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河岸边,丐者索方17(1 / 2)
薛景澜握紧季瑶瑶的手,低声说道:“这里……透着一股诡异。”
河边的营地简陋至极,几顶破烂的帐篷随意搭建,炊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营地里的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而麻木,他们或坐或卧,对薛景澜和季瑶瑶的到来投以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并非好奇,更像是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季瑶瑶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路的流亡奔波,衣裙早已破损不堪,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得狼狈不堪。她不禁有些难堪,微微缩了缩身子,躲在薛景澜身后。
察觉到季瑶瑶的不安,薛景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没事的,瑶瑶,外在的东西不重要,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相,洗清冤屈。”
季瑶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薛景澜说得对,现在的处境,容不得她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他们沿着河岸缓缓前行,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这时,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乞丐身形佝偻,骨瘦如柴,脸上布满了污垢,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有一双精明的眼睛,在乱蓬蓬的头发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两位,面生得很啊,”乞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伸出脏兮兮的手,“赏口饭吃吧。”
薛景澜打量着眼前的乞丐,从他敏锐的眼神中,他感觉到这个人并不简单。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过去,“老人家,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可以歇脚?”
乞丐接过碎银,迅速地塞进怀里,嘿嘿一笑,“两位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这河边营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想要安全,就得找个靠山。”
“哦?不知老人家有何指教?”薛景澜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姓马,大家都叫我马乞丐,”马乞丐搓了搓手,“在这河边营地混迹多年,消息灵通得很。两位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保管让你们满意。”
薛景澜笑了笑,“马老先生,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正需要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指点迷津。”
“好说,好说,”马乞丐眼珠一转,“不过,我这条消息可是很值钱的。两位想要知道什么,也得拿出点诚意来。”
薛景澜心下了然,这马乞丐果然有所图。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一些药丸,“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药丸,可以治疗一些常见的疾病,就当是见面礼吧。”
马乞丐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眼睛一亮,“好东西!这位公子,看来也是个行家啊。”
薛景澜微微一笑,“略懂皮毛而已。马老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这个营地的信息了吗?”
马乞丐收起瓷瓶,压低声音说道:“这营地里,最不能惹的就是……”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薛景澜手中的另一个小瓷瓶上,“这个,是什么?”
马乞丐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薛景澜手中的瓷瓶,里面装着几颗颜色略深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这个……”薛景澜故作迟疑,“是一些不对外传的秘方。”
“哦?不对外传的秘方?”马乞丐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公子果然身怀绝技啊。”他干枯的手指搓了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不知公子可否割爱?”
薛景澜微微一笑,将瓷瓶收回了袖中,“这药丸的配方可是我的不对外传的秘方,轻易不能示人。”
就在这时,一阵烤鱼的香味飘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原来是季瑶瑶利用一些简易的工具,在河边制作了一个捕鱼陷阱,竟然捕到了几条肥美的鱼。此刻,她正在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和一些干柴,将鱼烤得滋滋作响,香味四溢。
马乞丐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眼巴巴地望着烤鱼,喉咙不住地滚动着。薛景澜见状,笑了笑,“马老先生,不如一起吃些?”
马乞丐连忙点头,也不客气,直接走到火堆旁,眼巴巴地盯着烤鱼。季瑶瑶将烤好的鱼分给了薛景澜和马乞丐,三人默默地吃着。
填饱肚子后,马乞丐似乎也变得好说话了一些。他抹了抹油腻的嘴,说道:“两位的遭遇,老朽也略有耳闻。关于公子被污蔑的事情,老朽倒是知道一些内情。”
薛景澜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马老先生知道些什么?”
马乞丐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陷害公子的,是岛上的一个强大的势力……”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薛景澜的反应。
薛景澜眉头微蹙,“哪个势力?”
马乞丐嘿嘿一笑,“这个嘛……老朽的这条消息可是很值钱的。公子也知道,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老朽这条老命,可金贵着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薛景澜的袖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薛景澜沉默片刻,说道:“马老先生想要什么?”
“老朽也不贪心,”马乞丐搓了搓手指,“就要公子手中的那个秘方。”
薛景澜看着马乞丐,眼神深邃,没有说话。季瑶瑶轻轻地拉了拉薛景澜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易答应。薛景澜微微侧头,与季瑶瑶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之间默契十足。
“马老先生,”薛景澜缓缓开口,“这个秘方……”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马乞丐贪婪的眼神,“并非普通的药方……”薛景澜看着季瑶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季瑶瑶向他轻轻点头,示意他不要轻易答应。两人之间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这份默契在流亡的艰辛中愈发牢固。
薛景澜心中矛盾重重。他深谙医道,明白药方对于医者而言如同生命,何况这还是祖传的秘方。马乞丐这种用消息换秘方的行为,在他看来很不道德,甚至有些卑劣。但眼下的情况,他又急需马乞丐的消息,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
“马老先生,”薛景澜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个秘方……并非普通的药方……”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马乞丐贪婪的眼神,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它,它其实……”
马乞丐往前探了探身子,干枯的脸上满是期待,“其实怎样?”
薛景澜叹了口气,神情落寞,“其实……它已经……遗失了。” “遗失了?”马乞丐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怎么遗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