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长靖三十三年(四)(1 / 2)

  “谁说不是呢,”沈惇自然也是这样认为,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事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一听,天崇道口中的逆臣,那不就是我大昇的功臣吗?所以啊,那份至今未找到的卷子,就落进陛下眼里了。”

  秋泓心底一顿,他忽然意识到沈惇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件事了。

  见秋泓不说话,沈惇便知,他已经明白,于是呵呵一笑:“这就算是我还你的人情,要是来日你升了官入了处,可也别忘了我。”

  “这算什么好事?”秋泓摇摇头,“听起来荒诞不经。”

  “有的时候,荒诞不经往往也是个机会。”沈惇拍了拍秋泓的肩膀,“或许,将来你我还能携手共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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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个flag

  第9章 长靖三十三年(四)

  这年的夏天格外长,从斩了天崇道十三名逆贼开始,北都就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要把其中每一个人的骨血都烤干。

  翰林院内那些个细皮嫩肉的读书人整日在“笼里”听学,个个叫苦不迭。以李语实为首的几个庶常三天两头闹罢工,跑去裴松吟和吴重山这两个馆师的府上吵着要放假。

  当然,这些人里并没有秋泓。这倒不是因为他安分守己,只是由于他日日要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写五、六个人的课业而不幸累倒了。

  京城药贵,秋泓索性不吃,正好省了给那帮膏粱子弟们代笔。

  沈惇来看过几次,但到了六月初时,北怀巡抚唐彻镇压天崇道动乱有功,沈惇成了遣使,被派去文山宣旨犒军。他一走,秋泓这里立刻冷清了下来。

  好在同年中还是有好人的,这批庶常里年纪最大的庄士嘉倒是很关心他,隔三差五送些药来,偶尔还会帮着写些课业。

  秋泓本以为日子就将这么过去时,六月底的一天,少衡家里忽然来了信。

  收到信的是李果儿,他领着秋家来送信的这位亲戚进屋时,秋泓刚睡醒,头发也没梳,靠在桌子边等勤劳贤惠的庄士嘉给打洗脸水,在看到进门的是自家表叔时,还当是方才的梦没醒。

  “哎哟,我的侄儿啊,怎么一年不见,竟瘦成这副模样?”秋家表叔何皓首一见秋泓,一下子泪水涟涟,扑上去哭道。

  秋泓吓了一跳,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脑中登时一嗡,白着脸问道:“怎么了?是天崇道闹到少衡了,还是我爹娘如何了?”

  何皓首来之前,受秋泓他爹秋顺九的嘱托,准备把境况往差了说,可此时一瞧秋泓病病歪歪的模样,一下子又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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