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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个干什么?”宁时雪莫名其妙。
谢照洲喉结滚了下, 眸子沉黑,语气仍然很懒散, 却又带了点认真,“告他侵犯我的名誉权,破坏我的家庭。”
高情商:侵犯名誉权。
低情商:他在羞辱我。
宁时雪:“……”
倒也不至于。
贺霖前些年采访时也被问过这个问题,他表面上虚伪客套,低下头就差点吐出来。
就算他禁欲一辈子都不会跟谢照洲谈恋爱。
跟这种狗逼谈恋爱只会折寿好吧?
他真的格外怜悯宁时雪,难不成上辈子欠了姓谢的,居然会被这个狗逼看上。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能平白无故尴尬又社死,宁时雪决定今晚他就要跟谢照洲问清楚,他又打开平板,把他想问的都找出来。
谢照洲态度坦然,不像在骗人的样子。
宁时雪反而心虚起来,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原主追了渣攻那么多年,还去爬床,闹得人尽皆知,他凭什么要求谢照洲没谈过恋爱,也没跟什么人睡过。
何况谢照洲也不是他的什么人。
宁时雪耳朵尖滚烫泛红,但他还是眼巴巴地望着谢照洲,问了他最后一件事。
是谢照洲的某个采访,主持人问他,“听说谢老师有个从高中到现在都没忘掉的人,请问这个是真的吗?”
谢照洲当时随口说:“算是吧。”
宁时雪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他以为谢照洲会像之前一样否认,谁料谢照洲垂眸看了一会儿采访视频,竟然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宁时雪:???
谢照洲拿出手机,翻找了几分钟,然后才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好像藏着点笑意,勾起唇角,毫无危机感地问宁时雪:“小宁老师想看吗?我还有照片。”
宁时雪整个人都顿住了,原著里谢照洲就是个冷情冷性的反派,他根本想不出来,什么人能让谢照洲记这么多年。
甚至直到现在,手机里还留着照片。
在综艺上都已经抱过他,还亲他的手,但是都舍不得删掉这张照片。
能对这个人惦记到这种程度。
宁时雪嘴唇抿了抿,心头控制不住地往外冒火,谢照洲今年二十七岁,高中到现在都已经十年了,既然有这种十年都忘不掉的人,成天跟他骚里骚气地撩个屁啊。
还给他看什么?
想找死?
反正都已经联姻了,又一年半载不能跟他离婚,才拿他撩闲?
宁时雪肤色苍白,胸口又闷又胀,嘴唇动了动还没能说话,这股气突然顶上来,他忍不住低头咳嗽了几声,咳得眼尾通红。
“怎么了?”谢照洲一愣,伸手扶住他,想替他拍拍后背,“不舒服?”
他让宋离去宁家拿了宁时雪的病历,但宁时雪出生时就身体很差,前些年宁家找了不少医生,都无济于事。
宁家的长辈,当初都劝宁父宁母再生一个,明知道就是拖几年算几年,何苦呢。
但宁母却不愿意,她这个孩子都没照顾好,怎么再去生下一个。
她自己身体就不太好,又为了这个孩子的病格外操心,才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她死之后,宁父从外面带回来私生子,其余人对宁时雪的身体根本没有那么上心。
谢照洲托贺老爷子去找人帮忙,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医生。
宁时雪常年吃药,胃已经很不好了,稍微受点刺激,可能就会吐。
谢照洲今晚公司其实有事,特意回来一趟,主要是为了叮嘱老管家,让他做菜时多弄点养胃的,然后盯着宁时雪别熬夜。
宁时雪挡住谢照洲的手,那双眼已经冷了下去,站起来就想走,但他刚才咳嗽得太厉害,现在腿都是软的,谢照洲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他猝不及防踉跄了下。
谢照洲怕他摔倒,将他往自己身旁拉过来,宁时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到了谢照洲的腿上。
