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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瞧着,也不由出神。旁边的侍女更是看的有些呆。
她们小姐平时也好看,如今更是好看的不得了。整个东楚国都,怕是也没几个比得上她的。
思思忍不住夸赞:“小姐,您长得可真是好看,像天上的仙子。”
时锦心笑:“天上的仙子才不会穿这么重的衣服,佩戴如此多的首饰。”
思思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您的大喜之日嘛。这些都是很有必要的。”
旁边的侍女赞同的点头:“没错没错,这样才显得大小姐您嫁得好,排场大!”
“就是就是,再说了,我们大小姐本来就很好看的!这就叫做,锦上添花!”
时锦心笑着轻摇了下头:“就你们嘴甜。”
她让思思将提前准备好的喜糖和喜钱分发给府里的侍女小厮,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时云漓和时慕依一同前来,见自家姐姐打扮如此隆重而美丽,眼神惊喜,一人去向一边,将时锦心的左右手牵起来,笑吟吟的说着夸赞言语。
唐静棠随后而来,看着时锦心今日这番装扮,又是欢喜,又觉着有些感慨和不舍。她看着时锦心,话未说出口,眼眶倒是先红了。
时慕依走过来抱住她胳膊,提醒道:“母亲,姐姐的大喜之日,可不能哭啊。”
“对对对……”唐静棠赶忙抹去眼角快要溢出的泪,随即露出笑容:“大喜之日,该高高兴兴的,不哭。”
吉时之前,时锦心去见祖母顾紫竹。
顾紫竹在屋内,伺候她多年的项婆婆在门外拦住了时锦心:“大小姐,这两日天气凉,老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怕冲撞您的大喜,就不见您了。”
时锦心站在门前,恭恭敬敬向里弯腰行礼。
她道:“祖母,吉时将至,孙女前来拜别。望祖母保重身体。”
项婆婆看着时锦心,眼里闪烁着些许情绪,心有感慨,不由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
屋内,顾紫竹坐在床上,以手帕轻轻擦拭着两侧眼角,将那情绪涌动时溢出的泪抹去。
她深吸口气,却又在下一瞬没能控制住情绪,眼泪汹涌如决堤而落。她着急着用手帕擦拭。
待情绪稍缓和后,顾紫竹提着些许嗓音开口:“嫁人了,以后可要懂事些,要知礼数、懂规矩,别让人家笑话。”
时锦心听见了她的话:“是,孙女谨记。”
她站在屋内,朝房门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
吉时至,喜娘前来,为时锦心盖上以金丝绣有龙凤呈祥纹样的红盖头,小心着搀扶着她去往府外早已到的长安王府的迎亲喜轿。
锣鼓声响喧天起,火点鞭炮噼里啪啦。
乐声响一路,热闹之意去一路。街边是瞧热闹的百姓,望着这气派的迎亲队伍,看着这长安王府与大理寺卿府结下的姻缘,想要沾沾这大喜之日的华贵喜气。
周边笑声接连不断,欢喜之意盎然盈盈。
时锦心坐在喜轿中,听着轿外传来的动静,心如止水。
另一边,长安王府。
徐玄玉穿着一袭大红婚服,却坐在书房整理这段时日他收集来的线索,他凝神专注,将其分类后摆放。一边摆放一边看,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寻到他真正所需要的那部分。
“世子!”左寒沙着急忙慌的声音从书房外响起。
随后下一刻,他急匆匆跑进书房,气喘吁吁着而又满面着急:“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这里坐着看那些线索?今日可是您的大喜之日,您该去门口接新娘了!”
左寒沙叹了口气,又道:“您再不过去,长公主和王妃就要过来把你给拽过去了!”
