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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是要告诉谢照洲,宁时雪去拍戏,他们也都跟着去。
但是他从来没同时带过两个孩子,抱上抱下手忙脚乱,给忘在了脑后。
宁时雪终于拍完定妆照,他去片场找谢摇摇他们,今晚剧组拍的是外景,他过去时就见谢摇摇捧着小胖脸,盯住一个地方不动。
他奇怪地问:“谢星星,你在看什么?”
“宝宝,孩怕,”谢摇摇手脚并用抱住了他的腿,带着哭腔说,“有大黑狼妖怪!”
然后他抬起头,对上宁时雪深红的双眼,还有头上漆黑的犄角。
谢摇摇:“……”
呜呜呜。
谢摇摇眼泪汪汪,宝宝也被兔子妖怪吃掉了,这个兔子妖怪还假装宝宝来骗他。
但是小馒头和管家爷爷还在,谢摇摇强装镇定,他迈开小短腿朝管家爷爷他们走过去,走到一半,实在没忍住,害怕到跑了起来。
宁时雪一头雾水,他没管谢摇摇,抬起头往谢摇摇刚才盯的方向望了一眼。
夜幕之下,谢照洲穿了身黑西装,靠在那辆梅赛德斯上,那双深邃的眼瞳怎么看都凉凉的,又浓稠如墨,隔着剧组喧闹的人群,直直望向他的眼睛,脸色也确实有点黑。
谢摇摇还在跟管家爷爷哭诉有大黑狼妖怪,在盯着他们,肯定是因为谢摇摇太可爱了,所以想吃掉他软乎乎的肉肉。
宁时雪:“……”
可别让大爸爸听到了,真怕你屁股开花。
宁时雪朝谢照洲走过去,有些心虚地问:“二哥,你怎么来了?”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谢照洲该不会晚上回家了吧?
他本来纠结要不要告诉谢照洲他去剧组,但是一想,反正谢照洲晚上都不回家,说不定等他杀青,谢照洲都不知道他去拍过戏。
所以就没发消息。
贺霖听副导演说谢照洲过来了,他就去找谢照洲他们,见到谢照洲的脸色他就瞬间反应过来,肯定是才知道宁时雪在这儿拍戏。
他忍不住幸灾乐祸。
他是没告诉谢照洲,他以为宁时雪肯定会跟谢照洲说,他也不知道谢照洲混成这样啊,老婆出门拍戏都不告诉他。
“你来得正好,”贺霖递给谢照洲剧本,“帮我给他对下戏。”
谢照洲已经退圈,这辈子大概不会再拍戏了,但帮人对个戏应该没问题吧。
贺霖忙得脚不沾地,交代完就赶紧离开,他还得去盯群演拍几个长镜头。
谢照洲面容冷淡,接过去先翻了下剧本。
有的导演只会给演员对应戏份的剧本,除非戏份很重,但贺霖向来不管主角配角,都会给完整的剧本。
每个人都得知道全部剧情才能开拍。
宁时雪这个剧本也是完整的,但他的戏份其实加起来不到十页。
谢照洲穿了身黑西装,但是没系领带,西装外套也敞开着,明明是拘谨的装束,却穿得锋芒毕露,他垂下眼睫,懒洋洋地靠坐在身后梅赛德斯的引擎盖上。
神情却很严肃。
宁时雪抿了下嘴,谢照洲对他几乎没有过这么严肃的表情。
就算一开始,也只是冷淡而已。
而且谢照洲毕竟三金影帝,宁时雪其实没拍很多戏,加起来只拍了不到两年。
谢照洲顿了好几分钟都没开口。
宁时雪惴惴的,还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然后就见谢照洲抬起头,神情淡淡地问他,“这剧本没有吻戏,也没有床戏?”
宁时雪 :???
其实是有的,但他不用拍,是两个男主拍,他最亲密就是跟仙尊喝个交杯酒。
宁时雪就摇了摇头,“我没有。”
贺霖想了半天,有点不放心,他过来想看一眼谢照洲他们对戏对得怎么样。
才一靠近,就见谢照洲黑眸弯起,语气懒散,拖腔拉调地问宁时雪:“没有吻戏和床戏,我帮你对什么,这谁写的破剧本?”