不等他再生气,谢照洲突然毫不犹豫地开口,“对不起。”
宁时雪:“……”
宁时雪憋到难受的气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打乱了节奏,但不得不说,谢照洲不道歉,他说什么都会走。
就算说他偏激也好,有病也好,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他以为谢照洲有一点喜欢他,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毕竟谢照洲不知道他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年。
他接受不了谢照洲像贺霖他们那样,跟他在一起,还能另外有很多人,也接受不了谢照洲以前喜欢过别人。
甚至也不能接受他死了以后,谢照洲会再喜欢上别人。
跟他在一起,谢照洲会很累的。
但现在他也不需要再纠结了,既然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就不想要。
宁时雪手还压在胃上,突然觉得胃疼,乌黑浓长的睫毛都疼到泛湿,低下头就对上谢照洲的双眼,深邃又温柔,带着种藏得很深的情绪,宁时雪根本看不懂。
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谢照洲好像有点心疼他,他冷不丁就泄了气。
“……二哥,你别管我了,”宁时雪低声说,“我睡一会儿就行。”
谢照洲手臂还搂着他的腰,搂得很紧,没让他从自己腿上下去,嗓音放得很低,听起来跟哄人似的,拿起手机说:“你看一眼。”
宁时雪根本不想看这种东西,他迫不得已低下头,然后眼神一愣。
照片上是个脏兮兮的小兔子,长得很凌乱,耳朵耷拉下来正在啃草,但那双红眼睛盯着镜头,表情很不屑。
宁时雪满脸发懵。
谢照洲搂着他的腰,稍微抬腿,将人往起颠了颠,宁时雪下不去,又不想被摔,只能抬起手搂住他的脖颈。
“它咬我了。”谢照洲理直气壮地说。
他高中住校,就在燕城一中,学校小超市的老板养了几只兔子。
晚上笼子没关好,跑出来一只,他晚上自习结束,正好碰到就将兔子带了回去。
但路上被咬了一口。
至于这个采访。
当时有个跟他合作过的演员,也是燕城一中毕业的,很多营销博都造谣说对方是他的初恋,还说他到现在手机里都存着对方的照片。
拍了这部电影,终于旧情复燃。
电影节结束后采访,谢照洲一直被追问,觉得很烦躁,才随口应付。
算不上谎话,他高中留下来的照片,也确实只有这么一张。
这个采访视频被剪了几个镜头,不然宁时雪就能看到他说完之后拿出照片。
宁时雪简直无力吐槽,所以你报复的方式就把人家拍下来吗,你怎么不咬回去呢。
“不生气了?”谢照洲仍然搂着他,嗓音很低沉,狭长的黑眸弯了弯问。
他是忍不住欺负宁时雪,看他脸红觉得很可爱,那双眼被气到泪蒙蒙的也很可爱,恼羞成怒过来揍他也挺可爱的。
反正宁时雪打他也根本不疼,踹他几脚力道都是软绵绵的。
但他没想到宁时雪这么在乎这个,不禁庆幸自己洁身自好,就算跟贺霖去过几次夜店会所,也只是喝酒而已。
不然他有种预感,宁时雪不会再理他了,不管他做什么。
宁时雪是不生气了,但他觉得有点丢人,他脸皮太薄,现在耳根都开始充血。
又忍不住厌弃自己。
宁时雪抬起裹着纱布的手捂了下脸,小声问他,“你刚才跟我道什么歉啊?”
明明谢照洲也没做错什么。
“小宁老师不是在生气吗?”谢照洲抬起眼望着他,理所当然地说。
“……”
宁时雪眼底都是臊出来的水汽,他推开谢照洲,从他腿上下去,裹着被子躺下。
谢照洲还没走,宁时雪跟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赶人,“晚安,二哥。”
谢照洲却俯身靠近他,冷白修长的指骨插入他半长的黑发中间,揉了揉他的脸颊,低声问:“要试试吗?”
“……什么?”宁时雪愣了下。
“听说试试就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谢照洲丹凤眼弯着,语气暧昧又幽怨,“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我想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