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书刻本(2 / 2)

  陆渐春只好答:“目前犯案的到底是谁,还不能确定。而且博物馆内部已经排查了很多遍,警方第一时间排除了所有内部人员的嫌疑,所以……”

  “所以,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何一月之内的两起案子都与我这个五百年前的死人有关?”秋泓一扬眉,看向陆渐春。

  陆渐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秋泓则轻轻一笑,他问:“在我告诉你,那份伪卷上印有莲花金印后,你去调查有关天崇道的事了吗?”

  陆渐春抿着嘴,过了半晌,才答道:“我还没来得及去查。”

  “那你知道我这两日都认识了什么人吗?”秋泓又问。

  陆渐春本想搪塞过去,可他心底直觉自己根本无法欺瞒过秋泓,于是挑挑拣拣地说道:“一个从北都来的历史学教授,如今是樊州博物馆的顾问,名叫沈万清,我去见过他。”

  “还有呢?”

  “还,还有……”陆渐春额头一跳。

  秋泓幽幽叹道:“问潮,你何必对我自欺欺人呢?”

  哗!陆渐春猛地踩下了刹车。

  上辈子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天极九年的隆冬,那时陆渐春从燕宁回京述职,秋泓正在朝中力主故相高楹平反一事,与“南廷”旧臣和“代党”闹得不可开交。

  当时,在朝的陆渐春配合秋泓逼走了“代党”魁首许珏明门下的燕宁副总兵秦惟,换上了曾受高楹之子高修恩惠的张楼,以此成功力压“代党”,为高家平反。

  一年后陆渐春接秋泓调动,驻守广宁,却因此而受天崇道残部影响,一朝战死。秋泓疑心病犯,认为这是“代党”报复自己的手段,并不惜在朝野上下清洗异己,闹得满朝风云。

  这事沸沸扬扬地折腾了将近一年,最终以天极十一年九月,宁太后病逝,国丧开始而告终。

  当然,这都是陆渐春的身后事了,时隔五百年,当他再次睁开眼,才从史书中读到了当年的只言片语和离奇传闻。

  比如,有学者认为,陆渐春之死是秋泓一手造成的,而他在其后发了疯似的整顿朝纲,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攻讦政敌、排除异己罢了。

  再比如,不少人都将陆家最后的败亡归因于秋泓为了独善其身而见死不救。

  陆渐春没有能力重回五百年前,去看看那时的秋泓到底干了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等待秋泓的醒来,等待他在无知无觉中,透露出当年的真相。

  不过可惜,现在的陆渐春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对面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车辆,忽然觉得后脊微微发凉。他很想问一问秋泓,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就是陆渐春的。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因为,和秋相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陆将军清楚,秋泓或许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洞悉了一切。

  毕竟,吾血咒汝,他也在其中。

  秋相是什么人?自己雕虫小技,如何瞒得过?

  同样,秋泓也没有问为什么,他一向不喜欢逼问,更喜欢主动地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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