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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无疑是社会性动物,这与其余五道都不同。她有时流连于大学图书馆,也惊讶于生命短暂的人类竟已将学问钻研得如此之深。
若不是身体衰老太快所迫,人道或将改变三善道都现有格局。
但天道从不偏私,得到必然意味着舍弃,人道发展一直被限制在物质领域,谈念力等形而上之道尚且为时过早,天道不会允许有造物动摇自身至高无上的地位。
六道中也唯有人道中人才会将“身份认同”作为头等重要的大事,灵智卡在开与未开之尴尬处引发类似的疑问当然屡见不鲜,社会性让他们形成了某种“镜面投射”,似乎从社会大众定义的眼光之下看见的看见的才是真实。
这对于看穿本质的天道来讲无疑是荒谬的。
她的声音好像有某种催眠的功效,宋晚下意识将这句话在心中默念几遍,就好像真的信了似的,潜移默化地被植入了某种认知:“唯一……可靠?”
她抿了抿唇,好像对这个结论并不感到十分有说服力,反问道:“我自己的认定重要么?”
未等祁空回答,她便摇了摇头,笑了一声:“你不会懂的。”
天道怎么会真正理解人道的游戏规则呢?祂永远都只在自己的维度里罢了,她也不奢望。
那么过去、现在与未来,她任何一个都不拥有。
尽管如此,她仍旧想抓住未来,预期是调节现状的因素。不可知是长久以来被希望避免的,人类终其一生都在寻求一种世俗的确定性——尤其是她所在的地方,不安稳与飘荡成了某种原罪。
祁空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晚转身踮脚轻吻了一下:“谢谢,但……锅里的水快要烧干了。”
……真是朴素却又让人不得不抽身而出的理由。
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墙上原本挂着的钟表被祁空以“磁场相冲妨碍发挥”为由撤掉了,宋晚从架子上抽了本书看,杂货铺的书房简直像是古籍资料室,随便抽一本都颇有年代感。
恍惚有种在读专业课文献的错觉。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书架上的文献——闲书便再不能读了,宋晚平生最讨厌无标点竖排繁体文言文,就算书是祁空的也不能让她有半点改观。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在宋晚的建议下,祁空采取了蘸料式吃法,即将香灰当成一种必不可少的佐料,只供她一人食用,极大地保证了双方的饮食安全。
“手艺不佳,”祁空下筷子前还有些迟疑,但自己做的菜总得先试一下毒,“你多担待。”
宋晚觉得挺好的。
虽然祁空大抵是吃不出什么味儿,味觉大抵也算在理论中的感官一类,于天道而言并不敏锐,只能勉强辨出分别。
宋晚倒是由此想起一件事来。
“所以刚开始在杂货铺的时候,你是装的没有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