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十九章18(2 / 2)

第19章十九章

夜浓一直到晚上洗完澡回到卧室才想起中午南禹的那条短信,她还没有回复。

发过去一个抱歉的表情包,南禹回了她一个委屈的表情包过来,而后才是一串文字:「本来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物业看看那只布偶的,又怕你嫌我烦。」

字里行间都能听出委屈,夜浓心里的歉意不自觉多了几分:「明晚吧。」

南禹:「真的吗?不会到时候放我鸽子吧?」

夜浓:「不会。」

夜浓:「今天业主群里有人认领吗?」

南禹:「没有。」

夜浓:「上次物业里的人说,如果过了一周还没有人认领的话,要把它送到宠物救助站。」

南禹:「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领养?」

自己领养

夜浓悬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住。

她有想过,但也仅仅只是想过,她打小就喜欢猫,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害怕有一天会失去。

夜浓:「你养猫之前,会害怕它生老病死,离开你吗?」

南禹:「不怕,毕竟没有我,它也会有那么一天。」

能有这种乐观的心态真好。

当初沈屹骁看出她喜欢猫,也要给她买一只,但是被夜浓拒绝了,知道她心底的害怕,沈屹骁说:养或者不养,都有遗憾,但你若是养了,就会多一份回忆。

但夜浓依旧执意地认为:相比失去后的戒断反应,她宁愿自己没有那份回忆。

夜浓深吸一口气:「时间不早啦,明天还要上班,晚安。」

然而南禹并没有因为她的晚安而结束这场文字聊天。

「你给我的,是不是你的小号?」

这个是曲姚给她的那张手机卡申请的,名副其实的对公联系方式,所以头像是默认的灰色人形图标,名字更是用的自己的真名。

夜浓实话实说:「我在京市工作期间,会一直用这个号,所以不算小号。」

早上在餐厅,南禹就问过她是不是本地人,夜浓只笑笑,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南禹心里了然:【你来这边是出差?】

夜浓:「嗯。」

南禹:「多久?」

夜浓:「说不准,好啦,我真的要睡觉了。」

夜浓的性子冷热分明,闲暇且遇到她感兴趣的,她会多聊几句,反之她也会冷淡寡言,将她骨子里的清冷发挥到极致。

所以像她这种只一眼就能让人回头还想看第二眼的女人,的确能激起一部分男人的捕获欲和征服欲,但对有些男人来说又会显得无趣。

但所有的无趣在足够精致又惊艳的皮囊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所以当南禹从短信里看出她的意兴阑珊,便没有第二次的穷追不舍,哪怕还想问一问她明天早上会不会再去健身房。

这个问题,夜浓在翌日早上也犹豫了一下,都进电梯了,她又折了回来,再出门,她手里多了一个装着浴巾的袋子。

主会所有恒温泳池,每栋楼的悬浮分会所也有。

沿窗并排六七个躺椅都没有人。

夜浓没去更衣室,径直走到其中一个躺椅前,放下袋子,脱掉外套。

当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挂脖挖肩泳衣走到池边,“哗”的一道水声,惊得夜浓肩膀一提,一连后退两步。

刚刚还无波无澜的水面,突然冒了一颗脑袋出来。

看清人脸,夜浓整个人愣住。

这是冤家路窄吗,怎么来游个泳都能碰见?

沈屹骁拂掉脸上的水才看清池边的人,和夜浓一样,他眼底也有怔忪,但他比夜浓更快恢复了平静。但条件反射的,沈屹骁往她身后扫了眼。

只身一人,不见昨天早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男人。

见她神色从震惊到犹豫,沈屹骁沉在泳池里未动。

一双被水沾湿的瞳孔,墨色清明,看似凝视,但隔着距离,其实是将池边的人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好几遍。

倒是夜浓,虽然直面泳池,但眸光流转,心里纠结着,扭头就走显得她落荒而逃,可是下水的话,又有一种和他共浴的不自在。

余光往水池里看过去一眼,刚好和沈屹骁的视线撞上,夜浓忙将视线收回。

真是倒霉,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他,还不如去主会所遇到那个小弟弟呢!

虽说心里有一万个不想下水的念头,但夜浓更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再说,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上次那份打着请她的旗号,却让她自己买单的芒果糯米饭,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这么一想,夜浓腰板突然就挺直了。

“看什么看!”她声音里满是对投过来的那双直白又强势的眼神的不满。

沈屹骁好笑一声:“你站在那儿不就是给我看的?”

夜浓:“.”

几年不见,长相没变,无赖的气焰倒是长了不少。

因为在浅水区,夜浓只能从扶梯下水,结果刚踩下一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

“不做热身?”

