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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醒来的时候她精神挺好的……现在嘛,唉。

徐玄玉笑着,嗓音也温柔:“嗯,都怪我,是我不好。”

“……”时锦心不想说话了。

徐玄玉眼神柔和,又伸手过去,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

洗漱过后,秋容送来早膳,两人简单用过后,在小书房说事情。

关于昨晚时锦心和徐玄玉说过的、和秦瑶有关的事。

徐玄玉给时锦心的建议是,静观其变。先看看秦瑶那边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要明确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后,才能寻找到合适的应对之法。

至于要如何知晓秦瑶心里想的,徐玄玉想,皇帝陛下的寿宴上,应该会见到她,到时候探探她的口风,之后就靠时锦心了。

毕竟,那是时锦心的亲生母亲,是为时锦心而来。自己在这件事里,能帮上的并不太多,还是得看她们两个。

在事情明朗之前,秦瑶的事暂时不告诉他人,先保持原状。

时锦心点头表示同意。

秦瑶毕竟是北秦长公主,自己是她女儿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东楚皇帝寿宴当晚。

徐继烽和徐玄玉都在受邀名单中,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之前就出发了,抵达庆祝寿宴的庆元殿时,那儿已经有不少人,正互相寒暄打招呼着。

约一盏茶功夫后,北秦使团到达,秦瑶穿着一袭红衣、戴着赤色面纱出现在众人眼中。

徐玄玉看过去,眼神凝重了好些。

徐继烽注意到自家儿子神情的变化,轻声询问:“怎么了?看什么呢?”

徐玄玉稍敛了敛情绪,道:“爹,我过去一趟北秦使团那边。”

徐继烽不解:“为何?”

徐玄玉没回答,只说了句:“我很快回来。”

徐继烽正疑惑时,徐玄玉已经朝北秦使团那边过去。他们所坐的位置在单独的区域,和其余他国的使团一样。

首座的,是北秦长公主秦瑶,和北秦二皇子秦息。

徐玄玉行至过去,按礼数行礼问候:“长安王府,徐玄玉,见过北秦长公主,北秦二皇子。”

秦息站起身,笑着回礼:“原来是徐世子。久仰。”

秦瑶看着徐玄玉,眼中带着打量意味,眼神里显然严肃,将人给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眉头不自觉皱起好些。

徐玄玉很难不注意到她的眼神。若是不知道她是时锦心的亲生母亲,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不然她怎么会用这种凌厉的眼神盯着自己。

徐玄玉又朝秦瑶拱手示意了下:“长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息略显意外,正欲开口时,秦瑶站起身来:“好啊。”

秦瑶已然应允,秦息自然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

徐玄玉请秦瑶去到殿外檐下稍远些无人处,而后两人停下脚步。

秦瑶看着徐玄玉,眼神仍然严厉,声音亦是如此,威严十足:“你找本宫何事?”

徐玄玉道:“有个问题想请教长公主。”

秦瑶说:“什么问题?”

徐玄玉坦言:“时锦心若是不跟你回去,你会如何?”

秦瑶一愣,眼底有一抹诧异快速闪过,似又有些不可思议,但那些情绪都又在她眨眼后消失不见,随后她面色更为严肃些。

她盯着徐玄玉淡然自若的面容,不自觉眯了下眼:“她倒是对你坦诚,这种事都直接告诉你了。”

徐玄玉道:“夫妻之间,本该如何。”

秦瑶问:“你想如何?”

徐玄玉眼神平静:“如我方才所言,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秦瑶:“……”

若是锦心不跟她回北秦,她会如何?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有确切的答案。可是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没从锦心那里得到心软的回答,而自己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见秦瑶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纠结模样,徐玄玉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长公主,若是方才的问题你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如我换个问法。”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发问:“你,会伤害她吗?”

几乎是立刻之间,秦瑶没有犹豫就给了回答:“当然不会!”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我决不可能伤害她!”

徐玄玉眨了下眼,从她的眼神中,他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于是徐玄玉说:“好,我相信您说的。多谢长公主的答案。”

说完,徐玄玉朝秦瑶行了个礼,然后就准备离开。

秦瑶一愣,看他是真只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就要走,连忙喊住他:“站住!”

徐玄玉停住脚步,转身再看向秦瑶:“不知长公主有何事?”

秦瑶抿了下唇,眼里闪烁着翻涌的情绪,眼神一如既往的严厉。她看着徐玄玉,没好气道:“听说你和她是你们皇帝陛下赐婚,还是你祖母强求来的一道圣旨,短短数月,你与她之间能有什么感情?”

“你看着就让人觉得讨厌,她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

徐玄玉有点意外,没想到秦瑶要说的是这个。

前面两句,她说的都是实话,但后面那句他却不赞同。即使只有短短数月,却也足以让他明确心中所想。

至于感情……他想他和时锦心之间已经有了。而且这种事,不需要跟他人言说。

徐玄玉笑了下,说:“她喜不喜欢我这样的,您得问她。”

秦瑶:“……”

徐玄玉又问:“您还有别的话要问吗?”

秦瑶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没了。你走吧。”

“……”徐玄玉心中有疑,却也没有再多言什么,向她行礼后离开。

秦瑶转身往外看去,夜幕之上,有月悬挂而上,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她抿着的唇稍稍松缓,轻轻的叹了口气来。

东楚皇帝赵淮仁的寿宴开始后,庆元殿内热闹起来,歌舞不断,祝酒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酒气,耳边是散不去的各种声音。

秦瑶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尤其是在这种她原本就心情郁闷的时候。

寿宴进行到一半,秦瑶坐不住了,她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跟赵淮仁说过后,得到允许,便先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她并未直接回北秦使团休息的别院,而是去了一个茶摊前坐着。然后让人去长安王府传话,将时锦心请了过来。

时锦心在她身前坐下的时候,秦瑶将手中刚倒好的茶递到她面前去。

茶摊老板已不在此处,这里只有秦瑶的侍女守在周围。

街道空旷安静,像是提前被疏散过。

时锦心看了眼那杯微微漾着水纹的茶,又抬头看向对面的秦瑶:“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参加陛下的寿宴吗?怎会在此?”

秦瑶端起自己那杯茶,手腕微微用力,晃了晃茶杯:“你说,你要是变成了个寡妇,会不会更容易跟我回北秦?”

时锦心一愣,眼神随即警惕,不自觉紧张起来:“你要对他做什么?”

“我在想,若你是因为长安王府世子妃的身份不愿意离开,我可以想办法让他消失。”秦瑶笑吟吟看着他:“别的事我可能不太擅长,但是杀人嘛,这些年我也做的很熟练了。”

“带走一个寡妇,总比带走一个世子妃要容易些。”

“……你疯了?”时锦心紧皱起眉,心中情绪一瞬间紧绷起来,紧张出声:“这里是东楚国都,不是你可以随便乱来的地方!”

“担心了?”秦瑶忽笑了一声:“从时间上而言,你和他认识也没有很久,你可别说你爱上他了。因为他的长相,还是因为他的身份?”

“这些,我都可以在北秦给你找更好的。而且,随便你挑,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可以把人带到你面前来。一个小小的徐玄玉,什么都算不上。”

“……”

时锦心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握紧,手里攥着衣裳,却死死的紧揪着,像是以这样的方式将心中真正的情绪压制住。

她看着秦瑶,眼底是翻腾的情绪,她极力稳着气息,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做出些之后容易后悔的事来。

“不许伤害徐玄玉。”时锦心一改往日的温和,声音凌冽如刀,夹带着强忍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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