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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双指按住脉搏。
起先他的脸色还算平静正常,可逐渐的,胡青牛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惊讶。
杨逍蹙眉问道:“如何?他的身体怎么样?”
胡青牛松开手指,摇头道:“确实难,极难,他这病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你这毛病应当是从小就有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最难治,因为这病不是在表面,而是在根子上。”
“有希望治好吗?”杨逍道。
月笙收回手:“不需要费力研究了,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普通药物是治不好的。”
杨逍按住他的肩膀,眉眼沉沉:“你总说这样的话,普通药物既然治不好,那就去寻找你需要的东西,即便再珍贵的药物我也会为你寻来,你只管等着我找人治好你就行。”
“杨逍!”月笙扯开他的手站起身,面向他道:“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凭什么这般替我做决定。”
“我们才相识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是半年都不到,甚至还不足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说要为我找来珍贵的药物。”
“你知道那药有多珍贵吗?我纪家都寻不到,这么多年毫无办法,如果那药能够让你倾家荡产呢,如果让你失去光明左使的地位呢?”
“我纪月笙不过一介做生意的人,实在受不住杨左使这般的深情厚谊。”
“所以,还请日后杨左使也莫要为月笙的病情操劳,这一趟已经是承了杨左使的情,以后有机会月笙定会报答,便不需要劳烦你了。”
月笙不顾杨逍难看的脸色,转身对胡青牛道:“胡先生,月笙这就告辞。”
他说罢,转身不看杨逍就要离开。
“纪月笙!”杨逍怒道:“你站住。”
月笙不搭理他,已经快要走出门外。
而胡青牛看着两人的样子,颇有种不知该不该回避的感觉。
月笙的脚才踏在门槛上,整个人便已被杨逍扯住,然后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他背对着杨逍,只听得见杨逍略带压抑的怒火对胡青牛说:“胡先生,还请你先出去一下。”
“好好,你们、你们别打架。”胡青牛道。
然后他越过月笙出了门,甚至没敢回头看月笙一眼。
随即,月笙就被杨逍搂住腰抱到后面,而房门“砰”地一声紧闭。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逍。”月笙道。
虽然他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但他的嘴却还能够说话。
杨逍站到月笙身前,仔细打量起他的神色,眯起眼睛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月笙眼神闪躲,垂下眼眸。
杨逍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果然,纪大公子聪明无双,否则也不会在弱冠之龄就于短短几l年间将金鞭纪家的生意经营到首富的位置。”
在知晓纪月笙与纪晓芙是兄妹的关系后,杨逍就派人调查了一番金鞭纪家。
这一查便让他更加了解纪月笙的为人。
杨逍知晓,纪月笙虽然不会武功,不能练武,可他却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
他佩服纪月笙的头脑,能经营起纪家生意的人,可以说是将薄弱的纪家拔高到财富惊人的地位。
而他年纪轻轻,又能够在周围环伺的恶狼手里保护纪家的安危,这便不是普通人普通手段能够做到的事情。
单凭这一点已经足以说明纪月笙的机敏。
更何况,他还有缜密的心思和雷霆的手段。
这样的人又岂是单纯无害的。
他杨逍并未怎么掩饰心思,以纪月笙的聪慧又如何看不出来。
“你纪大公子看人,眼尖心不盲,既然都能看得出那些生意上弯弯绕绕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杨某对你的心思,恐怕这一路前往胡青牛的住所期间,月笙早就看出来杨逍对你有不轨之心了吧。”
最后一句话,杨逍靠近月笙,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垂头凝视,犹如低声耳语,微不可闻,却缠绵缱绻。
月笙这回不再回避他的视线,抬起头道:“是,没错,我看出来又怎样。”
“杨逍,你我皆是男子,你难道要我接受你,然后委身于你吗?不,我不愿意,我也接受不了你。”
“还是你这明教左使可以委身于我?”
“想一想,你怎么也不可能这般的。”
“而单是你我同为男人这一点,我就不可能……!”
