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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藩身着囚服,面色惨白如纸。一双阴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负手而立的贺疏弦。怎么?一下子就牵扯到了李义宗?证据来得那么?快,说明他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或许从他前往定远侯府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观察中。

“救命之恩,足下便是如此回报的吗?”贺疏弦唇角含笑?,温声询问道。

“我为?侯府牵连,家破人亡,难道不能偿还恩情吗?侯府恢复清明,依旧是王侯,那我们这?些人呢?平复之后,能官复原职吗?缺失的时间还能够再补回来吗?”唐藩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屑地呸了一声。

“所以在那时候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侯府不需要你,是你自己?非要上门来的。”贺疏弦不在意唐藩的背叛,毕竟在她的眼中,唐藩就是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唐藩别开眼,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在死之后,仍旧要说一些话来膈应贺疏弦。他带着枷具,一动弹锁链便哗啦啦响。他道:“你父蒙冤而死,你却?为?荣华富贵做仇人之女的驸马,当真是不知羞耻!”

贺疏弦不会被三言两语动摇,她奇怪地看了唐藩一眼,说:“难道李义宗就不算仇人吗?我父亲是你的恩主,那你不也是卖主之人,怎么?好意思来说我?是你的意思,还是李义宗的意思?或者李义宗的背后还有人?你怂恿我与公主决裂?还是要煽动我复仇?可向谁复仇呢?先帝吗?好啊,原来你们是想谋逆!”

这?句话像是一句惊雷,别说唐藩眼花缭乱,一侧大理寺和京兆府的官员也大惊失色。要是牵扯上谋逆事?,那事?情波及的范围可就大了。“贺郎中,这?——”

贺疏弦温声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不必紧张。”

大理寺官员:“……”这?是能开玩笑?的么??

牢狱中的审问从来不温和,刑房中有股浓郁的血腥味。不肯说就打,说不出让人满意的答案还是打。贺疏弦来大理寺中,不怎么?插手他们审案的过程。她只需要保证没有不长眼的人来灭口就行了。唐藩、浮浪?.?儿以及那与他们接线的李家家奴挨了一顿打,纷纷改口说是李义宗的主意,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在府中的李义宗如临深渊,矛头已经指向他,可在找到确切地落有他名字的文书前,他都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将罪责尽数推到家奴的身上。接着他又以退为?进,上请罪书,自言治家不严,数落自身数条罪状,恳求告老还乡。他哪里会不知道有人针对他,明明纵火案在前,可偏偏拖到琅嬛书阁开放后!这?个时候士人享受到好处,声音最大!一定是晋阳长公主,或者说是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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