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九锁14(2 / 2)
张道宁,望向那千万里外,隐于云雾的龙首。仍是遮天蔽日,看不完全,仅能看到两条鼻髯,如书中神龙般于云中狂舞,一双猩红的眸子,透过云雾,红芒缭绕,宛要焚天沸海......
“你..您,就是连山的剑魂?”少女怯怯开口。
“竖子!本座可不是你的剑魂!!”巨龙堂皇开口,竟是人言!沧桑啸声于海天之间不绝回响。
龙首四周的云雾随着巨龙张嘴,猛的四散翻涌。龙啸隆隆,比之万道天雷同时乍起,更甚不少!深渊之水,共振激荡,百丈的浪头一个逐过一个...
少女闻声心颤大惊,自然不会再蠢到以剑魂之称称呼巨龙,不久,再次怯怯开口。“那..您是..?”
“哼!你不配知道!”巨龙随意扭了扭脑袋,漫天云层,便不再有一片是完整的。
张道宁闻言一气,指着巨龙龙首,破口大骂!“好你条恶龙!好声和你说话!是不行了是吧!?”
话还未骂完。
吼嗷!!洪荒巨龙猛的振声咆哮!面目一狰!似是被何物痛击了一般。狂扭身躯!一瞬入天!搅得云涌澎湃,不见踪迹;一瞬入海!挽起吞天巨浪!万丈漩涡!浪声凶猛如天崩般贯彻天间;一瞬,又盘在了那根擎天之柱上,剧烈起伏着身躯,口中呼啸着狂风...
少女一怔!因为...此间!巨龙入天,扯出的锁链声响...竟!只是八声...
张道宁邪魅一笑,抬眼望向柱上巨龙,冷哼开口。“哼,老龙王,如果我没猜错,你最近应该是少了些束缚吧?如果我再没猜错,我对你生气,你会吃苦头吧?”
巨龙见到少女聪慧,略敛声色。“什么老龙王!本座肉身要是还在!这万千世界的龙王!见到本座都要尊称一声祖宗!”
张道宁见着巨龙话多了不少,眉头一展,好气开口。“肉身?万千世界?祖宗?”
“哎!(只见少女似被占了便宜,眉头一紧)额...哎~这个,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巨龙话锋忙转,刚吃完苦头,自然不想眨眼再次吃苦。
“不过,有一言,你倒是说对了!这方世界原有九条无形锁链,贯穿了本座魂体九处法门,封印了本座全数灵力,使的本座徒留一副躯壳在这!这锁链,还将本座束缚在了那根该死的柱子上!不让本座破开这方世界冲出去!不过,你这丫头,倒是阴差阳错的帮本座破开了一条锁链!本座甚是欣慰啊!”
少女微白了一眼,回想起,方才杀那四人后的感受,确实像是锁链崩断了一般。“我不瞒你,方才我杀完那四人,心底亦是感觉有一条锁链断了一般!...那...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方世界,到底又是哪里!”
“你在外面世界的一切,本座都能看到。我们之间...算是...契约吧!这里,是那把木头剑的体内世界。当初本座肉身毁坏,神魂游离于万千世界之间寻找驻魂之物,许久不得,再度游离下去神魂必会受损!碰巧来到了这方世界,又见到了那群仙族小儿造了一剑...寒不避衣罢了!”巨龙哼了口大气,语气中满是不屑。
少女见状,本不想再说的,可实在看不惯老龙这副嘴脸,抬眼冷笑。“呵呵,还说不是剑魂?”
巨龙冲天而起,怒目咆哮。“本座不是!!!”
少女立于海天之间,被狂风吹的倒飞。许久,巨龙停下了咆哮,少女稳住了身形。
张道宁心想,这老龙竟如此抵触‘剑魂’二字,看来,往日风光定是无限。“行吧行吧,可我以后会常来,与你亦是会经常接触,我也总不能老叫你老龙王吧!”
