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周建立千年世家_分节阅读_第764节(1 / 2)

  洛羲之所面临的洛氏境遇。

  几乎是历代家主所最难的,这是洛氏第一次在姬昭不在的情况下,直面苍天之运,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算是获得了惨胜。

  洛羲之望着那无数的神位,站起身,将一个个新制作的神位放上去,嫡系子弟带着哭腔在颂唱着圣曲,每一个神位都是他们的父亲、母亲、叔伯姑母、兄长、姐姐。

  洛羲之的手都在抖,洛氏上一次同时制作这么多的神位是什么时候?

  还是洛国破灭时。

  但洛国破灭后的家主是昭圣王洛陵,洛氏有些以来最强大的家主,人间之神,而现在呢?

  洛羲之心知自己是万万不能和昭圣王所相提并论的,他唯一所能够做的,就是将每一个凛冬城的孩子抚养长大,为家族积累一些底蕴,而后等待下一个能够兴盛家族的子弟出现。

  洛氏会就此沉寂吗?

  自然不会。

  若非为了保存家族,现在的洛氏也可以在中原任何一个国家,成为最顶级的家族,甚至能够凭着巨大的威望,助力一国统一。

  但洛氏绝不会那么做。

  因为现在的洛氏没有底牌,没有那种抗衡皇权的底牌,如果遇到暴君,洛氏将会陷入死生之地,唯一的选择就是开启桃花源让嫡系逃走。

  开启桃花源,以如今家族的底蕴,所能够坚持的时间,所能够容纳的人数,不会很长。

  至于四时之神,付出了那么多嫡系的生命,还要花费二十多万的气运点,才能够催动短短时间,洛氏怎么能随意使用?

  于洛氏而言,如果不能有万全的手段,使家族免受灾厄,那宁愿留在辽东。

  在系统中,洛氏家族的存续判定是有阶层的,如果长时间成为平民百姓,那自然是大大有害,家族底蕴在这个时候就很有作用了,通过消耗气运点,能够使洛氏在系统中维持任务不失败。

  而且洛氏还有另外一个后手,那就是留在中原的两个半支脉,这两个支脉将会给洛氏带来源源不断的声望,这些声望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效果,但却足以维持家族声名不堕。

  这就足够了。

  对于如今的洛氏而言,还有什么更值得追求的呢?

  风萧萧,雨雪疏。

  洛氏再临世间日,自当凌于众绝顶!

  ————

  这场足以载入世界史册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勇气、荣誉、信仰、热血,任何人类优秀的品质都可以在这场战争中寻到,洛氏的牺牲是巨大而难以令人忘记的,我们不曾再见有另外一个家族,能为了理想而付出至此,这与一切的贵族都不相同,洛氏是这世上唯一的贵族,请允许笔者用贵族来形容这个伟大的家族和它的精神。——《贵族精神》

世间再无圣痕洛!

第805章 江东洛氏!

  五月时,正值初夏,天渐热又未入暑时,夜间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将多日来的燥热刷洗一空,苍翠嫩绿,宛如碧玉,姿态各异的诸色繁花次第盛开。

  姑苏城外寒山寺,乃是当朝皇帝萧衍特旨所建,表彰僧人寒山于草原建功,梁国皆知皇帝好弘扬佛学,梁国烟雨朦胧中,数百座寺庙立于秀丽山景间。

  洛有之并未曾阻止萧衍所为。

  只要萧衍不将国家大政寄托于鬼神之事,不给予这些僧侣特殊的社会地位和特权,那对洛有之而言,宗教不足挂齿,他只是默默的推出了《大梁佛律》,提高了成为僧侣的要求,将之作为一个百姓的身份而已。

  大梁建国二十年,号称江东半壁的姑苏郡公洛有之薨逝两年,此刻的梁国中,风波渐又起。

  依照洛有之所言“寺庙、道观,神灵之属,宜立于山”的思想,寒山寺也在山上。

  雨后略有些光滑的石质阶梯,阳光从浓密的枝叶间透过,斑斑点点,人影在闪烁斑驳的光影中穿过,山道上人不多,很是安静,来往者多是身着宽袍大袖的士人、女子以及前来拜佛求道的孩子。

  在山道上,有一行人,男子皆着士人袍,几个女眷,如花娇媚,着仕女衣裳,江左这片土地,自豫章郡公洛楚坐断江东以来,便极重容貌品行以及风流气度。

  要有不屈的风骨,要有高洁的品行,要有渊博的学识。

  这一行人为首者,乃是洛有之的儿子,洛显之,当今的姑苏郡公。

  洛显之一边下山,一边与身边人道:“陛下又召我入建业,此番,看来是不得不去了。”

  与他同行者,有母亲,有胞妹,亦有兄弟。

  他的胞妹洛有容好奇问道:“为何兄长不愿前往建业?陛下待我家甚厚啊。”

  洛显之抬手挡住照过来略有些耀眼的光线,轻声道:“我洛氏号称江东半壁,乃是因为父亲的威名,父亲在时,乃是丞相,陛下又对父亲言听计从,名位俱全,才有我梁国和洛氏今日。

  但父亲薨逝后,陛下只懂军事,不懂政务,梁国渐乱,朝中倾轧,为兄虽然能承袭郡公之位,但却不可能承袭丞相之位。

  我梁国自有制度,父亲为相十八年,打压士族门阀,制定律法,不能令士族自白身卓然而起,得享高位,现在却连我洛氏也一并打压了。

  我洛氏虽是氏族志最上一等,但入朝中,不过六品清流官位,面对倾轧,又有什么作用?”

  洛有容又问道:“陛下既然召兄长入建业,应当是会重用兄长,妹妹觉得兄长不必担忧。”

  洛显之却忧虑道:“这正是为兄最担忧之事,皇帝岂可为一人而败坏国家制度呢?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