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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空像是早有预料,斜斜一眼瞥过来,食指靠在唇边:“嘘——”

  没能来得及发出的啼哭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终于收拾好这摊混乱的场面,祁空吹了声口哨,转身出门,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

  她不在宿舍。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身体似乎也不受控制——鬼压床的经历对从小体质特殊的人来讲算不得罕见,但也着实没什么新鲜感。

  与以往无数次一样,她试图在梦中睁开眼。

  徒劳。

  她下意识呼救,好像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却愣住了。

  向谁?

  不甚清晰的谈话声闯进了意识,却并不突兀,仿佛已经存在了很久,先前不过被刻意忽视了。

  “还没醒吗?”茶盏与桌面相撞的清脆。

  “……动荡,……执意……昏睡……”另一个声音听不真切。

  “昏睡?……”她听见先前说话那人轻笑一声,朦胧像是隔着纱幔,“当真不是躲我?”

  她无端生出些恼怒来,那大抵是一种被冒犯的不满,在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四散开来。

  但意识深处,更为复杂的情绪在滋长。

  光暗明灭。

  “不高兴?”

  沉重感蓦地消失了,她还未来得及睁眼,指尖却触到一点凉意。

  有人强势地挤进来,与她十指相扣。

  “晚晚。”

  晚晚?

  “……宋晚!早八!七点四十了!再不起床真的来不及了!”

  早八?

  宋晚迷茫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等等,早八?

  苦逼大学生宋晚垂死梦中惊坐起,摁亮手机一看,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设置了静音。

  屏幕上大大的“07:41”与闹钟图标对她进行着无声的嘲讽。

  她飞速谢过舍友救人一命,继而带着洗漱用品冲向洗漱间。来不及收拾东西,只一手抱着笔电,嘴里叼着半块面包踩着上课铃扑进教室。

  去晚了没得位置可挑,所幸舍友挪了个位置出来。宋晚坐下时,隐约瞥见后排有个熟悉的影子。

  祁空?

  “哎,若晴,”宋晚戳了戳舍友,“怎么宗教学系的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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