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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帮他拿了下来。
他们拍电影的时候,小燕儿跟孟孟生病很难受,闻玉就给他们买了黄桃罐头,说吃完睡一觉就好了,虽然谢摇摇只是拍戏,并没有生病,但宝宝给他的黄桃罐头很好吃。
说不定宝宝吃完也会好起来。
贺霖本来想帮他付钱,但谢摇摇满脸严肃,他摆了摆小手拒绝贺霖,然后抬起自己的儿童手表去结账。
谢摇摇大魔王还没有长到小怪兽那么高,但这几天宝宝跟大爸爸都没有上班,只有他在上班,介个贺叔叔给了他片酬,他已经能养活宝宝跟大爸爸了呢。
而且他还有大爸爸给的十个亿,现在还没有花完,能给宝宝买很多黄桃罐头。
宁时雪就算生病了耳力也很好,谢摇摇他们才走到这层楼,他就听到了胖崽的脚步声。
谢摇摇张开小胳膊,朝他跑过来,宁时雪现在抱不动他,他就撅起小屁.股爬到床上,抱着罐头倒在宝宝怀里,双眼亮晶晶地说:“宝宝,吃介个罐罐。”
吃完他们就能回家啦。
贺淼跟着谢摇摇跑过去,她也上床钻到宁时雪被窝里。
宁时雪本来不知道怎么跟小女孩相处,总感觉手都没地方放,是不是不应该碰人家,但拍了将近一个多月戏,贺淼就像他的小妹妹,他们在电影里相依为命,离开片场好像也亲近起来,挨着贺淼没觉得不自在。
宁时雪现在不能吃太多罐头,贺霖帮忙拧开,他吃了几口,剩下的都分给贺淼跟谢摇摇。
“小宁哥哥,”贺淼问他,“你还腿疼吗?”
宁时雪摇头,他漂亮的桃花眼弯起来,贺淼一眼就能看出他说的都是假话。
他们拍电影,闻玉得了癌症,后期难受到晚上起来吐血,都不肯告诉她,被她发现,闻玉就只是弯起眼小声跟她说:“哥哥饿了,所以起来吃东西。”
贺淼趴在他腿上,抬起小手给他按按腿,其实她按的位置不对,反正膝盖更疼,但宁时雪也没躲,就让贺淼和谢摇摇给他按腿。
谢照洲是下午四点多离开的,现在已经七点整,天色渐渐黑了,宁时雪就靠在窗边等他。
傍晚还在下雨,玻璃上都是水雾,医院楼下的灯渐渐亮起来,隔着雨珠被晕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漂亮极了,贺淼小声抽了口气,说:“好像星星啊。”
谢摇摇双眼迷茫,他抬起头,头顶上的小软毛都跟着翘起来。
谁在叫他?
车灯在夜幕中晃过,宁时雪的眼眸也跟着亮了亮,像藏着细碎的星星,谢照洲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从车上下来,手上撑着伞。
但尽管撑了伞,肩膀仍然被雨淋湿,在雨中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
宁时雪病房的楼层不高,谢照洲抬起头,就看到他在窗边,朝他招了招手。
贺淼转过头,宁时雪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不是很懂,能有好吃的饭饭不应该很开心吗,但她觉得宁时雪有点难过。
谢照洲怕宁时雪不够吃,而且不知道他想吃什么,就做了很多。
贺霖他们跟着一起吃晚饭,谢照洲脸色很冷,忍不住瞥了贺霖一眼,贺霖就扭头找宁时雪,“我在这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宁时雪懵了下说。
谢照洲喉结动了下,没再管多余的人,他低头给宁时雪夹菜。
贺霖压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在综艺上他没吃几口谢照洲做的饭,突然发现这个狗逼做饭竟然还挺好吃的。
宁时雪吃了黄桃罐头,晚上还是不能回家,谢摇摇大魔王根本接受不了,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他来之前,管家爷爷跟他说最好不要宝宝面前哭。
谢摇摇本来没想哭的,但是他趴在宁时雪怀里就哽咽起来。
宁时雪倒也没觉得别人哭一哭他就要死了,他内心对生病这件事本身其实毫无波澜。
就是觉得胖崽哭得好可怜。
宁时雪已经自暴自弃了,哄孩子就哄孩子吧,虽然他至今还是不能接受给人当爹。
