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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拍照格外配合。
几分钟后,宁时雪点开谢照洲的聊天框,把照片发过去。
谢照洲还在开会,突然收到宁时雪的消息,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以为是谢摇摇出了什么事,就直接点开消息。
“……”
宁时雪给他发了张照片,谢摇摇的小脸脏成了花猫,身后是破旧的土坯墙,墙上还贴着报纸,谢摇摇头顶上的那张,是今天的早报,上面印了硕大的日期。
宁时雪可能是觉得不够,还让谢摇摇抬起小手微微ok,摆了个造型。
【snow:到了,你放心。[照片]】
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密密麻麻都是人质两个字。
谢照洲:“……”
确定是在让他放心吗?
也许霸总就是这么忙。
已经十点半了,他拎起谢摇摇,匆匆去院子里洗漱完,然后拿着谢摇摇的小奶瓶问他,“你真的不喝奶吗?”
谢摇摇才洗完澡,浑身小奶糕一样冒着热气,雪白又软乎乎的,他趴在枕头上哼唧,“窝已经不是三岁的宝宝啦!”
“你别后悔就行,半夜哭了我可不管你。”宁时雪捏了一把他的脸蛋。
谢摇摇又对他使劲哼了一声,但他已经困了,嗓子软绵绵的,再怎么哼都奶量超标。
宁时雪也在他旁边躺下。
谢摇摇的小胖手里还攥着个黄色的小帽子,是他妈妈给他做的,等于他的安抚巾,必须攥着这个他才能自己睡。
他妈妈在他一岁半的时候得病去世,然后他才归谢照洲抚养。
谢照洲并没有对他隐瞒亲生父母的事,谢摇摇一直都知道谢照洲其实是他的叔叔。
节目组说好了24小时直播,但不可能真的每时每刻都在镜头底下,毕竟嘉宾也需要隐私,所以晚上一般十二点直播结束。
现在才十一点,弹幕仍然很多人在。
谢摇摇睡得特别乖,睫毛很浓密地垂下来,白软的脸蛋随着呼吸微微鼓起,时不时红润的小嘴巴在睡梦中动几下。
但宁时雪睡相很差,他翻了个身,被子就滑落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呜呜呜宝贝,过来给姨姨亲亲,姨姨要咬一口你的小脸蛋。】
【突然有点理解小作逼的精神状态,才二十一岁就跟老男人结婚,谁能不崩溃啊。】
【他活该的,谢谢。】
【该死,跟宁时雪结婚的到底是什么老男人,嫉妒使我面目全非,这种老婆和崽崽我就不能拥有吗?咬毛巾.jpg】
睡到半夜,谢摇摇是被热醒的。
他本来蜷在自己被子里,但宁时雪很不老实,他一直被挤,最后只能骨碌到宁时雪怀里睡,软软的脸蛋贴着宁时雪的脖颈。
他抬起小胖手揉了揉眼睛,鼓着脸颊,想拿小短腿将宁时雪蹬开。
结果摸到了宁时雪滚烫的皮肤。
好、好烫人呀。
谢摇摇乌黑的大眼睛瞬间睁圆。
宁时雪其实晚上回来就有点发烧 ,但贱民区药物匮乏,他十几岁之后又一直待在副本里,已经习惯了生病就自己忍过去。
根本没想到吃药这件事。
谢摇摇在旁边推他,还揪他的手指头,宁时雪一直没能睁开眼。
谢摇摇就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他先往地上扔了几个枕头,然后拿小屁股瞄准,吧唧掉了下去,姿势格外熟练。
他在家就是这么偷偷下床。
所有嘉宾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他们这间之前住的是个老人家,腿脚很不好,炕头也特意修得矮了许多。
他的小肉脚踩在地上狂奔,去找到自己的小行李箱,然后憋红了一张脸蛋,吭哧吭哧将行李箱拉倒,蹲下开始翻。
幼儿园老师说过,小朋友生病发烧都要告诉爸爸妈妈,或者其他大人,然后让大人带着去医院或者吃药。
但现在宁时雪发烧了,他也不是宝宝。
谢摇摇挠了挠小脸蛋,他决定跳过找大人这一步,直接给宁时雪吃药。
他不认字,但是他认得药盒上画着小葵花,管家爷爷说宝宝只要吃半颗,他就抠了一个完整的,又啪嗒啪嗒跑去找宁时雪。
“坏坏,”谢摇摇小短腿使劲扑腾,还是没能爬上炕,他只能拿小手去掰宁时雪的脖子,想让他转过来,“吃药药。”
他还偷偷叫他给宁时雪起的小名。
因为他一直觉得宁时雪是坏人。
宁时雪烧到昏迷,硬生生被他的小奶音念叨醒了,他额头滚烫,从眼尾到脸颊都是绯红的,撇了一眼谢摇摇手里的宝宝退烧药,那双冷淡的桃花眼突然弯了下。
好像还笑了声。
谢摇摇呆呆地盯住他。
虽然淼淼姐姐一直在跟他念叨这个哥哥很好看,但他一直觉得坏后爸当然跟小猪一样丑,直到刚才,他脸蛋忍不住有点红。
