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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未来得及向前疾走两步,身前却又传来一阵异响。
沙沙,沙沙……
她感到浑身血液都僵了。
挥之不去的阴冷感再次从骨髓深处滋生蔓延,宋晚攥紧了挎包的带子,似乎能够从布面汲取一点温度。她救命稻草一般攥紧了左手,恍惚间竟真的生出一种攥着纸符的错觉。
她恍惚中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一片寒冷的僵硬。
破碎不堪的布料还在往下滴水,扫在脸上一片冰冷的酥麻感,断口处的腥臭味直冲鼻腔,差点让她当场晕过去。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保持清醒,在被尖利的指甲划到之前挣脱了束缚,微喘着气回望一眼。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祁空撑伞前,她分明看见伞自己挪了位置,被祁空握在手里却变得无比乖顺,像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折叠伞;宿舍楼里的阴风与婴孩哭声,祁空镇定回答时瞳孔中倒映出形状奇异的人影……
手心的符咒滚烫,像是要烧起来。
手中乍然没了东西,无头女鬼呆立了片刻,继而双手向前摸索起来。
宋晚一路后退,确认她没有视觉。
一不留神又被猩红的指甲勾住了衣服,女鬼将她上下摸索一番,宋晚这次没再能挣开,谁知女鬼刚碰到她的左手,便被惊得收回了手。
她像是突然失了方向,却又不甘心,伸手指着自己脖颈的断口处。
宋晚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却被她握住了双肩。
她猜测女鬼应该是在找另一个声音的源头。
那个猜测中的球,是她的头。
而她没有头,自然也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等感官,只剩下一双手的触觉四处摸索。
宋晚忍着恶心抬起她的手指了方向,女鬼狐疑地站了一会儿,果然顺着方向过去了。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剩下的就让女鬼和婴鬼自己争去吧。
威胁解决,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出了这片迷雾。
她不确定在两只鬼中的任意一只重伤或消散前,自己能否走出这片雾。腕表的指针一点没动,但她的体力却在消耗。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直觉告诉她不作为的后果只能是耗死在这片雾中。
这样想着,她下定决心朝女鬼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次的方位比先前好辨认多了,二鬼大抵是有了正面交锋,难免喧闹。婴鬼震耳欲聋的尖叫与女鬼喉咙里发出的不明音节混杂在一起,营造出鬼片的效果。
这似乎就是鬼片照进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