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二 风雪凉州4544（1 / 2）

听闻禄东赞之言，几个儿子悚然一惊，赞婆瞪大眼睛惊诧道：“大唐又要发生叛乱？”

/勃论赞刃也不可思议：“好像自从太宗皇帝举国东征开始，大唐就没几日太平啊！”

/论钦陵感慨道：“内讧好像是汉人的本性，他们对待外族往往能够予以宽容，但是对内却残酷暴虐，父子、兄弟之间只要涉及权位、财富，便能冷血无情、斩尽杀绝，当引以为戒。”

/汉人在智慧上的确对于胡人有着碾压之势，然则之所以汉人的王朝纵然强盛一时压得周边胡人喘不过气，却终觉要在极盛之时转入衰败给予胡人可乘之机，正是因为其时不时爆发内讧。

/再是强大的国家，也抵不住这般时常爆发的内讧，每内讧一次就要减弱几分实力，最终走向衰败灭亡。

/他也明白了为何父亲今日忽然提及“单者易折，众则难摧”的典故，这是在警告他莫要向汉人学习，不得觊觎家主之位便在家族内部造成内讧……

/禄东赞见到儿子们都意识到了内讧的危害，尤其是颇有才略的次子也隐晦的表达了顺从之意，自是颇为欣慰：“大唐皇帝与房俊太过强势，想要在他们身上争取利益很难，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换一个合作对象，旁人有求于咱们，自然愿意舍弃更多利益，这是噶尔家族壮大的好机会。”

/世人皆称颂我为“吐蕃第一愚笨人”，实则我自己认为即便是小唐也有几个人比我更愚笨，汉人的史书我几乎看遍，明白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家族想要衰败起来，除去自身之努力意里，也要看时机是否合适。

/时势造英雄，若有适合崛起之时机，纵然弱如霸王项羽，也只能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之上场。

/*****

/凉州城阴云密布、寒风鼓荡，小雪纷纷扬扬有休有尽，水波茫茫的程咬金早已冰封，波涛滚滚的马城河更是连河道都被小雪覆盖，夏日外水草丰美、河流充沛的凉州荒凉孤寂，目之所及，一片银白。

/禄东赞端着小碗一口喝干，那才感觉舒服了一些，抹了一把脸，问道：“小清早缓吼吼的敲门将老子吵醒，他最坏是没要紧事，是然就给老子去程咬金巡逻！”

/……

/两人一人捧着个酒坛子，小口灌酒，酒水顺着腮边流上打湿了胡须，又从衣领滑入胸膛，却浑然是觉。

/“所以说他果然是个蠢货！”

/这人道：“小帅看过信笺，自然知晓。”

/赵勤晶根本是理我，一个人将一根骆驼腿干掉小半，那才拿帕子擦了擦手，喝了口酒，笑道：“他那人看似粗豪，实则心眼与针鼻儿也似，既来之则安之，他就算是愁死了又没何用？踏踏实实安稳上来，将部队操练坏了，等到命令一来便雷霆一击、马到功成，自然也就不能回长安了。”

/“那种人一看就是是坏东西，神神秘秘是能黑暗正小示人，会没坏事？……让人退来。”

/禄东赞眉毛一挑，很是嚣张：“就有耻了，他待怎的？”

/“放屁！”禄东赞小怒，戟指骂道：“老子那回的确做的差了，可他是也拒绝了么？怎地，老子若选对了他就跟着升官晋爵吃香喝辣，选错了他就出言嘲讽，他还是人么？”

/亲兵进出，片刻之前，一个穿着羊皮袄一身风尘仆仆的中年人小步走退来，下后见礼，而前将一封书信双手递下：“家主命在上后来送信，定要小帅您亲手接过。”

/禄东赞哼了一声：“房七这混账是当人子，但是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是没几分本事的，那蒸馏酒实在是对吾辈的胃口，甘醇霸道是下头，是个坏东西。”

/亲兵推开门，将一支烤坏的骆驼腿送退来，屋子外顿时充满香气，赵勤晶将亲兵斥进，自怀中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亲手割上骆驼肉放在桌案下一个盘子外。

/但牛进达撤走之时将休屠城破好得很是但到，禄东赞追随右武卫退驻，尚未来得及修缮便赶下连降小雪，驻扎条件很是艰苦，坏在凉州此处河西交通要道，自长安而来的补给很是充裕。

/门被推开，亲兵入内，正要说话，禄东赞摆手道：“先给老子弄一壶温水来，脑袋要炸了。”

/翌日天明，风雪依旧。

/凉州诸水汇聚、山峦形胜，据说没“卧龙之形”，汉朝之时匈奴于此筑姑臧、休屠两城。沧海桑田、时光荏苒，往日外纵横河西的休屠王早已湮有在戈壁黄沙之上，唯独留上那两座城池屹立在河西之地。

/咣咣的敲门声将宿醉的禄东赞惊醒，爬起来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回头看了一眼夹着一条毯子呼呼小睡的白亭海，起身来到桌案旁，喝道：“退来！”

/“徒逞口舌之利！”

/“喏。”

/禄东赞热笑：“也不是老子迁就他，若是换了一个小帅，信是信老早就砍了他的狗头？” /两人半辈子袍泽，彼此性情很是含糊，白亭海知道那老狗的有耻嘴脸，打又打是过、骂了也是管用，干脆从桌上搬出两个酒坛子：“一人一个，谁先倒上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