巨龙忽听到某些词汇,咧了咧嘴,满口尖牙锋芒毕露。“此时太过耻辱...本座名讳,定不会讲与你听的,待得本座哪日破开了这方世界冲出去!本座再告诉你!现在,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就是不许叫!剑魂!!”
“嘁,行呗,哎~看你那么大,定是活了很久吧,那就叫你老龙吧!”少女诡笑开口,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比划着,心中暗道‘这么随意的名字,这头桀骜的老龙,总不会应下吧!’
巨龙浑身鳞片兮兮乍响,眼眸无神,龙首萎靡的贴在柱上。“额...随你随你...”
少女一愣,万没想到,这老龙竟真的应下了这么随意的称呼!
张道宁突然想到一事,赶忙开口。“哎!老龙!那条链子断开后!你恢复了多少灵力!?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老龙盘在柱上,不知是说话说多了,还是听到这个称呼很无奈...满是厌烦的开口道。“没多少,只能够活络活络筋骨的。你的好处嘛...你回去把玩把玩那把木头剑就知道了!”
“哎哎哎!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
老龙一扭头,掩进了云雾,沧桑声响于云雾中隆隆传来。“本座乏了!”
颂!张道宁瞬间被弹出了那方世界,踉跄落在泥浆之上,老树桩旁...
少女勉强站稳了身形,跺了跺脚,气呼呼道。“嘁!小气龙!”
大雨哗哗,少女双手作伞捂在头顶,朝家飞奔而去,一路溅起泥浆无数...
漫天黑云经久不散,大雨滂沱,田埂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田埂边有一朵金黄的油菜花,在雨中不断垂腰,直起......
咕噜咕噜~吧唧...一巨大木轮,无情撵在了那正好垂下的油菜花上,将它生生撵烂,揉进了泥浆里...
十余人的府衙行伍,疾疾奔走在出村的田埂路上。衙役们各个身穿棕色蓑衣,手持兵刃,押解着五个黑衣壮汉;队伍稍后,有四个衙役正吃力的拖着一辆,载物极高的宽大板车,板车之上盖着一张白布,于大雨浇灌下,隐隐映出数具人形;队伍末尾,有一个浑身湿透的青衣少年,满脸淌雨,微眯着眼,大步紧跟急行的行伍。
“放手!我要撒尿!”满脸胡渣的壮汉,突一驻足,看向一旁体型比自己小上数号的两个衙役,振声喊道。
两员青年衙役闻声互视了一眼,挥了挥手中白刃怒喝道。“吵什么吵!快走!憋不住就尿裤子里!”
“唉?你们俩怎么如此说话!?”相较略显文弱的黑衣青年怔怔上前,欲要与那两员衙役理论。
一旁的三个黑衣壮汉见状,诡异一笑,亦是不约而同的大步贴前。
“别动!老实点!!”
“哎!不让我们撒尿!想憋死我们吗!”
五个青年壮汉不顾衙役们的警告,不断推搡着互相聚拢...醉翁之意一目了然。
衙役们挥剑直指五人,五人摩拳擦掌刚起了夺剑的念头!
忽从队伍末尾,传来冰冷的话音。“你们要是也想躺在车上,我也不太介意...”
在这二月大雨之中,那股寒意更是直刺骨髓...
五人闻声,心头猛颤,瞬间都没了动静,老老实实的在衙役们拉拽下,回到了原来位置,亦再没人开口喊着要撒尿;十余名已准备出手的衙役,各个心有余悸,若是真打起来,恐怕真不是他们五人对手,心底不禁都对队尾的张道安泛起了阵阵敬意......
啪!卷拢的竹简被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
“楚县令,征粮的事情就先这么办吧!现在,你给我说说,那郊区坟场的具体情况......”
沉闷的嗓音在堂内隆隆回响。
“是柱国!那坟场,位于虞楠北郊,早于三百年前便已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