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御史、尚书、侍郎与狗(中)1154(2 / 2)

“张允济,你个老匹夫,跟房俊合着伙的耍我是吧?老子告诉你,你再敢阻拦,信不信老子一纸奏书,就将弹劾得丢官罢职、回你的山东老家种田去?”

“韦义节,你是傻子不成?本官何时与你说过房俊是要写下供词招认罪名?分明就是你自己心虚惊惧夜不能寐,导致神智恍惚心智短缺,又与本官何干?”

“你你你,简直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本官清楚个屁,张允济,休要倚老卖老!”

“无论如何,只要本官在此,你就休想徇私枉法,严刑逼供!”

“呵呵,还就不信了,你个老匹夫能拦得住我?来人,将这个老东西给本官叉出去!”

“韦义节,你疯了不成?唉唉唉,速速放开本官,你们想要造反么?”

“本官告诉你,这刑部现在就是本官说了算,你一边儿凉快着去,休要钻营投机,妄图投奔陛下的阵营!”

牢房之中呼喝连声,乱成一团。

刘德威一脸阴沉,肺子都快气炸了!

“统统闭嘴!”刘德威怒喝一声,大步进入牢房之内。

好么,都特么当我死了?

怒视韦义节,喝道“堂堂刑部侍郎,却俨然市井泼皮一般毫无教养、全无威仪,简直丢尽了刑部之颜面!老夫倒是想要问一问,京兆韦氏便是这般教育门下子弟的?”

韦义节料不到刘德威会出现在这里,尴尬非常。

自己刚刚一时情急,可是说出了“刑部就是我说了算”这种浑话,也不怪人家尚书大人气急败坏……

是以就算刘德威言语之中颇有遍地京兆韦氏之意味,韦义节也只得饮气吞声,略略拱手,言不由衷道“是下官情急,一时失言,还请尚书勿怪。”

刘德威哼了一声,转向张允济,脸色依旧不好看“老夫听说,你去松鹤楼治了酒席与房俊再次饮宴?”

张允济老脸微红“那个……虽则房俊现如今乃是嫌疑人,不过到底同僚一场,若是太过苛刻,未免不美……”

刘德威叱道“昔日同僚,便能丢弃刑部之威仪,与人犯在牢中饮宴?简直不知所谓!”

张允济闭嘴不言。

房俊不干了!

抬手指着大发官威的刘德威,嚷嚷道“刘尚书,你这话说得不对啊!某现如今不过是嫌疑犯而已,既然刑部未曾定罪,刘尚书何以便对某冠之以‘人犯’之称呼?大家熟归熟,小心某告你一个恶意诽谤、言行不检之罪!”

娘咧!

这一个两个的都没好东西!

韦义节一心一意与关陇集团卖力办事,自不必言;张允济改换门庭犹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甚至不惜干出临阵反水这种官场大忌之事,哪里有什么风骨可言?这个刘德威更是可恶,唯恐女婿虢王李凤遭受牵连便将刑部尚书之职责抛之一边,任由老子差点被严刑逼供,这会儿又跑出来一副义正辞严清廉刚正的模样,简直无耻之尤!

刘德威差点没气死!

这个棒槌是属疯狗的么?老子好歹也是刑部尚书,你现在正落在刑部手里,怎么还敢逮着我就咬?

不过严格说来,他这句“人犯”的确不恰当。若是寻常犯人也就罢了,谁有那个胆子敢质疑刑部尚书的一个口误?可房俊毕竟身份非同寻常,若是揪着这个小话柄不放,自然会有诸多御史高高兴兴的参上自己一本……

念头未落,便听到身后一人阴阳怪气道“呦呵,这是干啥呢?一位尚书两位侍郎,还有一位待罪的京兆尹,喔喔,这是在狱中挥毫?可是真有闲情雅致啊!”

刘洎背着手,踱着方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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