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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温柔也回到南海神尼的身旁学习武功。
她一见到月笙就极为喜欢。
可惜,月笙只跟在苏梦枕的身边,总是躲着温柔。
“他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温柔不满道。
苏梦枕:“倘若你不是时时见他就捏他的脸,他或许便不会躲着你了。”
温柔:“可师兄你也捏笙弟的脸,怎么不见他躲着你走啊?”
苏梦枕干咳一声,对这问题沉默不答。
温柔见状哼了声,苏月笙,双标!
不过看在她这个师弟如此貌美的份上,他做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原谅。
温柔捧着脸感叹说:“哎呀,小师弟长得真好看呢,也不晓得日后,他会便宜了哪个女人。”
她是不敢对小师弟生出非分之想的,总觉得她面对小师弟时,心里会莫名产生一股慈爱之情。
苏梦枕擦拭红袖刀的动作不禁顿了顿。
他从初次在海边见到月笙的第一眼就明白,待月笙长大后,必然风姿无双,无人可比。
“是啊。”苏梦枕叹道。
南海神尼说月笙不能练武,便教导他学习一些治病的法子。
月笙长得好看,也极为聪明,学什么都快。
南海神尼曾感叹,假若月笙能够练武,说不定将来的成就可堪比方歌吟。
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可见月笙的聪慧。
但相处越久,苏梦枕却是发现了月笙的一个秘密。
他似乎天生能够分辨好人与坏人,只需要一眼,便可以判断出这人的好坏,哪怕在外,这人是众人公认的大善人,但若要往深了调查,就会发现这善人其实是伪善,暗地里不晓得做了多少坏事。
这是苏梦枕和月笙外出时经历的事情。
过后,苏梦枕还验证了两回才得以确定月笙的神异之处。“阿笙,答应师兄,不要轻易将你的这个能力告诉旁人。”苏梦枕嘱咐道。
月笙点点头,道了声好。
他一头微卷的白发披散,发间有系着珍珠的流苏,表情冷淡,可望向他的眼眸却一如小时候那般充满喜欢和信任,见他要走,便伸出手攥住他的指尖。
苏梦枕脚步一顿,道:“阿笙,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牵着师兄走了。”
小时候的月笙喜欢跟在他左右,要么牵着手,要么让他抱着他走。
苏梦枕也对他爱护,对此从不拒绝。
但随着月笙一天一天的长大,再看他的容貌,苏梦枕却越发不想伸手牵着人走。
他道不明这样的心理,却也知晓,实在不该再纵容月笙如此。
可听他这样讲,月笙却霎时垂落眉眼,神情委屈,即便如此,他的手也没有松开苏梦枕的指尖,执着又坚定,并小声说:“师兄,为什么不能,我长大了不也是师兄的师弟么。”
“难道阿笙长大了,师兄就不爱我了吗?”
苏梦枕的喉咙间溢出一声叹息,终对月笙妥协:“不,师兄还是……”
阿笙越发大了,“爱”这个字眼,他却是越发不能对其轻易吐露而出。
“罢了,你想握就握。”
月笙这才抬起头,对苏梦枕轻轻扬起嘴角笑了笑。
而望见月笙的笑容,苏梦枕却移开了眼眸,神色不明。
不久后,六分半堂有意和金风细雨楼联姻,雷损欲要将女儿雷纯许给苏梦枕。
但苏梦枕却拒绝了,此事闹得不甚愉快,可到最后,苏梦枕也一直没有同意娶雷纯为妻。
这消息传回南海神尼这里,月笙也得知了,问道:“师父,六分半堂是什么?”
南海神尼便给他解释起汴京的局势。
月笙若有所思:“所以,六分半堂是师兄的敌人,他们很厉害,师兄消灭不了?”
“可以这么说,目前,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师兄还回来吗?”
“你师兄的红袖刀已经足够出色,无需再回来了,再者,他父亲这一次叫他回去,就是要将金风细雨楼交到他的手上,从此,你师兄便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了。”
月笙垂下眉眼,沉默不语。
南海神尼见状,道:“月笙,你若是想你的师兄,可以去汴京见他。”
想必梦枕也很愿意收留月笙在金风细雨楼。
但谁知,月笙却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去呢。”
他现在不要去。
他想帮师兄打败六分半堂,省得那什么损人还想给师兄塞女人。
不如他也建立一个组织?
