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36(1 / 2)
“夜女士,请坐。”</p>
夜浓走进去,在他半扬的手势下?,坐到?了茶桌对面。</p>
关昇自然不会?忽略与?她一同前来的齐家二少的,“齐少,您也请坐。”</p>
齐冀双手交叉落在身前,两腿微微岔开,跟个保镖似的站在夜浓身后,“我就?不坐了。”</p>
关昇笑了笑,没有再执意?,他倒了杯茶,放到?夜浓面前,他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不知夜女士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p>
电话里,夜浓问他:关秘书,当初沈屹骁父亲给我听的那只录音笔,里面的内容你听过吗?</p>
当时他没有回答就?问她在哪了。</p>
现在想想,当时他应该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的话。</p>
夜浓视线锁在他脸上,“我以为关秘书约我过来是回答我的,怎么还反过来问我了呢?”</p>
关昇接住她视线,不躲不避:“我没有听过。”</p>
夜浓料到?他会?这么说,“既然没听过,那我今天就?让关秘听听。”</p>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只银色录音笔,随着她指尖压住开关,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也随之传来。</p>
听完,关昇抬头?,无波无澜的一双眼看向对面。</p>
也正?是他故作镇定的表情,让夜浓失了声笑:“关秘,你如果真的没有听过,不该是这种反应的。”</p>
关昇笑了笑:“那夜女士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呢?”说完,他去端起手边的水杯。</p>
这时,齐冀开口了:“关秘,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压力,就?比如——”</p>
他手一指。</p>
关秘握着水杯的手蓦然停住,他抬头?看向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齐小二爷。</p>
齐冀没夜浓徐徐深入的耐心,他抽出椅子,屁股一坐。</p>
“您就?别藏着掖着了,沈叔在的时候,您可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这录音,您要是不知情,我齐冀名字倒过来写。”</p>
然而关昇依旧语波平平:“我的确不知情。”</p>
他像是解释:“即便沈董事长再信任我,我也只是一名秘书,我只会?做董事长交代的事,而不会?去过问其中的原因——”</p>
齐冀揪住他话里的漏洞,步步紧逼:“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录音笔里的对话,虽然是你合成的,但?是你并不知道——”</p>
“不是我合成的——”</p>
随着关昇的出声打?断,略有争吵的包厢顿时安静了。</p>
在齐冀突然的一道笑声里,关昇脸色不受控地僵住。</p>
“关秘,既然你说不是你合成的,那你倒是说说,还有谁,难不成是沈叔自己?”</p>
关昇别开视线,不说话了。</p>
齐冀冷笑一声:“那不然我把我哥喊来,让他亲自问你?”</p>
随着他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一亮——</p>
“齐少,”关昇眼底眸色沉了:“您别逼我。”</p>
“我逼你?”齐冀脸色也冷了,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撂:“当初我哥被你和?沈叔合起伙来逼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p>
“他那么阳光的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多月不出门,一百五十多斤重的人,两个星期受到?脱相,整整一年——”</p>
情绪激动到?高亢的声音突然哽咽出鼻音,齐冀红着一双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整整一年,他吃了整整一年的安眠药。”</p>
见?关昇丝毫不为所动,齐冀蓦然站起身,隔着桌子,抓住他的领,将人拽了起 来:“你说,这些到?底是你们逼的,还是我逼的?”</p>
五年前的那件事,关昇一直心存愧疚,但?比起愧疚,更有作为长辈的心疼。</p>
特别是他亲眼目睹沈屹骁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心理医生?跟他说了那么多,而他却只说「我不想走出来」的时候,关昇一度自责地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将那个女孩子带到?沈文宏的面前,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分手,沈屹骁是不是就?不会?遭今天的这些罪。</p>
可是当时的他,身为沈文宏的贴身秘书,怎么能?不依他的吩咐办事。</p>
所幸。</p>
所幸他们还能?在五年之后重逢、和?好。</p>
而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呢。</p>
关昇任由自己的领口被齐冀攥着,不挣扎,不开口。</p>
齐冀被他的冷漠看笑了。</p>
他缓缓松了手。</p>
“都说你关秘书忠心耿耿,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想请问关秘书,你现在拿的薪水是沈屹骁发给你的,还是已?经?死了的沈文宏给你的?”</p>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拿这样的话来踩自己当下?的做法,关昇一时怔住。</p>
齐冀手压桌沿,缓缓坐下?:“要我跟你细说一下?我哥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p>
视线从关昇的脸上收回,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夜浓:“你不是说我哥一直玩你吗,那今天我就?把这个玩你,玩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人,那一年的日子说给你听听。”</p>
五年的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短,齐冀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记性好,上个星期发生?的很多事,他可能?都记不清,但?是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对他来说,是他记忆里最血淋淋的一笔,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p>
“京市的冬天,没有暖气的房子里就?像是一个冰窖。我接到?我哥电话,连夜从英国赶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穿着一件圆领的卫衣,很薄的一件,坐在沙发前的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