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行避祸（1 / 2）

部落大帐内，文稚将臧旻之信，大略讲了一遍。扶沈首先发言：“边郡各族久闻刘刺史之仁德，中郎将大人此议，甚善！”

贺突道：“东边那里，听说不仅有乌桓人、鲜卑人，还有扶余人、高句丽人等等，我部人少，恐居之不易，再者远离匈奴单于大帐太，孤雁单飞，如遇强敌，恐无援手。”

苟隆道：“这么多年了，丘林部难道不是孤雁单飞吗？”

昔洛道：“丘林部落，牧耕并举，放牧的好说，说走就走了，种田的怎么办？”

扶沈道：“听说幽州地方，冬夏皆长，有湿有热，宜牧宜耕。如今我们得刘刺史、夏大人相助，何愁立身不得？”说完，扶沈看了元稚一眼。

元稚会意，道：“董刺史如此勒逼丘林部，皆因元稚之故，不如元稚自请缚锁，任凭董刺史处置，即解丘林部之难。”言毕，欲出。

丘林居次急忙阻之，道：“左师不可！如此正中董刺史离间我们两家之计。”

扶沈道：“如今董刺史勒逼甚紧，若从之，则自断爪牙自伤体肤，且不知后续如何；若不从，动起刀兵，则正中董刺史奸计，诬蔑我等造反。汉军强大，我等势不能敌，如此汉地不能容身。欲返单于庭，然单于归汉，势不敢接纳。往投鲜卑，我部与鲜卑连年交兵，仇恨已深，硬投之，恐难自处。”

贺突道：“依右师之意，我等只能东投避祸，只是不能打上一仗，太便宜那个狗刺史啦！”

扶沈道：“中郎将大人此议，乃釜底抽薪之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丘林部众议论纷纷，大部分都同意东迁，小部分则迟疑不决，其中有人道：“好不容易垦下的田地，扔了太可惜，这一动，一两年就没收成啦！”

苟隆道：“就你那些地，一年能产多少粮食，还好意思说？”

昔洛道：“他产的粮食是不多，可是没有他地里的秸秆，前时你的牛羊该饿死多少？”

苟隆一时语塞。

扶沈道：“勿争！一切由当户、居次决定！”

丘林居次望了望卫猛，道：“我决计东迁，限三日准备，三日后趁夜出发。敢有不遵号令者，杀！敢有拖宕延误者，杀！敢有走露消息者，杀！”

众人领命散去，各自准备。

元稚修书二封，令童山、苟隆星夜出发，奔往幽州蓟城送信。又令高休、古淬携钱百金、战马二十匹、犀甲五十件、角端弓二十张，赴代郡高柳城都尉处陈情通融。接着元稚率卫过等部属，与贺突等丘林头领，共同议定三事，一是虚张声势，迷惑董刺史兵马，二是各自整军，三是启程东迁后，汉军骑兵为前锋，丘林骑兵殿后以防生变。随后元稚、扶沈又商议东进路线等事宜，请丘林居次、卫猛定夺后，元稚才方心定。

说话到了第三日午时，高休、古淬归营，报称高柳都尉同意元稚和丘林部越境进入代郡，并修书一封给元稚。高柳都尉书中言其作为戍边友邻，已知元稚去冬出塞杀敌之功，甚是钦佩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