叫什么好呢……
月笙灵感一起,不如就叫神水教好了。
正好,他还有两个魔法人偶,一男一女,虽然模样金发碧眼,但外表可以再改造一番。
神水教……行祈福布雨之事,有求仙问道之能。
而他,则是神水教里无人知晓面容的教主,更是神水教秘密的神子。
杨无邪便问道:“楼主怎么了?”
为何又是笑又是叹气的,这封信似乎是楼主的那位小师弟的回信。
苏梦枕道:“我自是高兴阿笙的回信,但阿笙却暂时并不想来到汴京。”
他自继承金风细雨楼后,就想将月笙接来汴京,同他一起居住在楼里,可阿笙却拒绝了。
“楼主的师弟为何不想?”
据杨无邪所知,楼主的那位小师弟明明很粘着楼主。
曾经楼主跟随在南海神尼身边学武,却偶尔也会回来一趟,可每每回来,楼主必然也要早早回去。
就是因为楼主的那位小师弟即便分离两天、三天的也要说极为想念楼主。
杨无邪早已知晓,在楼主的心目中,他的小师弟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估计比那位温柔温师妹的存在还要重要,不然楼主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并非是将他的小师弟接来这里了。
“咳咳。”苏梦枕咳嗽两声,道:“他说要为我去寻找治疗身体的药物。”
“唉,阿笙是一个又乖巧又任性的孩子,他既然如此说了,我必然也是劝不了他的。”
杨无邪闻言,更加不明白了。
为何是既乖巧又任性?这两个词不是矛盾吗?
似乎看出杨无邪的疑惑,苏梦枕走到窗边眺望外面,缓缓说道:“从小时候到现在,阿笙都很听我的话,他会在我练武时乖乖等在一旁,安静的不出声,等我练完武后就拿着水或擦汗的巾帕递来我面前。”
“寻常的孩童在一个地方是待不住的,可他却从不乱跑。”
阿笙会在那处等他,他出现的地方总会有阿笙的身影,他自汴京回去,第一时间也总会瞧见阿笙。
“他很乖,却也很任性。”
“一旦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即便我说,他也不会去改。”
就比如固执的牵着他的手。
苏梦枕不允许,他却还要那样做,偏偏面上极为委屈可怜,叫他瞧着也不忍心了。
唉,每每这个时候,妥协的人一定是他。
如今在这信里也是,估计就算苏梦枕不允许月笙独自一人外出,他也是要去做的。
他与阿笙相处的往事历历在目,竟连微小的细节都不曾忘记。
想到这儿L,苏梦枕不禁勾起嘴角,却又意识到什么,笑容停顿在脸上,然后逐渐收敛。
“楼主?”见苏梦枕突然不再开口讲话,杨无邪疑惑道:“楼主怎么了?”
“没什么。”苏梦枕道:“咳咳,吩咐下去让人寻找珍贵的药材,然后送到阿笙身边给他研究。”
他的病是自出生起就有的,虽然苏梦枕对他的身体彻底治愈不抱任何希望,但既然这是阿笙想要做的事情,苏梦枕即使是倾尽全力也会支持。
他劝不了阿笙不要独自一人外出,那就替他寻找药材,好让他早些回来,早些……来到他的身边。
至于阿笙的安全,苏梦枕自然是担忧的。
不过阿笙会用毒,也能够看透人心,这一点却是令苏梦枕的心稍稍放宽了。
杨无邪道了声是。
不知道楼主师弟的医术比之树大夫如何。
这些年里,他也没有听说过楼主的师弟为楼主治疗过……
月笙说外出寻找药材,也有暗中建立神水教的意图。
再者,他不治疗苏梦枕,是现在还不能治,待主线剧情开始后,世界意识的管束才会逐渐松动。
不过虽不能彻底根治,却可以送去些药物来缓解苏梦枕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