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97(1 / 2)

  和顾小灯第一次碰杯,也成了最后一次。

   洪熹二年末,他放了一夜左腕上的血,大抵将顾小灯喂食而来的药血放去了大半,此后重新变回幼年时节的药罐子,病秧子。

   哮症复发后,他饮酒必病,愈病愈伤,不能再喝酒了。

   不能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自有拒绝饮酒的资格。

   只是到了洪熹四年时,苏家有一盛事,忽成他的憾事。

   那日苏三苏明韶成亲,春和景明,红绸嵌喜,长洛最好的酒送到了喜堂之上,新人一双醉金盏,两杯连理百年酒。

   那醇厚的酒香沾上苏明雅的袖口,他忽然因一个理应微不足道,却偏偏掀起狂澜的一念而恍惚。

   他不能喝酒了。

   不能和顾小灯喝交杯酒了。

   一年一年过去,这一念却根深蒂固地留了下来。

   他的身体,他的寄望,都在“不能饮酒”的小事中,放大成一卷泼满残墨的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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