他抱着谢摇摇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他怀疑小孩儿的屁.股上都有什么按钮,拍一会儿就不哭了,谢摇摇还跟他蹭蹭脸,说:“等窝下班,窝再来接宝宝哦。”
年仅三岁半的胖崽,已经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等谢摇摇他们离开,宁时雪已经累了,他躺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谢照洲又陪他在医院待了三天,宁时雪终于忍不住催他去公司。
他当然不想让谢照洲走,但按原著剧情,谢照洲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他担心谢寒舟会趁谢照洲不在,动什么手脚。
“有事宋离会给我打电话。”谢照洲不太想走,宁时雪还没出院,他仍然不放心。
宁时雪盯着他,凶巴巴地说:“你破产了我不会负责的。”
“小宁老师这么狠心。”谢照洲没什么破产的自觉,对上宁时雪色厉内荏的眼睛,还笑了声,那双丹凤眼笑盈盈的。
这人成天骚里骚气的没个正经,宁时雪被他惹得脸红,但强撑起来,神情很认真地望着谢照洲,他不是开玩笑的。
谢照洲沉默了几分钟,最后才收敛起眼底的轻佻,低头亲他的眼睛,轻声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难受也告诉我。”
“嗯。”宁时雪乖乖答应下来。
谢照洲却还赖着不走,握住他的手让他给自己系领带,宁时雪被缠到没办法,只能红着耳根帮他弄,简直想勒死他。
但最后也没勒上去,他乌黑纤长的睫毛垂下来,脸上那么认真,嘴唇都抿起来。
谢照洲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捏住他白皙的下巴尖亲过去,宁时雪薄薄的唇瓣都被吮得泛红,舌尖也被咬了一口。
“你干嘛……”宁时雪推了他一把,紧张地往病房外张望。
还好没什么人经过。
谢照洲手撑在他身侧,牢牢盯住他的脸,薄唇勾起,无辜地说:“小宁老师给了我十万块钱,什么服务都不要,不是吃亏了么?”
“……”宁时雪羞愤抬头。
“想亲可以再亲一下,”谢照洲大度地说,“就当我赠送的。”
宁时雪:“……”
根本没人想要这种东西,谢谢。
宁时雪终于忍无可忍,将人赶了出去,被赶走之前谢照洲还使劲抱了他一下。
谢照洲逼问他,“真的不想我吗?”
“……不想。”宁时雪嘴硬到底。
谢照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过了他,只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谢照洲公司确实压了很多事没处理,他到公司以后就接着开会。
宁时雪待在医院养病,无聊的时候就看谢照洲以前的电影,要不然背背剧本台词。
谢照洲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他待几个小时,直到他睡着才离开。
谢照洲这几年都在开拓海外市场,有家分公司即将上市,集团内部开了次股东大会。
会议结束后,程璋跟几个董事留了下来。
谢照洲面容冷白,灯光斜投在他眉骨、鼻梁上,轮廓有种近乎混血的立体感,只有薄唇殷红,衬着那双黑眸,反而浑身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淡漠。
他嗓音也很冷淡,盯着程璋,开口问:“程叔找我有事?”
程璋在会议上就始终沉着脸,跟公司的事没关系,但他知道谢照洲这几天都在医院。
他是没有私心的,他为谢氏操劳了一辈子,他只在乎谢氏。
谢氏的继承人就应该将谢家放在第一位,什么感情,都不如公司的利益重要。
他当初就对谢遂不满意,谢遂还跟他装糊涂,对上他总是摆出那副温和的笑脸。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程璋不想再说什么。
但他没想到谢照洲不遑多让。
他一开始对谢照洲不满意,是因为谢照洲执意要谢摇摇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