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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梦枕又怎么可能不熟悉月笙的体型。

正是因为熟悉,他才想不明白……

这时,那边的村民们开始变得骚动起来。

苏梦枕也隐约察觉到周围的变化。

追命迟疑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周围好像变得湿润了?”

就像是水汽增多后的那种感觉,逐渐变得非常明显。

可偏偏,头顶却还是艳阳高照,天气晴朗。

“不会吧、难道神水教当真能够祈雨不成?”银剑怔愣过后不敢置信地说。

为什么在天空还有太阳的时候,首先变化的却是他们的周围?

这并非是天下雨后的那种湿润,而是你能够感觉到是空气的湿度在增加,仿佛在你的周围正凝聚着一颗一颗的小水珠一般,仿佛看不见的水在慢慢出现。

这般奇异的感觉也不怪那边的村民保持不了安静了。

他们现在有人已经对着木台跪了下去,正磕头拜神,一脸虔诚和惶恐、狂热的表情掺杂在一起。

而此刻,月笙挥舞的动作也开始转变。

他再次挥舞的第一下时,羽毛表面好似泛起波光粼粼的光芒。

与此同时,周围的植物开始飒飒作响,有风渐起。

在挥舞的第二下后,空气中的湿度再次变得明显,苏梦枕低头一看,他的手臂上面竟不知何时微微冒汗、不,那不是汗,而是因为空气太湿的缘故从而在皮肤表面凝结出的水珠。

无情也拿指腹擦拭一下手臂皮肤,眉头紧皱,神情凝重。

月笙挥舞的第三下后,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霎时乌云凝聚、风云变幻,太阳躲在不知自哪里飘来、乌压压的云层后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而后,“轰隆”一声巨响,竟有雷霆在其中酝酿。

苏梦枕睁了睁眼睛。

“神迹,果真是神迹!”

“下雨了,终于要下雨了!”

“神子大人,神子大人!”

村民们狂喜高声欢呼,全部跪在地上对着木台连连跪拜行礼。

风吹起苏梦枕等人的头发,就在他们也神色不明之际,啪嗒啪嗒的雨珠开始落下。

“竟、竟然真的下雨了。”金剑喃喃道。

明明方才还太阳高悬,转瞬间却变成这样。

倘若当真是算准了时机,老天本来就该在今天下雨的话,但也不该由太阳一瞬就到了乌云聚集的程度。

这天色变化太快乃是他们亲眼所见,就是因为亲自用双眸目睹,他们才更加不可置信。

“楼主,这、这真是神迹吗?”杨无邪也震惊道。

苏梦枕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晓要如何作答。

这雨很大,漂泊倾盆,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身上就全部都淋湿了。

苏梦枕等人也没有带着伞来,毕竟今日就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追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苦笑:“大师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的眼睛难不成还会出错吗?还是,神水教当真有了不得的能力?”

又或者,这其中有什么隐秘是他们没能够看出来的?

不管如何,总之追命算是认识到了,这神水教绝对不简单。

也不晓得神水教想要入主汴京是福是祸。

一想到这里,追命的神情就不禁变得禀然。

若神水教想要暗中为祸汴京、皇家乃至百姓,那么,就算神水教哪怕有通天之能,他们神侯府也必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就在这时,金剑道:“咦,奇怪,他怎么朝着我们这里来了?”

“公子,他不会认出我们了吧?”

银剑:“方才听那些村民喊他神子,难道祈雨的是神水教的神子?”

“公子你看,神水教的帮众也出来了。”

神水教的帮众拦住那些想要上前拜谢神子的村民。

而神子正朝着他们走来。

这神子同他们一样没有撑着伞。

可待他越走越近后,苏梦枕等人却是发现,这神子的周身好似被什么屏蔽一般,雨水根本丝毫浸湿不了他的头发、衣衫,哪怕是鞋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等奇异的现象更加令无情和追命震惊不已、随即就是警觉。

这样的本事哪怕是他们的世叔诸葛神侯都不能办到,这个神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月笙开口问道。

神子突然说出的话语令无情和追命一怔,师兄?谁?

苏梦枕低咳两声,道:“你又为何……阿笙,你是神水教的神子?”

追命睁大眼睛:“你、他……苏楼主,你们认识?!这位神水教的神子居然是你的师弟吗?”

那神水教与金风细雨楼有没有关系,应当是没有,否则苏梦枕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那么,就是这位神子瞒着苏楼主了?

月笙道:“我是啊,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与师兄明说。”

“他们突然找到我,说我是他们的族人,还要让我当什么神子,教我祈雨之术……”

“师兄,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你先随我来吧。”

苏梦枕点点头,道了声好。

月笙对其他人仿佛看不见一般,只过去拉起苏梦枕的手。

无情与追命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走到另一处,他们才发现这里竟搭建了一个大帐篷,看来是专门用来给这位神子休息的。

这帐篷很大,容纳多人不是问题,他们的浑身湿漉漉,只要月笙的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因此一进到帐篷里,追命就想问一句有没有擦拭雨珠的巾帕或布之类。

既然他是苏楼主的师弟,借个帕子也没什么吧。

但就在追命要开口时,月笙摘下了翎羽帽和面具,露出真容。

这里,除了苏梦枕以外,其余人都不禁一愣,眼底闪过惊艳之色。

这神子竟长这副模样?!

若他露出真容,恐怕更会受人追捧。

人的样貌如果好看到一定程度也可是杀人利器。

而很明显,这位神子就是如此。

月笙摘下碍事的帽子和面具后,就一把抱住苏梦枕,随后扑进他的怀里说:“师兄,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好想你,这三年多里我都很想去汴京看你,不过他们不许我去,还不许我做好多事情。”

月笙依赖地蹭了蹭苏梦枕的肩膀。

苏梦枕扶着他的腰身,叹息一声:“我身上湿,阿笙。”

“师兄,你想我吗?”月笙不理会他的推拒固执问道。

反正这推拒的力道也小得很。

“……想。”苏梦枕回答道。

月笙这才松了手,恰好,有人在帐篷外面道:“神子大人,我带来了换洗的衣物。”

“进来吧。”月笙淡淡说道。

神水教的帮众低头走进来,又低头走了出去。

他送来的衣服一共有六套,正是苏梦枕等人的人数。

不过可能尺寸不太合适,先凑合穿一下,等衣服干后再换回来。

待苏梦枕等人的身上清爽后,他们才问起月笙身份的问题。

而有关于月笙和苏梦枕的关系,无情和追命也从苏梦枕的嘴里得知。

原来月笙竟是被南海神尼自海边捡来的。

无情道:“这么说,他方才讲他是被族人找到,看来是小时候走失。”

“神水教……难道那位教主是他的族人?”苏梦枕摇头说:“不知。”

这三年多里,阿笙不在他的身边,也不晓得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神水教找到阿笙,到底是想要找回族人,还是存着利用他的心思,这些都未可知。

他只怕阿笙会有所改变,会与他渐行渐远。

苏梦枕一时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阿笙的身上还有秘密,今日瞧见的事情到底对他有了冲击和影响。

待苏梦枕来到月笙的面前,他道:“阿笙,方才那雨真是你祈求下来的吗?”

就像是曾经阿笙能够看透人心,分辨人的好坏一般。

无情和追命侧目。

苏楼主问的还真当是直接。

月笙:“是我。”

追命顿时惊呼:“人怎么能真的求雨成功?!”

其实他到现在还是不可置信。

月笙看了看他,又转头回去,不理会。

追命:“……?”

嗯?干嘛不搭理他?

苏梦枕道了声抱歉:“阿笙性子内敛,不喜与陌生人讲话。”

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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