夜浓瞪他一眼:“不用!”

浅水区不深,站到池底,水也才没到她腰,夜浓往不远处瞥了眼,见他还盯着自己在看,心里的恼意根本压不住。

“你能不能别看了?”

沈屹骁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即便她烦躁又不耐烦地朝自己嚷,他也没当回事,甚至还饶有兴趣。

“又不是没看过,这么激动做什么?”

夜浓脸刹时一红,撩起水就朝他那儿泼,“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水星溅到沈屹骁本就湿漉的脸上,他八风不动,目光依旧凝视。

好似在说:我就看,你倒是过来挖。

夜浓气得脸上的红持续不下,偏偏她骨子里倔,就是不想成输家,一不做二不休似的,往池底一蹲。

结果蹲得猛了,水灌进口鼻,她又哗啦一声站起身。

在她一阵的咳嗽声里,沈屹骁叹了口气,从中等水深区游过来,随着水深渐浅,他健硕的胸膛和腹肌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咳嗽声被眼前的画面闷在了嗓子里,夜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在离自己不过半只手臂的距离前站定。

夜浓全身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定在原地,只剩眸光乱转,眼睫颤个不停。

沈屹骁却弯下腰,把自己的脸递到她垂下的视线里。

“送来了,挖吧。”

夜浓眼里光影交错乱得厉害,大脑已经跟不上他节奏,表情呆呆的:“挖挖什么?”

沈屹骁食指点在自己的眼尾,“不是说要把我眼珠子挖出来吗?”

夜浓:“.”

沈屹骁两只肩膀放得低,仰头看她:“又舍不得了?”

说的好像她舍得就能真的去挖似的。

夜浓剜他一眼,眼神射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条件反射的,她两手往沈屹骁伏低的肩膀一推。

沈屹骁压着腰站,当然站不稳,失去重心的那一秒,他手臂一伸,攥住了夜浓的手腕。

一声尖叫,伴着“哗”的一道水声。

沈屹骁背身后倒,后他一秒入水的,还有俯身压入他怀里的人。

水波四溅。

夜浓一手被他攥着,另只手的掌心压在他胸膛,沈屹骁比她更甚,整条手臂都圈在了她腰上,如一股麻绳般缠绕。

两人可谓是以相拥的姿势入水,但夜浓推他的力量不过堪堪,于是沈屹骁就着脚跟和腰□□沉,让自己完全没入水下。

而夜浓的反应恰恰相反,一边用力挣开自己的另一只手,一边用手撑着他胸膛,好让自己浮出水面。

但沈屹骁却偏不让她如愿,他水下闭气最长能坚持一分半钟,但夜浓不行,再加上挣扎,她力气消耗得很快。

眼看她眉心越皱越紧,掰他手臂的力量也越来越轻,沈屹骁墨色瞳孔一缩,撑在池底的手掌忽而撑劲。

沈屹骁带她浮出水面,没有了水下的紧迫感,夜浓紧闭的双唇这才松开,大口呼吸,却又被鼻腔里的水呛到,只剩剧烈的咳嗽。

沈屹骁掐着她腰,将她举到池边,一边用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一边问她:“当初怎么教你的?”

不止高尔夫,夜浓的游泳也是沈屹骁教的。

可是这个时候,夜浓哪还有心思回答他,她连回想的余地都没有。

沈屹骁只得自己动手,指腹压住她鼻子一侧,“把另只鼻腔里的水擤出来。”

夜浓不想听他话也只能乖乖照做,几个来回后,她好受许多。紧接着,她用那双因咳嗽带出眼泪的蒙蒙泪眼瞪向身旁的始作俑者。

“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屹骁抬手将沾在她眼皮上的两缕湿发捻到一边:“难道不是你先推的我?”

夜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委屈了起来,“那你就把我拽到水里吗?你这人报复心怎么那么重.”

她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盘着旋打着转,声音更是哽咽出哭腔:“还是说,你是要把我淹死才甘心?”

在沈屹骁的记忆里,她很少哭,仅有的几次也是因为和她妈妈吵了架然后喝酒喝到半醉的情况下,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床上被他欺负得很了。

如今被他恶作剧一般的手段惹得泪眼婆娑,沈屹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幼稚。

眼看她眼泪砸下来,沈屹骁不由握住她肩膀把她转向自己。

“多大点事,至于报复你?”说着,他抬起手,弯曲的食指就要蹭去她泪痕时,被夜浓毫不客气地挥掉。

“你就是报复,你别不承认!”夜浓自己抹掉眼泪,“你敢说你没有因为当初是我提的分手耿耿于怀?”