话未说完,杨逍已是一手按在月笙的脑后,另外一只手则搂紧他的腰身,然后嘴唇覆盖上去,亲自堵住月笙要说出的话语,他的动作不允许月笙有丝毫的反抗,紧紧相贴、唇齿相依。
杨逍若是扮作文人,那他一定是风流倜傥、学识不凡的文人雅士。
他风姿潇洒,谈吐不俗,相貌也极为俊雅,端的是风度翩翩。
但他到底是江湖中人,更是明教左使,逍遥二仙。
为人亦正亦邪,冷峻孤傲,也机智多谋。
他虽穿白色长袍似书生的打扮,内里却是骄傲的,容不得旁人反驳一二。
他既看上了纪月笙,那么,哪怕他不愿意,他也要将人留在身边。
所以,胡青牛才会既同情又怜悯纪月笙,因为胡青牛了解杨逍的为人。
良久,杨逍才松开月笙。
而月笙此时的模样却又叫杨逍眼神一暗。
月笙不能动弹,只能被迫承受,他气喘吁吁,眼眸湿润,红唇也鲜艳不已。
他想要咬杨逍,却不知杨逍早有防备,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使他只能承接他的吻,舌尖被吮/吸的泛了丝/麻。
待杨逍退出去后,竟还轻咬了一口月笙的唇。
所以此刻,月笙的唇上留有一点牙印,他神情似艳极了的花,令人瞧了更加欲罢不能。
杨逍头一回对人有无法忍耐的冲动。
偏生这人还是一个男人。
纪月笙果然是他杨逍的劫数。
而他却甘之如饴。
杨逍搂住月笙低声笑道:“看来我们确实相处的时间很短,才叫你不了解杨逍的为人。”
“我便告诉你,我杨逍若想得到什么人,那么这人是逃不过的,即便用尽手段也是插翅难飞。”
“而你,纪月笙,便是我杨逍唯一想要得到的。”
“如此你可明白,我杨逍就算穷尽一生,也必然非你不可。”
月笙盯着他看,沉默不语。
杨逍继续道:“至于我们同为男子这一点,我杨逍才不在乎什么世俗观念,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我相信你也一样,月笙,尽管我们相处尚短,但我知晓你不是那般遵循礼法的人,否则也不会与我这明教之人交朋友。”
更加不会离家多年在外游历。
月笙低语:“但我与你交朋友,你却要……杨逍,你这样岂非叫我认为看错了你。”
“你是明教左使,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我不过是一个男子,有什么好的,杨逍,你放我走吧。”
“什么样的美人?”杨逍失笑道:“你这样的我就得不到,月笙,还有人会比你更美、更叫杨逍心折吗?”
“你!”月笙气结,瞪他一眼道:“杨逍,你简直蛮不讲理。”
他这一眼的威力却叫杨逍哈哈大笑起来:“你说对了,我杨逍就是蛮不讲理,尤其是对你,更要强取豪夺。”
说罢,杨逍又靠近在月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叫你心悦于我的。”
月笙抿抿唇,冷着脸道:“不可能,你不要妄想了,你在我身上只会浪费时间。”
“月笙,你不要惹我生气。”杨逍沉声道。
“如果我偏要呢?怎么,杨左使杀了我?”
杨逍薄唇紧抿,眉目幽深,他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平缓气息,然后睁开道:“我怎会舍得杀你,你若惹我生气,杨逍是舍不得对你动怒的,非但不会杀你,反而会让你体验极致的快乐。”
“而这件事情只会我对你做,你懂么,月笙。”
月笙岂会不懂,他听懂了杨逍潜在的意思,脸上霎时浮现出嫣红的颜色,睫毛颤抖一下,嘴唇轻启:“你、杨逍你、你真是不要脸……”
“哈哈能够拥有月笙这样的美人,我杨逍可以不顾脸面。”
“你可以随便骂我,无妨,但你若想从我身边逃离,那便是要惹怒我,让我对你做些什么。”
“所以月笙,在我身边一定要老实一点。”杨逍声音呢喃,在月笙的耳畔轻吻他的发丝:“可千万不要让我,得偿所愿。”
等到胡青牛又进来时,月笙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
他看了杨左使一眼,也不晓得这左使大人都对人家做了些什么。
罢,这也不是他该想的事情。
胡青牛坐在月笙的面前再度为他把了一次脉。
然后他道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期间月笙得留在这儿。
月笙道:“留几天可以,但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许久未曾归家,需得回家看一看。”
“再者,我妹妹还不晓得我在这里,等回家后,我要往峨眉寄一封书信。”
杨逍:“好,我能依你。”
“胡先生需要几天时间?”他看向胡青牛。
胡青牛思索一番,道:“三天,三天我若还研究不出来,那便真是无能为力了,就还请杨左使另寻高明。”
“好,那就三天时间。”杨逍脸上不见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