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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摇摇勉为其难地朝他张开小手。
村里晚上很黑,宁时雪腿还是软的,谢照洲余光瞥了一眼,朝他伸出手。
宁时雪下意识将手搭了上去。
他以前没跟人拉过手,直到这个综艺,跟谢摇摇拉手拉习惯了,几乎条件反射。
然后对上谢照洲冷淡又揶揄的眼神,才突然反应过来,谢照洲是想扶他。
宁时雪耳朵尖红得滴血,他赶紧想松手,但谢照洲却没放开。
贺霖还在,他也不敢再挣扎。
谢摇摇趴在贺霖肩膀上,见宁时雪跟谢照洲拉着手,他的小嘴都撅成了喇叭花,大爸爸他们拉手手 ,怎么都不带宝宝啊。
“窝也要。”谢摇摇努力去抓宁时雪的手,宁时雪只能递给他一根指头。
谢摇摇拿小手攥住。
贺霖很会抱孩子,谢摇摇舒服到都要睡着了,但他还是更想让宁时雪抱他。
他的小脑袋开始神游,没关系,等他长大了,宁时雪跟大爸爸就会变得很小,然后他可以把宁时雪跟大爸爸都放在兜兜里。
他脑袋里已经有小怪兽那么高的谢摇摇,兜里放着两个崽崽,嘿嘿。
谢摇摇简直翘起小脚笑出了声。
晚上还在哭,现在又笑了,谢照洲不能理解小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也不想知道。
宁时雪的手抬起来有点累,手臂都开始酸胀,这么走路感觉也不稳当,要不是谢照洲拉着他,他觉得他就要摔了。
但好在他手臂没力气,谢摇摇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拿小手攥住他手指,最后攥累了,终于被迫松开手。
贺霖本来想找谢照洲去酒吧,但今晚来不及了,山路崎岖,谢照洲开车回燕城也很危险,只能在村里住了一晚。
宁时雪有点担心谢照洲该不会跟他们一起住吧,还好谢照洲也没这个意思,谢照洲去跟贺霖住了一晚,淼淼跟他和谢摇摇睡。
谢摇摇平常都睡懒觉,这次却天不亮就扑腾着小短腿坐了起来。
他的小肉脸贴在窗玻璃上,看到谢照洲的身影,就焦急地叫宁时雪,扑到宁时雪旁边拿软嘟嘟的脸蛋使劲拱他,“大爸爸要走了!”
是好事啊,宁时雪心想。
但谢摇摇都快急哭了,他只能起来,穿上衣服陪他出去。
谢摇摇使劲拽住他的手腕,小奶音越发着急,“大爸爸,大爸爸!”
谢照洲停住脚步。
谢摇摇睡到半夜,才突然想起来,他居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答应宁时雪来他家当宝宝,但他还没告诉大爸爸呢。
他得把宝宝介绍给大爸爸。
“大爸爸,”谢摇摇攥住谢照洲的西装裤,小脸严肃又认真,跟他总结了一遍自己怎么认的宝宝,然后拉住宁时雪,跟谢照洲说,“介个,是窝们家的宝宝。”
宁时雪:“……”
宁时雪忍不住羞耻,他白皙的脸颊瞬间烧红了,谢摇摇却不肯放开他。
你们地球人这么排外的吗?
宁时雪有点想回母星了,他甚至不敢抬起头跟谢照洲对视,直到谢照洲突然开口。
谢照洲眼眸漆黑,似笑非笑,“宝宝?”
“……我不是。”宁时雪脸颊红到滴血, 他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叫过。
谢照洲嗓音低沉清冷,但尾音却有点懒洋洋的勾人,故意欺负他似的,这两个字念得拖腔拉调, 宁时雪几乎有点恼羞成怒。
谢摇摇也没想到大爸爸居然一下子就答应了, 他抱住宁时雪的腿,小肉脸蹭在他腿上, 在他旁边打转, “宝宝,宝宝。”
嘿嘿, 宝宝。
宁时雪本来就湿润的桃花眼臊得水雾弥漫,现在捂住谢摇摇的嘴也来不及了, 他脚趾尴尬到抓地, 低着头没脸见人。
反正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走了。”谢照洲盯住他白皙透红的耳朵尖,勾了勾唇角说。
谢摇摇抬起藕节似的小胳膊, 还像个小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
只有宁时雪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他回去睡了个回笼觉,胖崽怎么推他,他都不起来,直到贺霖过来接淼淼。
宁时雪终于咸鱼翻身, 也穿上衣服起来,跟他们一起去吃早饭。
节目组今天就要离开村子,早上村长给他们准备了各种农家小菜, 还有自己家里蒸的花馍,谢摇摇翘起小脚, 拿小胖手攥住个花馍,问宁时雪:“介个, 是什么呀?”