徐玄玉手里的动作停住,他视线从桌上的信纸上扫视过去一圈后,虽然不是很情愿,却还是只能暂时中止他正在做的事。
他起身,将那些写满各种线索的信纸装入一个盒子里,转身放到身后的书架上。
走出书房的那瞬间,他先前因聚精会神做事而屏蔽的外界声响悉数落入他耳中。他觉得有些吵。
耳朵有点疼。
徐玄玉行至长安王府门前,往外一望,就能瞧见朝这边而来的喜轿。
没一会儿,喜轿就落在了王府前。
喜娘举着红手帕一挥,高声笑喊道:“新娘到——接新娘——”
“咳咳!”左寒沙轻推了下徐玄玉,示意他该去接新娘了。
徐玄玉回想了下之前左寒沙在他耳边唠叨的婚礼流程,整理下心绪后走下府门前台阶,走向喜轿。
轿夫将喜轿往前压了压,轿子里的新娘缓步走出。大抵是盖着红盖头,视线被遮挡住的缘故,她走的有些小心翼翼。
徐玄玉伸出手,停放在她红盖头之下视角能看见的位置。
时锦心愣了下,随后轻抬手,小心着搭在他手背上。
徐玄玉视线从她手上瞥过去一眼。很白皙干净的一只手,手指纤细娇嫩,显然是在府中娇养的大小姐才能有的。
他很快收回目光,领着她往王府内去。
婚礼的流程复杂而繁琐,徐玄玉觉得这比自己办的差事还要麻烦,却又不得不一步一步按着来。
终于,到了行礼的最后一步。
礼堂中,长安王徐继烽和王妃文习琴坐于高堂,满面欣慰笑容望着朝他们走来的一对新人。
盼了那么久,总算是等到徐玄玉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娶亲了!
他们心中有些激动,但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欣慰与高兴。
徐玄玉扶着时锦心过来站定,立即就有两个侍女走上前,将绑着大红喜花的红色丝绸分别放在他们手中。
礼官站在侧,高声呼喊:“新人到——行拜礼——”
“第一拜,拜天地——”徐玄玉与时锦心同时转身,朝向礼堂外,弯腰低头去,行第一拜之礼。
“第二拜,拜高堂——”两人再次转身,面向徐继烽和文习琴这一面,恭敬着弯腰行礼。
“第三拜,夫妻对拜——”徐玄玉转向时锦心,时锦心转身对徐玄玉。两人相对而立,随后垂首弯腰下,行夫妻对拜礼。
礼官再高呼喊:“礼成——”
如洪的掌声响起,喜笑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时锦心被人扶着送去新房,徐玄玉需暂留此处,再与宾客们行敬酒礼。
至新房内,坐下的瞬间,时锦心松了口气。婚礼流程,没有意外,一切顺利。
接下来,就是等了。
具体等了多久,时锦心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坐的太久,有些腰酸背痛。而且,她饿了。
她犹豫了下,轻声唤道:“思思?”
在一旁跟着等候的思思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连忙走过去,弯腰俯身,压低嗓音回话:“小姐,怎么了?”
时锦心问:“现在房里有多少人?”
思思道:“除了您,只有我。”
新婚日,新郎进新房前,若非特殊情况,新娘只能由陪嫁来的侍女伺候。
故而此时新房内只有时锦心和思思两人。
时锦心闻言,松了口气,抬手将红盖头稍稍掀起些,缓了缓呼吸。这盖头一直盖着,有些闷。
思思见状,瞬时震惊,不由睁大双眼。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思思压低声音着急道:“您是新娘子,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掀盖头的!”
时锦心道:“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好。再者,我只是稍微抬起一个角,不算掀盖头。”
思思:“……”
这绝对是诡辩。
时锦心瞥了眼窗外,已然天黑。屋内点着红烛,烛光明亮,将屋子照得犹如白日。
她定了定神,随即起身。思思一脸惊恐,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放轻脚步着急跟上。
时锦心于桌前坐下,望着摆满桌的各种果干,眼睛亮起些。早膳后,她就没吃东西了,现在好饿。
肚子已经在发出咕咕的叫声来表示抗议她这种不按时吃饭的行为。如今天已黑,外面也没有世子回来的动静,她在那之前稍微吃一点点东西应该是可以的吧?
思思紧张的不得了,浑身上下透露着慌乱的气息。
时锦心从最外层的婚服腰后方拿出一把银制小锤时,思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连忙按住时锦心的手:“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将这把锤子带上的?我怎么没瞧见?还有,您是嫁人,不是去打架,为何身上要带一把锤子?”
“因为我喜欢。而且它是银制的,值钱又漂亮。”时锦心一脸认真:“并且用途很多。”
说着,时锦心拿起桌上果盘中的一颗核桃,用手中的银制小锤一砸,“咚”的一声,核桃外壳碎裂,露出里面的核桃肉。
时锦心笑:“看。很实用吧。”
思思大惊失色,脸上写满了惊慌:“小姐,算我求您了,赶紧把锤子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