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问心问道（2 / 2）
神秘人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表现，继续背对陈城发问。
“为父为母。”
陈城并没有去解释一些经历的前因后果，此刻就当真的在自我问心，从五岁起至今，自己为何去接触这个神秘的世界。真的是被动而为？真的是被这个修真世界所吸引？或者是希望高人一等？好像都不是，一切的初心好似都指向了的自己的父母。
天下父母心，陈城的父母希望陈城能好，就会觉得自己好。同样的，这是一个十二岁孩童，在他走进复杂世界之前，也同样作如此想，只要父母好，自己就愿意去做任何事。
这也是陈城最后的答案，得出答案后，自己也好像轻松了一些，整个人的心境更加的透亮，仿佛身心之处，少了一些东西，又多了一些东西。
“……”
并没有等到预演中的新问题，黑暗身影沉默了。随后转过身看向陈城，身影也不再是黑影形态，而是一个身着古装的女人，衣着发型完全不是这个年代的，说不上漂亮不漂亮，但眼神似有精光摄人心魄。
整体感觉又好似有些不像真实的人，很奇特的一种感觉。就这样，陈城静静看着这神秘女人，这神秘女人也盯着陈城。
“你觉得这个世界如何？”
似乎在斟酌如何继续交流，神秘女人思索片刻后重新开始发问。
“前辈指的是哪个世界？”
“此处空间之外，外面你所生活的大世界，你感观如何？”
“挺好，人人饥有其食，住有其所，善恶有其断，以我所见所思，无法给这个世界更好的建议。”
“很好，心有所系，对世界充满善意。你可愿拜我为师？”
“……”
面对这个神秘女人，陈城有点头大，被问得云里雾里，现在竟然要收自己为徒，这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正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知你从何获得机缘，入得修真大门。但可肯定你修行筑基之法是远古之法，甚至包括此法修行门派渊源，我也是清楚的，按理不该流传至今。”
“如若你的修行之法被有心之人知晓，对你而言，将是灭顶之灾。倒不是说你的法门不行，而是你太弱了，怀壁其罪是一方面，此法在人族崛起之前，就被记入禁修之法才是真正的原因，这其中的秘辛一时半会你也没必要知晓。”
听完这些，陈城已经从自己要不要拜师的纠结中走出来，在思索对方言语的真实性。
是为了收自己为徒编的故事？亦或是有其它目的，实在是无从考证，自己就是一个刚入门的普通修行者，陈城自认没有让对方去编故事的价值。而事情竟然牵扯到几千年前的秘密，还可能影响到自己的现在的生活，甚至自己的父母，不得不冷汗直流。
“当如何行事，还请前辈明言。”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拜我为师，自然要帮你解决这些问题！我云青可不想刚收个命不长的徒弟。”
虽然言语依然不客气，又回到了最初的对话氛围。但在陈城听来，却异常受用，好像自己本也没得什么选择。
“弟子拜见师傅！”
陈城也是个干脆之人，直接面向神秘女人行跪拜之礼。前有救命之举，后有解惑之恩，而且自己确实也无师承，此举不违伦理。
“……。”
这下轮到神秘女人无语了，现在的人都这么干脆的吗？但这也确是她所想希望的结果，自己前面也并无半句诓骗之言。而此人心性纯良，天资卓越，且处事不惊，决事不宥于藩篱。
三千年过去了，外面是个如何情景不得而知，终归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个独行侠了。何况，云青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师傅临行前交给自己的宗门传承任务。好徒弟是可遇不可求的，当下已有决断。
“起来吧！你既已行礼，为师需得还礼，这师徒名份才能定下。拿着，这枯云枝乃是我师傅赐我的第一件宝物，今日为师就把它给你，也算是一种传承，起来吧！。”
云青从虚空一探，取出一根酷似树枝，长约三尺的木杖递给陈城，自己往石台一坐。
见师傅不再说话，陈城也只继续站立一旁，双手拿着枯云枝在打量，非石非木却很质感，通体灰白纹理如同天成，每个小分叉上看似是树叶，实则是云朵。
“好一个枯云枝！”陈城内心感叹，非常喜欢这个入门礼物和法定，至于妙用，自己也不急于追问。
“你既识海已成，顺便再教你一门收纳之法，可将枯云枝收入识海，也可随时唤出，此物你暂且先用，待以后你遇到合适的本命法宝，再考虑更换吧。”
“既已完成师徒之礼，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晓，接下来我所说之事，切勿传与第三人，包括你的父母，为师门也为你自己，否则将自遭祸事，万劫不复！”
陈城见师傅好像下了很大决定，整个人陷入回忆之中，时而痛苦，时而畅快，道出那石破天惊的远古秘辛来。
“我乃上古落云宗第七代弟子，落云宗乃远古人族十大修行势力之一，也是人族在蓝星的核心修行力量。在我被镇压在这处空间之前，人族才刚刚起势，妖兽族群才是蓝最大的势力，而我也正是因为身受重伤，在此处遭遇上古赢鱼族的一个分支，不敌而被镇压于此，由此你可以想象当时妖兽势力在蓝星的强大。你可知人族因何而崛起？又因何为妖兽一族所敌视？”
“弟子不知。”
此时云青的提问可能只是需要确认一下倾听对象的存在，并非需要有人回应，又继续说了下去。
“人族势起，逐渐可以抗衡强大的妖兽，刚开始双方其实并没有走到到你生我死的地步，毕竟当时人族数量不多，并不太需要强占妖兽资源来维持生存，因为大家都清楚，蓝星的主人最终一定会是人族，只看最后如何分配了。而真正的分歧源于一个惊天秘密，而且这个分歧不止于在人族与妖兽之间，也存在于人族的内部。我落云宗强在炼物，比如善于炼化天上云彩，传闻这就是宗门之名的起源，我问过我师傅，不过他笑着说不是。”
说到此处，云青露出笑容，仿佛回到那个刚刚修真的自己，身边有师兄师弟师傅，有落云宗的一花一草，有欢声笑语。但也就是片刻，笑容凝固，恨意生于面部，一股恐怖的力量充满整个山洞。
“但他们都已不在，而我也被迫苟延残喘。我是被妖兽一族重伤并镇压，但我并不恨妖兽一族，很多妖兽比人更值得依赖，如果不是最终双方无法妥协，也不会导致那场战争。我恨的是那些人族的背叛者，他们假言令色，关键时刻给人族背后一击。知道我为何选你为徒吗？”
“不知。”
陈城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提问，不能打扰师傅的回忆，师傅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你天资极好，放在我们那个年代也是一等一的修行苗子。你的修行筑基很踏实，所修之法甚至要强于落于宗的功法，底子很好。但这些都不是我最看重的，我看重的是你心性纯良，以及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因为只有你具备这一点，才能真正融入这个世界，成为这个虚假世界的一员，并被他们所信任。”
“这惊天秘密事关一些远古真相，哪怕说出来，也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为师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先不告知于你，你也切莫主动询问任何人。师傅不会利用你，也不想强加意志于你，而是希望你自己慢慢去感受体悟，当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最终你自己做选择，这一点你要信任你的师傅。”
“有时候，知晓真相的人会后悔提前知晓，因为如果他的实力未达到知晓真相的层次，反倒是一种痛苦，不知道远比知道却无法改变更好受。这也是我的师傅，你的师祖跟我说过的话，而我就是那个提前知晓了真相的人，结果你也看到了，就是现在的样子。”
“好了，太久远的事情先讲到这里。跟你说说当下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