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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连走出很远,直到再看不见河边小木屋的地方,祁空顿住脚步,示意观世音站远一点。
继而抬手从虚空之中抽出通体银白色的长刀。观世音早有预料地蒙上了面纱,一层柔和的念力将猛然作起的风沙隔绝在周身半步之外。
青白刃所过之处时空破碎。六道中需要她亲自上阵的事少之又少,再加上花神降生后她更惯于使鬼见绸,观世音再细想时,上一次见青白刃竟是许久以前了。
漫天风沙,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所以,将地狱道砍出漫山遍野死气的是你吧?”
祁空不答,她继续控诉道:“我就说你当时怎么主动请缨说要下去帮花神,原来竟是心虚了……青白刃何时被你重新锻过了?……”
声音在时空缝隙中断断续续有些失真,祁空大抵知晓她的意思。但她当年下地狱道只是因为有正当理由可见花神一面而已,至于青白刃……自从沾了花神的血,她便很少再用了。
刀身隐隐绕着浅金色流光,与银白刀刃叠在一处煞是惊艳,她却不喜其上染就的煞气污了花神的眼,更不想让她每每看见此刀时,心中想的都是初见那日不愉快的场景。
这一世遇见宋晚时倒是在她面前使过几次,现在想来,她或许早已发现刀身熟悉的气息。
现在说这些却已无用,宋晚真正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晓。祁空猜不透她,早在二人尚在天道时,她便永远追不上花神躲她的步子。
她沉沉叹了口气,余音很快被路过的风卷碎揉进风里。视野再度开阔起来时,二人已站在阴间阴气最盛的之处。
观世音迟疑了一下,在缝隙闭合前的最后一瞬才迈步而出。菩萨之身隶属天道,甚至与祁空这种中和的产物都不同,阴气最盛的地方她几乎没有念力可用。
她后知后觉祁空今日就要将鬼门一事给解决了,而让她惊讶的却是祁空只带了她一人在身边。而自己在鬼门外的念力被削弱到最低,几乎与凡人无二。
她微微颦眉道:“你为何不带一位念力与阴间相合的神仙来?”
祁空无奈地说:“我要是真能把她带来,这儿还有我的事吗?”
——也对,毕竟念力与鬼门最相合的是花神。
“我来此亦是为了花神归位一事,”她拆了腕上白绫,又将它一圈一圈绕回,缠得更紧,“我想个法子将祂的原身带出来,你在外边用你的瓶子接应着。”
观世音彻彻底底无话可说,原来祁空看上的竟是玉净瓶——其中甘露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虽不知可否承载花神原身,但总比随意寻个劣等锁灵瓶来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