这话,沈屹骁反驳不了,但他也不想承认。

“五年了,”他笑得好像很释然:“我至于因为过去那点事记到现在?”

夜浓看着他,眼里的泪似乎要凝成光,穿透他,去辨认他话里的真假。

可是他那漆黑的眼底像是一口深井,只能看到最浅表的一层。

漫不经心的、毫不介意的。

好像他真的已经将过去放下。

好像站在他面前的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故人。

好像,曾经的唇舌热吻,床笫相缠,都翻页过去,想起时,再也不会在他心底掀起任何波澜。

夜浓突然觉得裹挟在肌肤上的水好凉。

那股凉意好像已经渗透皮肤,钻进骨髓,冰到了心脏。

“阿嚏——”

沈屹骁嘴角一勾,“再不上去,感冒了是不是也得怪我头上?”

夜浓吸着鼻子,扭头瞪他一眼:“不怪你怪谁?”

怪完,她身子一转,踏着水的阻力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住,身子转回来的时候,她警告:“别跟着我!”

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意,偏偏嗓子里还残留刚刚哭过的哑音,听在耳里,像是在撒娇。

沈屹骁在她转回身的那一秒,垂眸笑了笑。

自然没再跟着她,从水底一跃上了池边后,沈屹骁往最后一个躺椅走去。

夜浓从扶梯上去的时候,余光瞥过去。

后背肌肉还是和以前一样结实,腰侧也没有丝毫赘余,被五分速干泳裤包裹着的一双长腿,更是紧实有力。

随着沈屹骁弯腰捞起叠得平整的浴巾,露出后腰左侧的半翅纹身时,夜浓眼波蓦然顿住。

那是他生日时,她送他的礼物。

是夜浓亲手画的,一只展翅的紫色蝴蝶。

结果到了工作室,沈屹骁却突发奇想,要和她一人一半纹在身上。

当时是沈屹骁先纹,纹好后,跟她说不疼,结果等夜浓开始纹的时候,他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她嘴边,说疼了就咬他。

夜浓偏开视线时,吸了吸鼻腔里的酸涩。

身后传来的轻微鼻音,让沈屹骁抬手擦头发的动作止住。

转过身,见她站在扶梯旁发呆。

沈屹骁皱着眉头走过来,“真想感冒?”

话音落地,他将那张干燥的浴巾往夜浓肩膀上一披。

“去坐着。”

夜浓是在沈屹骁走远后才完全收回神识,扭头看向肩膀上的浴巾,垂在身侧的手蜷了紧,紧了又蜷,几个来回后,才攥住浴巾边角。

沈屹骁再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条深色浴袍,胳膊上还搭着一条浅色。

夜浓不傻,当然知道他胳膊上那件是给她的。

但她并不打算接受,她自己也不是没带浴巾,再说了,出门过走廊就是电梯——

然而,没等她脑袋里想完全,肩膀上的浴巾就被沈屹骁抽走扔到了躺椅上,夜浓只觉肩膀一凉,下一秒,保暖性极好的长绒浴袍就压在了她肩上,夜浓被他不太温柔的动作带得肩膀往前倾斜了几分。

他何止动作不温柔,声音也透着几分不耐似的:“跟我过来。”

夜浓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根线搭错了,在他转身后,真就跟了上去。

走过半截走廊,转身进一道门,夜浓这才意识到自己来了餐厅。

等在门里侧的侍应生一边引导入座,一边说:“沈总,茶水已经照您的吩咐备好了。”

不是临窗的位置,而是餐厅的正中央,一张四方形的乳白餐桌,两把雕花餐椅。

沈屹骁朝侍应生轻抬下巴,示意他去忙自己的,继而抽出餐椅:“过来。”

过过来。

弄的好像她必须对他言听计从似的。

夜浓不听他话的抽出他对面那把椅子,坐下。

沈屹骁也不气,原本握着椅背的两手改成搭着,就这么站在看她,看她哭过后还没有完全消红的鼻尖,看她身上那件已经穿好并系上了腰带的睡袍。

直到夜浓抬起三分倔的脸看向他时,沈屹骁才从椅后绕过来,坐下。

桌子上的那壶水在两人进来时刚煮沸,如今凉了两三分钟,用来冲泡今天的茶刚刚好。

沈屹骁用竹镊取了些茶叶放进白瓷碗里。

拉高注水,定点旋冲,杯中的条索状茶叶立即被这种最强注水方式梳理出秩序感。

夜浓闻到了浓郁的桂圆香。

“是金骏眉?”