导演兼编剧的贺霖:“……”
狗逼去死啊!
宁时雪愣了下,而且转过头又撞见贺霖,他冷白的耳朵尖瞬间有些泛红,抬起脚踢了踢谢照洲的鞋尖,“你别乱说。”
贺霖他们确实着急拍戏,谢照洲也没再逗宁时雪,认真起来陪他对戏。
宁时雪太久没拍戏了,台词说得不太自然,语气起伏也有点问题。
谢照洲从车上拿了根笔,低头帮他在剧本上标注台词的重音。
宁时雪站在旁边等,突然没忍住小声问他,“谢老师,你以前拍过床戏吗?”
谢照洲笔尖一顿,抬起眼。
宁时雪觉得肯定拍过吧,谢照洲那么多部电影,难道就没拍过床戏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对上谢照洲的眼神,他发现他不太想听谢照洲的回答,万一真的拍过呢?
虽然拍过跟他也没关系,但他还是不想听,他赶紧拒绝,“谢老师,你就当我没问。”
“以前不接这种戏,”谢照洲却已经慢条斯理地开口,弯起眼说,“现在改了,要养家糊口,什么都接,宁老师想找我拍什么?”
宁时雪:“……”
打扰了,骚不过。
宁时雪憋了憋,脸颊都有些发烫,才终于憋出几个字,“我给不起你片酬。”
谁料谢照洲竟然厚颜无耻地点了点头,
“确实,我下海应该能十万起吧?”谢照洲漆黑的丹凤眼似笑非笑,语气暧昧又缱绻,压低了嗓音说,“但既然是小宁老师,白给也不是不行……我今晚跟你回家?”
第55章 我绿我自己
宁时雪脸上烧得厉害, 但他的剧本还在谢照洲手里,想走又不能走,他就往车的另一侧绕过去,想去旁边等着。
谢照洲却跟了上来。
“……你不是要养家糊口, ”宁时雪红着脸怒瞪他, “你跟着我干什么?”
谢氏要倒闭了吗?怎么还不去上班?
倒闭了赶紧告诉他,他现在就带着崽跑路, 反正他都拿到了综艺片酬。
谢照洲姿态懒散, 他狭长的黑眸仍然弯着,语气幽怨又理直气壮地说 :“我现在走了, 万一宁老师觉得我服务不周到,以后不愿意再找我, 我还拿什么养家糊口?”
说完, 不等宁时雪开口,谢照洲又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我爱人比较娇气, 而且对我很凶,我得多赚一点钱才行。”
宁时雪:“……”
我绿我自己。
就算跟上辈子加在一起,宁时雪的脸皮都没有这么厚。
谢照洲眼窝很深,在这晚上的片场,灯光映在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 温柔地,专注地望着他,宁时雪忍不住耳根滚烫。
而且莫名有点心虚。
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对不起谢照洲一样。
谢照洲却还没放过他,盯着他泛红的脸颊, 压低了嗓音,就像个体贴的情人一样问:“我晚上跟你在一起, 你老公不会吃醋吧?”
宁时雪:“……”
救命,根本控制不住杀心。
但不等他骂人,谢照洲已经将剧本上他的台词都标注好了,然后递给他,又突然低声说了句,“我觉得他应该会吃醋。”
宁时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清晰很多,拿人手软,他冷白的耳朵尖还透着红,憋屈地说:“……谢谢二哥。”
但一谢完,对上谢照洲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又觉得不太对劲。
宁时雪垂下眼睫瞅了一眼剧本。
“……”
剧本被刻意翻到了魔尊跟仙尊成亲的当晚,红绡帐暖,洞房花烛,他不需要拍床戏,但就算不拍,这场也足够暧昧。
宁时雪满脸通红,他心跳扑通扑通地在胸膛里震动,脑袋也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