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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谁也不会断定,在后辈里会没有不可超越四大名捕的人。
江湖,毕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即便在汴京这一地,就已经有许多英雄豪杰。
月笙眼睛微亮,不顾吃剩下的糖葫芦,闻言问道:“大捕头是指汴京的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吗?”
“我也有所听闻,这是汴京势力最大的两个帮派。”
“金风细雨楼的楼主红袖刀苏梦枕,以及六分半堂的总堂主雷损,他们两人谁更厉害呀?”
金剑忍不住嘀咕,这倒不好作比较,不过他们公子与金风细雨楼的苏楼主是好友,在情感上肯定要偏向苏楼主的。
至于六分半堂……雷总堂主算是枭雄,老谋深算、心机深沉。
无情的回答也差不多。
“苏楼主与雷老总无法以一语断定谁更厉害,但若你一定要我选一个,我选苏梦枕苏楼主。”
无情难得笑了,嘴角微勾,神情奕奕:“谁叫他是我的朋友。”
为朋友说话,自然无关其他。
月笙有被无情难得的笑颜吸引,指甲不禁在糖葫芦的竹签上掐了掐,眼底小心收敛起观赏,才道:“做大捕头的朋友真好。”
“我想,能够成为大捕头的朋友,那位苏梦枕苏楼主也一定是个好人,还应该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人。”
无情眼睫似颤了颤,微不可察。
因为与他是朋友,所以未曾见面,却相信苏楼主的为人么……
月笙又咬下一颗糖葫芦,问起金风细雨楼的所在位置。
“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让人参观吗?这两个帮派之间是不是不对付?”
他把这根糖葫芦吃的就只剩下一颗了,握着竹签的指尖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点点糖渍,黏糊糊的。
月笙动作很自然地舔了舔指腹,一触即离,红润的舌尖在嘴边一闪而过,竟不觉得丝毫粗俗和不雅。
反而目光会控制不住地被吸引,不小心遗落在他微垂的眉眼、睫毛卷翘的弧度、因糖而晶莹透润的唇上……
“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势同水火,必然会有一争。”无情扯回目光,转而注视起茶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水。
他并未过多谈论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之间的恩怨,但这两个势力不可能一直如此“相安无事”,就看最为“致命”的一击会何时发生了。
“赵公子想看一看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
月笙点头,晃了晃糖葫芦:“是啊,可以吗?”
无情:“我与苏楼主有交情,金风细雨楼可以,至于六分半堂,想要进入,则需要一个理由。”
月笙眼睛转了转,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大皇子任性的特权,这个理由可以吗?”
他此时的神态鲜活又明亮,好看极了。
无情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颔首道:“大皇子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是高贵身份所带来的权利之一。“那大捕头一定要和我一起去。”月笙补充道。
“好。”
月笙开心地抿嘴笑了笑。
他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掰断上面自己已经吃过、留下痕迹的签子,只剩下一截、一颗山楂。
他从茶桌上方将其递向无情,道:“大捕头,剩下的这颗糖葫芦给你吃。”
大有一副你不拿我就一直举着的趋势。
无情望着他好似小孩子的举动,心里竟升起一丝无奈,这无奈却像三月的春雨,清新、美妙。
他抬手过去要接住,但就在碰到签子的那一刻,月笙的手倏地按住他。
掌心与手背相贴,就犹如兔子的白爪按在捕食者更大一倍的爪子上一样。
无情明明可以在月笙要抓住他的手之前及时躲开、收回,却不知为何没有这样做,反而任由他按下自己的手,不闪不避,表情未曾有丝毫波动。
但谁又能确定,无情的心也是平静的。
而此刻,月笙一脸得逞的小模样:“大捕头被我抓到啦。”
他又带着一点好奇说:“大捕头精通暗器,手上的功夫也一定了得吧?”
