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 / 2)
季明月有些急了,心道不好,再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了,他环顾四周,都是些酒水蛋糕之类的东西,没法灭火,干脆躲到一旁,从口袋中掏出提前准备的“圣水”喝下,准备化为人形之后再想办法救耿晨灿。
然而季明月刚化形,还没来得及跑到耿晨灿那边去,她身上的火苗就被碧桃师太按灭了。
“你……”耿晨灿怔住,“为什么要救我?”
想她被烧死的是碧桃,扑灭她身上火苗的也是碧桃。
碧桃师太搓了搓她被烧焦的头发,细小的黑色纤维四散纷飞,像火花像蝴蝶。她的瞳孔随这片飞灰来回游移,没有说话,绿眸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来今日自己命不该绝,耿晨灿略微平复心绪,理智回笼,她胆子大了些,试探着道:“师太,你也知道小然没有死吧?”
见碧桃依旧沉思不语,她抬高声量:“既然小然没死,那‘五行五数’的说法就不成立,今天即使我烧死在这里,我的儿子云昊也无法复活。更何况——”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不能与外人言的私心。
在深城拍戏的这些日子,她有事业,有生活,而那个想要复活儿子的深切的执念,也连同如烟的往事一样随风散去了。
以前在国外,很多个夜晚她都会梦到儿子那张或淘气或帅气的脸,远隔重洋的儿子启唇喊她“妈妈”,嘴角勾出的弧度和自己何其相似。
可是现在,梦中喊她“妈妈”的孩子,已经变了。
举行酒会之前,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如果今天能成功揭穿碧桃师太的诡计和恶行,哪怕让她声名狼藉、付出退圈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如果能再幸运一些,全身而退,她甚至有种冲动,要收养小然——那个曾经在梦里喊她“妈妈”的小女孩。
这样想着,她有些庆幸,当初她松开了把小然按进海里的那双手。
“你怎么知道小然没死?”碧桃忽然含笑扭头,望着旁边挤成一团的孩子们,“耿老师不妨睁大双眼看看,里面有没有你想找的孩子。”
耿晨灿目光在“小天鹅”队伍中逡巡几秒,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预感不祥,揪住碧桃的衣领:“你说清楚,小然怎么了?”
“你可以把她带到环岛岸边,我为什么不行?”碧桃做了个按压的动作,“既然你下不去手,那只好我替你咯。”
她的笑容带着点儿恶劣的愉悦。
“杀人的妖婆,”耿晨灿瞳孔骤缩,“诺诺、小然……她们都是你杀的!”
“还不是为了耿老师你?”碧桃挨近她,伸手帮她挽起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声音有些粗哑,“妖婆?呵,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喊我的,一口一个师太,尊敬得很呢。”
“耿老师,你同我将楚河汉界划分得这样清楚,我很伤心的。”碧桃动作越温柔,耿晨灿呼吸就越紧,仿佛眼前那只白净细腻的手是酷刑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