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念起障生20（2 / 2）
或者最终身为人子的她，不得不选择将赢鱼族，陈城，还有章亿，甚至更多的人当做敌人，他不忍也不希望有这一天的到来。
了却完这些事情，陈城才回到碧涛水阁的密室内，开始盘膝静坐，准备凝神吸收赢鱼珠的灵气。如今自己的灵气吸收速度早已今非昔比，伴随珠子灵气的输出，进入到陈城周天循环的灵气是以往的十倍以上，这还只是云体初成的效果，越来越多的灵气进入识海，进而转化为灵识。
半个月后，陈城内观识海，终于看到了一些变化，根据这个进度，大概还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彻底填满。反正此事也急不得，索性就静下了心来，每日重复这个过程，在枯燥的修炼中，陈城也小有收获。
比如说上次华远行给自己留下灵识标记，自己就会有心神不宁的感觉，现在终于找到了根源所在。那灵识标记并非简单的附着于体表，而是会伴随自身灵识进去识海，这种不同于已的灵识进入后，识海就会产生排斥感，所谓心神不宁就是由此而来。
但说到底，灵识标记本身也是一种灵力能量，识海是能够慢慢转化为已用的，只有当这种能量超出一定限度，到了识海无法承受的地步自己才能察觉。不过真到了这一步，可能也晚了，这可不像人感染病毒生病感冒，产生症状还有办法可医，真的到了这个时刻，预警也没什么意义了。
这一次长达三个月的闭关计划，也是陈城修行路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闭关。闭关期间要不要吃饭？陈城有跟师父请教过这个问题，答案是进入内观境后，修真者便可以长时间实现辟谷，以灵气滋养肉身，就能满足肉身基本运转，在此期间，肉身实际上是几无消耗的。
闭关枯燥吗？比想象中也要好，期间整个心神是心无杂念的状态，每一刻都要关注自身灵力的运转与累积，识海的每一次灵识填充都会让陈城产生喜悦。
三个多月后，当识海传来异样的动静，陈城知道时机已经到了。不再吸收赢鱼珠的灵气，关闭周天灵气运转，让识海内的灵识从一个活跃的状态转向平静，等待神识的孕育。
人族神话里有古神开天辟地，打破混沌，清浊自分而后产生智灵的传说，不管其真假，此刻的陈城确实有类似的体会。吸收灵气进而将灵气转化为神识，这个过程识海内如同一片混沌，灵力与灵识交织在一起，是无法孕育出神识的。
这个时候，这种前辈先人的经验就尤为关键了，不是一定不必不可少，哪怕没有修行正篇的注解，陈城相信自己迟早也能悟出来，只是自己摸索的话花费更多的时间。
当识海整个平静下来后，一天，两天，没有任何变化，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七天。如睡梦中的一声叮咛，平静的识海有了变化，一个细小的光点自识海底部升起，缓慢跳跃向上，泛出一片涟漪。随着涟漪扩散，整个识海仿佛被再次激活，识海告别宁静，迎来新生。
这种识海的活跃与之前不同，有了这一丝神识的产生，识海已然发生质变。混沌重归清明，混沌不代表混乱，清明不代表宁静，有了这缕神识，识海仿佛就有了生命。
不同于灵识的灵性，再多灵性，终归是外物，而神识更像是本体的一部分，与心相连，与意相通，陈城感觉生命层次获得了质的提升。
人都说仙人两隔，到底隔在哪里，就修真者而言，陈城觉得更多的不在术法神通，而是灵识到神识的蜕变。学堂里也有教过基础的哲学课程，其中关于肉体与意识的表达，就适合解释此刻的变化。肉身朽与不朽先放一边，神识就相当于意识，两者相伴相生。
陈城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这丝神识不灭，自己就能不朽，这存粹是神识诞生后的感官，至于如何实现不朽，还不是现在的自己可去想象和掌握的。
光有一丝神识肯定是不够的，只有达到足够的量，再实现神识的外放，才算真的突破进入到外识境。
外识境简而言之就是能神识外放，可外放即是初成，包括简单的神识沟通与探查；可神识御物为小成，御物分两种：活物与死物，活物相对更难；可神识攻击为大成，术法神通中就有专门的神识术法，相较于灵识攻击各有长短；最后当神识能自我凝聚，御自身如御物，就实现了腾空之能，就是圆满境界，也就通往三境了。
陈城总算对于未来的修炼路线有了新的发现，但相比以前的走一步看一步，这些在修行方向上的确定，会让修行本身变得更加有动力。
从神识孕育，到壮大再到外放，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了。如同婴儿在母体内的生长，从胚胎到雏形，有其自身的规律，这个过程基本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持续补充灵气即可。
又过了一月，识海内又发生变化，如果把每一条神识比作一条鱼，现在的神识规模已经从一条小鱼成长为一个鱼群，正在识海内自由欢快的游动。这份欢快愉悦也同步传递给了陈城，在经过几次小心翼翼的牵引后，鱼群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任由陈城调动，在识海内遨游。
现在看来，就只差最后一步，陈城就能将境界突破至外识境。脑海里也回想起那段引导自己进入修行界的启蒙法诀。
“……心为道之根本，识海为术之根本，不可颠倒，轻则止步于道，重则步入魔道。……”
连自己的师父都很推崇这一段修炼法诀，认为并不比落云宗本身的要差，只是对创造这个功法的人有点讳莫如深。简言之就是，灵识为术，神识为道，灵居识海，神归心处。按照这个理解，神识最终的归属当在心力之处，陈城决定先试试看。
与灵识一样，神识也是只能通过内观来感受的，从识海到中脏心力处，也是走的周天灵气通道。只是似乎身体里，这灵化的云砖构成的通道，与新产生的神识之间，缺乏相互的容纳和接受，导致行走得并不顺畅，时而停滞不前，时而丢失方向。
直到第一缕神识到达心力处后，后面的神识仿佛一下子有了方向，源源不断的前往汇聚，很快，已经诞生的神识全部进入到了中脏，并聚集在一团。同时，识海还在不断产生新的神识，新的神识也不再继续停留在识海，每产生一缕就会自动往心力处移动。
陈城终于真正完成了神归心处这一步。当中脏心力处聚集了足够多的神识后，陈城又尝试将其放出体外，只见一丝丝不同于灵识的能量脱体而出，是一种肉眼无法识别，但又能感觉到的波动，然后逐步消散在空中。至此，也宣告了陈城正式迈入外识境，距离自己的修行梦又近了一步。
陈城也有过一丝疑惑，好像这个预想中的心魔并没有出现，就这样自然的破镜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心魔早就来过。
内心不能察觉之处，对亲情的挂念和亏欠，对周渔的愧疚和遗憾，对毕露和雅丽最原始的欲望，对修行界的种种真相与不解等等，都能给心魔以机会，成为破镜的障碍。
一念起，一障生，修行者的七情六欲将伴随一生。只是心魔刚起，就直接被厄桑给灭了。
至于为什么厄桑会选择干预，很多年后在一次相逢中才吐了真言，就是因为陈城在破境前做的三件事中，有两件让他觉得陈城与所有他的前任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