“馍。”宁时雪说。
谢摇摇小脸茫然,“什么是,馍?”
“就是馒头。”宁时雪又说。
谢摇摇仍然不能理解,他平常吃的馒头,都是圆圆的,白白的。
介个怎么花花绿绿的。
季宵就坐在他对面,也抱着半个花馍在啃,谢摇摇小狗抬头,突然发现了他,然后就眨巴着眼睛盯住季宵。
季宵本来胆子就小,被他一盯,小手攥着馍馍,不敢吃了。
“谢星星,”宁时雪余光瞥到季宵苍白的小脸,叫谢摇摇说,“不要盯着小朋友。”
谢摇摇却啪嗒啪嗒地朝季宵跑过去,他挨着季宵坐下,奶声奶气地问:“小馒头,泥吃馍馍,泥不会疼吗?”
他头一次见到小馒头吃小馒头。
“……”季宵憋了憋,终于鼓足勇气,澄清自己,他小声地说,“窝叫小汤圆。”
谢摇摇更疑惑了,小馒头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啊,他都不知道。
而且他觉得还是小馒头比较好吃。
弹幕都被笑死。
【小汤圆:你礼貌吗?】
【宝宝,你们是两个大聪明,叫小汤圆,吃馒头就不会疼了吗?】
【我现在开始好奇宵宵吃不吃汤圆了,导演什么时候安排一下。doge】
谢摇摇只纠结了一会儿,宁时雪突然开始啃肉肉,他也凑过去,软嘟嘟的脸蛋仰起来,想等宁时雪投喂。
宁时雪给了他一块小排骨,谢摇摇抱着啃了几口,忧愁地说:“大爸爸,没有吃饭饭。”
宁时雪这才想起来,谢照洲开车送他们到村里,他都没有留谢照洲吃饭。
“大爸爸应该会去公司吃吧。”宁时雪说。
“没事,”贺霖笑了下,避开摄像机跟他们说,“不用管他,他不喜欢跟人一起吃饭,这边人太多了才走的。”
弹幕都一阵疑惑。
【???昨天晚上谢总来了吗?】
【该死,节目组怎么都不直播啊。】
【呜呜呜错过了我老婆的老公,你拿什么赔给我?!@节目组】
季清也跟着一惊。
怎么回事,他根本没见到人啊。
昨晚谢照洲直接去了嘉宾通道,然后今天又天不亮就离开,节目组很多工作人员都没见到他,何况季清。
季清只能按下心头的惊疑。
等吃完饭,宁时雪带着谢摇摇去裁缝店拿小帽子。
老爷爷没有手机,昨晚他输液之前,让人给村长打了个电话,拜托村长去告诉老人家,晚上别等他们,也许来不及回去。
但老人家还是等了他们几个小时,今天也很早就过来开门。
江渔也跟他们一起去了。
“瞧瞧,这是不是一模一样。”老爷爷笑眯眯地递给谢摇摇说。
谢摇摇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白嫩的脸颊都红扑扑的,他趴在宁时雪怀里,攥着小帽子摸了摸,一点也看不出来坏过。
宁时雪给完钱,他的贫穷又雪上加霜。
江渔脸蛋在海边晒得黝黑,他鼓起勇气给宁时雪和谢摇摇道了个歉,“对不起,要是我不跟二虎打架,就不会弄坏了。”
“不怪你啊,”宁时雪眼睫弯了弯,“还得谢谢你呢。”
江渔难为情地挠了挠头,他很瘦,六七岁的男孩子,手腕细骨伶仃的,从怀里掏出个大海螺,递给谢摇摇,“这个给你!”
“介个,是什么啊?”谢摇摇双眼迷茫,拿小手接过去。
江渔拍了拍胸脯,缺了一块门牙,走风漏气地说:“这个是海神的令牌!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叫我,大哥都能听得到!”
“……”
谢摇摇没忍住托着小肉脸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