沈屹骁盖上碗盖,将第一泡最香的茶汤倒入另一只白瓷碗里,放到她面前。

“我以为你看到茶叶就能认得。”

他没说错,在他用竹镊取出茶叶的时候,夜浓就认出来了。

毕竟是她喝过一整个冬天的红茶。

用沈屹骁当初的话说就是:它驱寒,你就当白开水喝。

没有比它还要香的白开水,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金骏眉的首冲,不够醇甘,却是最香的。

那一年,夜浓在他那里养成了很多很多个与她家庭背景不匹配的小习惯,大到住行,小到吃穿,对沈屹骁,却是奢侈。但是当时的她,不觉有异,全盘接受,直到离开京市,去了香港,她才知道,她喝过的那种金骏眉一斤要五位数,穿过的随手一件外套更是六位数起步。

有钱人很多,做个手势就会有专门的人冲泡好茶,一声吩咐就会有专门的人去奢侈品牌店采买,但身亲力行去为她做这些的又能有几个。

看似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却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他对她的好,夜浓无法反驳。

但那份好,却非真心,且有期限。

就像在养猫这件事上,他的态度是:养或者不养,都有遗憾,但你若是养了,就会多一份回忆。

的确是多一份回忆,可是也多一份痛苦。

有多爱,就有多痛。

夜浓看着面前那杯金黄色,略带微红的茶汤,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很好地压下,只剩微微一勾的唇角,“太久没喝,早就忘了。”

她看见沈屹骁握着茶壶的手指微微一紧,视线抬起,落到他脸上,夜浓嘴角弯出稍重的弧度,说:“上次在沈总家,我是不是说过,我现在更喜欢喝白开水。”

沈屹骁抬眸对上她视线,看似无波无澜的眼底,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暗涌。

她喊他“沈总”,那他是不是也要回她一声“夜小姐”?

沈屹骁垂下眉眼,哂笑一声:“那照夜小姐的意思,二十岁的小弟弟是白开水?”

夜浓当时没细想他这句话的意思,以为他是借着上次她提到的二十岁小弟弟来说事。

“沈总不也年轻过?”

是,年轻过,但沈屹骁可不觉得自己的二十岁是一杯白开水。

不止意气风发好似穿堂风,还让她用求饶的眼泪、用攥紧的拳、用绷直的脚趾、用后弓的腰肢,每一个肢体语言,都是对他逞凶的狼性的最好控诉。

可是当时的她明明那么喜欢,现在呢,是觉得自己喝不惯他这种呛喉的酒,开始喜欢无色无味的白开水了?

白开水.

沈屹骁想起昨天早上和她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全身上下也就脸长得嫩了点,除此之外,哪里有一丁点白开水的影子?

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对男人有什么误解。

沈屹骁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夜小姐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有待提高。”

闻言,夜浓却眉梢一挑:“的确,但凡我眼光好点,也不会认识沈总了。”

沈屹骁哪里想到自己一句冷嘲竟被她钻了空子,以前怎么就没见她脑袋这么灵光呢。

在他的一阵静默里,夜浓心情有了明显的愉悦。

哪怕面前的那杯金骏眉已经凉掉了,夜浓也端起喝了一口,喝完,她还故意挑了挑眉:“连香气都没了。”

沈屹骁硬生生被她气笑了。

“是,夜小姐现在火气燥得很,哪需要再喝这种驱寒的红茶,”他下巴一抬,“让你那二十岁的小弟弟给你倒白开水喝去。”

夜浓之所以坐到现在没走,就是在等他现在抓狂的模样。

得偿所愿了,她唇角弯出几分沾沾自喜:“沈总别这么小气嘛,刚才不都说了吗,你也不是没年轻过——”

沈屹骁声调一扬:“我年轻时候什么样,你心里没数?”

夜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因为他这句听似很正经的一句话而想歪了。

是,他大学那会儿的确是最耀眼的存在,他的长相、他的家世,又或者他的成绩,无一不是全校议论的中心。

甚至还有些八卦的女同学私下里说他是最有性幻想的对象。

而那种只存在别人脑海里的幻想,都真真实实被她体验过.

不知是餐厅里的空调温度调得高了,还是身上这件长绒睡袍太过暖人,夜浓只觉得脖颈一圈燥燥的、黏黏的,连着脊背都被焐出了汗。

夜浓抬手在脖子里摩挲着:“我能有什么数”

话说得可真是轻巧。

沈屹骁凝眸看了她半敞,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以前换下来的手机好像还在我那。”

手机?

夜浓愣了一下,“什么手机?”

问完,她心脏突然“咚”的一声,天呐,他说的该不会是

在她肉眼可见的惊慌无措里,沈屹骁提了提嘴角:“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介意找出来让夜小姐重温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里的东西,想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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