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 2)

  黄金、娼‖妓。

  谢漆听到旁人这么形容谢红泪,最富有价值的金属和最没有尊严的身份合在一起,骤然让他涌出哀鸣的冲动。

  念奴娇,念奴娇。

  娼‖妓之子,生来下贱。

  旁边的女郎接着介绍:“吹长笛的那位是谢红泪姐姐的弟弟,名为谢青川。他们姐弟曲艺高超,又都是姿容美绝的人,确实是这楼里的台柱子。”

  另一个女郎又补充,有些许辩驳的意思:“红泪姐不只会弹琴,琴棋书画都精通,还会料理楼里生意。青川也是,他文采风流,只是可叹生为贱籍,不然也能有一番作为。”

  作为。

  可叹。

  谢漆沉默地斟酒自饮,玉台上的姐弟琴笛相合,谢红泪放声唱曲,动听如天籁,可他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了,只顾着喝闷酒。

  身边的高骊也有模有样地学他,呆呆地拿了酒杯,一杯接一杯入口,间隙里看了台上一眼,眼睛便离不开了。

  谢漆喝了好一会才发现他的异样,看着他目光发直地看台上,意识到这一世他又看对眼了。

  他忙放下酒杯去轻声问:“看得这么着迷,看出什么了?”

  高骊低头来,刚才一直在桌子底下攥着他衣角的手忽然伸出来,不由自主地抚过他唇珠:“咦?”

  谢漆不明所以,听到他痴痴怔怔的低声:“她的唇形长得好像你哦。张口闭口的,好像你和我说话时的模样。”

  “啊?”

  高骊眼睛迷蒙了些,又轻声说:“你长得最好看。所以……所以所有好看的人身上,都有你的影子。”

  “……”

  谢漆结实地呆住了。

  一来从来没有人当面对他说他长得好看。

  二来他终于察觉到这甜酒里到底有什么异样。

  谢漆看着高骊红通通的耳朵,想到他既不能喝酒,这酒里又掺了那么一丢丢的助兴料,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盯着高骊眼睛:“公子,你看清楚啊,你眼前有几个我?”

  高骊看了他片刻,一笑人畜无害,冰川消融,轻声亲昵道:“两个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手里一个,我心里一个。”

  谢漆理解为他被放倒了,又问:“身上热吗?”

  高骊委屈巴巴:“头晕,耳朵热。”

  “那我们吃饱了,回去休息好不好?”

  高骊满脸灿烂:“好耶。”

  谢漆不再耽搁,拂开女郎匆匆忙忙地和吴攸告辞,声称想起还有事,说罢赶紧搀起他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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