月笙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对着无情的手摸一摸、捏一捏,还翻来覆去的看。
看完手背看掌心,又去瞅指尖。
无情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深明秀气,指尖灵秀。
但这样的手无疑是要命的,劲道、桀骜不驯,出手则如惊雷迅疾。
此时,金剑和银剑的嘴巴张开,眼睛睁圆,表情惊讶,手里的剑差点都拿不稳。
可瞧着他们公子并未作声,便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月笙的声音再度响起:“大捕头的手和铁手的手不一样。”
“我也瞧过铁手的手,他的手摸起来更/硬一些。”
大概是练得功夫不同吧。
无情抬眸,终于开口:“你摸过二师弟的手?”
“是啊。”月笙点点头。
无情没再说话,却抽回了手。
月笙顺势松开,却在无情的手离去时依旧往前递了递糖葫芦,表情期待。
无情望向他的脸,手顿了顿,到底还是接过这颗糖葫芦。
在无情吃后,月笙问:“甜吗?”
“不太甜。”无情答。
月笙奇怪地嘟囔:“是么,可我觉得很甜啊。”
这糖葫芦怎么会不甜?
不应该啊。
“赵公子,该回去了。”
“嗯,好。”
出门时是白天,回去时是傍晚,红霞满布。
进入神侯府,无情自然要回到小楼,两人各自有不同的去处。
轮椅骨碌骨碌分别出一段距离,身后却蓦然传来一声呼唤。
“无情。”
轮椅停下,无情侧头回望,月笙的身影仿佛陷入晚霞的包裹中,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却能听见他的语气欢快、愉悦,扬手朝他挥了挥。
“无情,明天见。”
“夜晚好眠。”
说罢,月笙便转身离开了。
“公子?”金剑小声喊了句。
无情似才回神,道:“走吧。”
“是,公子。”
今晚的月色,是有些不一样。
第7章 皇子X捕头(7)
王小石和白愁飞两人初到汴京,蛰伏数月又激战苦水铺,结识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一番经历不可谓不惊险刺激不惊心动魄,更认识到了汴京龙潭虎穴、人才济济,不愧是在天子脚下,真正让他们开了眼界。
而王小石、白愁飞二人又与苏梦枕结拜为兄弟,目前成为了风雨楼的中坚。
现在,他们正与温柔走在金风细雨楼里,三人边走边打打闹闹。
温柔是洛阳王温晚的女儿,出身岭南‘老字号’温家,又师承红袖神尼,外号‘小寒山燕’,乃苏梦枕的师妹。
所以即便她武功不怎么样,却也无人敢轻易招惹,在金风细雨楼有些许特权。
因此,温柔在瞧见师兄的楼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时,觉得自己是有必要问一下的。
这人穿着一身白衣,戴着一副白色绘朱砂纹的面具,正侧对着他们,站在前边的不远处。
“大白天的戴什么面具。”温柔嘀咕道,问身旁两人:“你们认识他吗?”
王小石其实比温柔率先察觉到他的存在,摇头:“不认识,他好像不是楼里的人。”
白愁飞:“说不定是大哥请来的客人。”
温柔:“我怎么不知道师兄认识一个戴面具的,藏头露尾。”
说罢,她快步走上前。
王小石喊了一声没喊住,只得跟着温柔一同过去。
白愁飞跟在后面。
月笙是与无情一起进来金风细雨楼的。
今天只有金剑一人跟着无情,待进到楼里,突然临时有事,无情要先离开一会儿。
月笙就说自己先一个人转一转,看一看。
他对金风细雨楼的玉泉石塔挺感兴趣,此刻正在看那塔下的“天泉山下一泉眼,塔露原身天下反”这十四个字,就听见有人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人?”
月笙转头,循声音望去,见三人很快便走到他的面前。
“你在问我?”
温柔打量着他:“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戴着面具?”
月笙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有了上一次出门的经验,这一回出来他也把面具戴上了。毕竟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设,不该有任何能力,自然也无法用魔法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戴面具吗?”月笙问道。
王小石不得不开口:“当然可以,没有谁规定不能在金风细雨楼里戴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