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旧事 1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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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下官恐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京城了。”宋知意神色灰败地坐在县衙后堂中，一旁的樊晗见了，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这种意外谁都想不到，圣上也不会苛责的。”

“可是……”宋知意摇摇头，自昨夜丹山的那一声爆炸声传来后，他就一直在带头领百姓救灾，连轴转了几十个时辰，只可惜暗渠内坍塌太过严重，光线也不好，一时间很难把挡路的土石搬开。百姓们见宋知意的脸色实在是不好，赶紧把他劝了回来。

“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樊晗放低了声音，悄声道：“若你能继续留在北关，秦王殿下也是乐见其成的。这暗渠最难的一部分已经修完，本官也需得返京。但你不一样，你留在这儿，王爷在京中也能掌握北关事务。来日王爷践阼，以你的功劳，还怕回不了京吗？这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

宋知意这才抬头道：“王爷他，当真这么想？”

樊晗笑了一下，扯动这唇边的胡子跟着一起动，又继续低声道：“这是自然，本官明面上与王爷不和，但其实已是暗中追随王爷多年了，他的心思，我这个下属还是能揣摩出一二的。你且安心地待在这儿，日后王爷不会亏待你。”

宋知意听了，眼里有渐渐露出了些光似的，樊晗的表情愈发满意，道：“不过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说还是得赶紧向府衙那边陈情交待。若能有沈知府替你说话，圣上那边的申饬也不会那般严厉了。”

宋知意恍然道：“多谢樊侍郎提点，下官这就备马车去。”

马车很快就套好了，而宋知意坐上放下帘子后，方才在樊晗面前稍显弱气的神情一转，变得严肃凝重起来。他的眉头紧敛，低头叹了口气，之前他一直在因为暗渠塌陷的事情忙碌不得休息，确实是累了。除此之外，他一边组织这救灾，一边又在段茫那边的信号源上听到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现在脑中的思绪也是如同一团乱麻。

他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将此事整理好说给沈鹤轩听，眼皮就忍不住开始打架了，听着马车车轮轧在地面上轱辘声，终于沉沉地睡去。

……

“烦请通报，丹山县衙宋知意想要求见沈知府。”一日半后，带着心中的疑惑，宋知意再次来到了凉州府衙前。与上回夜晚来时不同，白日里的凉州府衙显得格外的庄重威严。很快，便有人领着宋知意进去了，带他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门口。

宋知意回望了下身后，现在段茫不在他身边，若是有人跟着他就不好办了。不过好在秦王现在似乎是更加信任他了，他身后这个小尾巴并不是时时刻刻也跟着他了。据暗中跟踪过这人的段茫说，这个人除了每日监视宋知意的行踪外，秦王在北关的其他事务也由他出手解决，是以无需太过担心。

宋知意四下环顾了一圈，确认身后无人后，这才敲门进了屋子。沈鹤轩正坐在桌前，对着上次的那一副地图在看。

“来了，丹山那边怎么样？”沈鹤轩见宋知意进门，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看这图。

宋知意手指着丹山山脉的北边末端的位置，道：“我去暗渠中走了一趟，差不多是这个位置塌了，但另一条暗渠完好，反而因为这次的塌陷还更加隐蔽了。那一队私兵不知所踪，不见尸首，很有可能是他们故意炸了暗渠，过河拆桥。”

沈鹤轩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本官昨日登上望台看见一队人从丹山脚下凭空出现，往西北方向走了，应就是那一队私兵。只是这样，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将此事说成是意外事故了。这样又得辛苦你了，虽实情并非如此，但京城那边肯定会有惩处，罚俸一类肯定是少不了的，更怕的是万一流言四起，丹山百姓那边你一定要尽力稳住，暗渠修建一事不能停下。”

“下官明白，当初下官即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把它走到底，只是……”宋知意犹豫了下，回想起在信号源中听到的内容。

暗渠塌陷之后，他除了一直在忙着救灾外，也一直关心留意段茫那边的情况。那伙私兵行进得很快，午时过后就行进到了据点。据点中有一人接应他们，似乎是平日里负责组织训练私兵的人。但让宋知意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接头人的声音，他是听过的，正是南疆潘氏的家主潘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