他莫名害羞地趴在床边,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宁时雪。
“这是给小孩子吃的,”宁时雪坐起身,将他抱上来,“我吃不管用。”
谢摇摇抱起来软嘟嘟,但是个实心的秤砣崽崽,宁时雪感觉自己的腰都嘎嘣一声,他又奄奄一息地躺了下去。
只能说小孩子太单纯。
谢摇摇这么讨厌他,但他一副要死的样子,谢摇摇又开始动摇。
“怎么介样呀,”谢摇摇攥着自己的药药,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拉他起来,眼眶有点红了,“窝找大爸爸,窝们去医院。”
宁时雪:“……”
倒也不必。
谢照洲来了,他可能死得更快一点。
“死不了,”宁时雪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本来想捂着被子睡一觉,也许起来就好了,但谢摇摇一直哭,他决定去找工作人员拿药箱,“你先睡,我待会儿就回来。”
“宝宝也要去。”谢摇摇的小肉脸上满是忧愁,他还惦记着宁时雪不认路。
虽然他很困,但是坏后爸太娇气了,晚上迷路怎么办呀,他听到很多狗狗叫,已经脑补了宁时雪深夜在村里被狗狗吓哭。
他到现在还觉得宁时雪是被他带出来玩的,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宝宝了,当然要再把宁时雪带回去。
幼崽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宁时雪还在生病,带上他反而很累 ,但宁时雪却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你是个小孩子,不能保护我。
“那泥快点穿鞋,”宁时雪指挥说,“不然窝就不等泥了。”
谢摇摇吭哧吭哧地穿上小鞋子,他担心宁时雪走丢,主动过去牵住了宁时雪的手,还不忘拿上自己的儿童手表。
因为上面有手电筒。
“泥不能,”谢摇摇脸上的奶膘鼓起来,小大人似的嘱咐他,“松开窝的手哦。”
宁时雪:“……”
知道了知道了。
已经深夜一点半多,按道理其他嘉宾也都睡了,但宁时雪离开院子时,忍不住皱起眉回头瞥了一眼,他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不过在节目组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他就没再多管。
他们离开了,小汤圆还是趴在门边没动,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突然发现宁时雪跟谢摇摇往院子外走,还以为他们是出去玩。
他有些羡慕,奶呼呼地小声问季清,“舅舅,我们能不能也出去玩呀?”
“不乖的小孩子才会这么晚出去,”季清嗓音仍然很温柔,他垂下眼问季宵,“宵宵也要当不乖的小孩子吗?”
“但是……”季宵抬起头,对上季清的眼睛,抿了抿嘴巴,摇头说,“宵宵要当乖宝宝,这样大家才会喜欢我们。”
季清摸了摸他的头,“那就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做任务。”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住在旁边那条巷子,走过去差不多三分钟,路上宁时雪跟谢摇摇说:“以后不能自己跳下床,知道了吗?”
他才听谢摇摇跟他炫耀了自己的小屁股。
软软的,摔不坏。
差点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还好没出事,不然他今晚就得被谢照洲抓去喂鲨鱼。
“好叭。”谢摇摇只好答应,谁让宁时雪生病了呢,他们幼儿园小班的老师说过,生病的人就应该被照顾。
所以他只能哄着坏后爸啦。
宁时雪大概是本来就没好全,山村里夜风又很冷,他才会接着发烧。
工作人员忙不迭给他找了药,导演在旁边眼珠一转,说:“宁老师,回去的路上,能不能让摄像师跟着你们拍一段啊?”
说不定后面有用呢?
他要是在乎宁时雪的死活,在乎他生病难不难受,他当初就不会让宁时雪上这个综艺当活靶子了,他只想要热度。
宁时雪倒是无所谓,“拍吧。”
深夜村子很寂静,回去的路上他拉着谢摇摇软绵绵的小手,身后还跟着个背后灵摄像师大哥,莫名很诡异。
宁时雪脚步都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