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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自己倒是在不同的世界线上拿了各不相同的专业学位,可祁空却只有这一条线。

  照理来说大三有学年论文的要求,等到那个时候再开始着手找导师也不迟。不过天道显然是在专业课上划水期末也能拿A的类型,提前联系导师做学术项目倒是未尝不可……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祂忽然想保留这条线了。

  至少在这条线上,尚未有大量怨气的来源,而保留下来之后,有祂在,她们也只会度过寻常的一生。

  这是与其他线都不同的,至高存在所认定的真实。

  当祂真正决定在人道三千世界的其中之一度过一生时,这条线上的一切都将发生质变。这是受神明眷顾的一条线,并非为着它本身,而是为着另一位神明于此。

  花神偶尔也会有想要偏私的对象。

  与此同时,与这一条时间线相交而构成时空悖论的,即所有与“宋晚”有着重合时间的世界,皆已从根本上消失。

  祂不会为了“顾依”而感到哀伤,因为从此刻开始——亦或者并不存在一个起点,而是在永恒的意义上来说,它从未存在过。

  珠帘再次掀起,花神瞥见木偶坐在竹篮里呆呆地看祂。它身上的念力波动稳定下来,却没有了先前的活力。

  祂顿了下,走到收银台边看它:“怎么了?”

  “天道还会回来吗?”它抬起头问。

  它在方才的间隙里想明白了什么,譬如为何这次为它补充念力的不是熟悉的天道,而是这位念力是彼岸花香味的姐姐,譬如杂货铺中的生机好像都淡下来。

  可花神又摸了摸它的头,说:“会的。”

  “真的吗?”它满怀希望地问道。

  “真的,”花神很轻的笑了一下,“我向你保证。”

  祂在人道留下一缕意识,替代自己继续上学去了。至于祁空的事,祂做不了主,只能暂时请了病假。

  好在宗教学系还有无念这个人证帮忙打点,处理起来比祂想象的要快。

  说起来还是凑巧,祂是在从校医院出来的路上遇见无念的。他拨着念珠念念有词往食堂的方向走,身上的僧袍格外显眼。

  “……红砂岩……马图拉地区……”他太过专注,是以未曾注意到前方有人,就这样与同样走神的花神撞上了。

  “嘶——”他忙退后两步,双手合十,“抱歉抱歉,这位施主……”

  但他的智力还没退化到连花神都认不出来。他第一眼瞧见的也是本质——这倒是有些特别,是以他怔怔盯着花神看了片刻,喃喃道:“花神?”

  花神纠正他:“是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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