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419(1 / 2)
这种话怎么能出自他的口?他把这小外甥养了十几年,把他养成自私自利唯刑是趣的傻瓜,家在国前,梁先于高,什么狗屁仁义,臭小子什么时候被带偏的?最好是霜刃阁那群人逼迫他写的,如果真是高沅自己那么想的,梁奇烽只想再把烟草塞进他嘴里。
吴攸看了眼脸色漆黑的议和派,对他们缄默的缘由心知肚明,清清嗓子特地在众人面前提高沅,准备一顶道德高帽塞在高沅头上,夸他与晋军共进退,大肆吹捧他的大义,越说越把梁奇烽架在火上烤。
这是内阁第一次集体默认主战不主降的会议,吴攸顺利地再发布一次征兵帖和派输补给,国库已然掏空了,户部脸无血色地问:“宰相大人,是否再征税?”
吴攸看向梁奇烽:“再征国内不稳,暂且由豪族来担。兵马吴家出,粮草梁家出,梁尚书必然是支持邺王的大义的,是吧?”
梁奇烽眼角抽动两下,虽然明知如此,心里还是极不痛快起来,眼锋扫向对面的东宫一派:“那太子和韩尚书呢?”
韩志禺脸上现出窘迫来,韩家原本库司充裕,怎奈因舞弊案被套走了大批财物,他倒也想为了面子支援前线,正待开口,身边的高瑱却出了声:“韩不能与吴梁相比,孤愿效仿九弟,前往前线,为皇兄开路。”
顿时有一批官员阻拦:“殿下使不得!”
话不能说太明白,万一皇帝和邺王都在前线薨逝,长洛还有太子,国祚便还能顺延,即便东宫的声名不太好,到底还是高家人。
高瑱温声地坚持参军,吴攸也下场跟着阻拦,膈应得梁奇烽翻了白眼,谢青川适时递过来一杯温茶,堵上了他想破口大骂的嘴。
朝会难得地在和平中结束,吴攸安排完政事出宫,坐在马车内回府的路上,他把易容成侍卫的张忘叫进马车内,把袖中的霜刃阁密信递给她:“解译一下。”
信夹在战报的内层里,标了世子亲启,让吴攸厌烦了一下午。
等张忘将密信解译,用炭笔快速地写出来交给他后,他更是厌恶透顶。
从去年刑场的假张忘风波后,他似乎就一脚踩进了坑,不止一次被耍,还得担忧软肋被拿捏,就怕行差踏错后被老鼠屎搅浑一锅粥。他很想趁着还没闹大之前杀掉谢漆,那阴沟里的卑贱老鼠却又去了前线。
他忍着火气看张忘递过来的纸,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揉着眉心又反复看了三遍,马车停在吴家门口,还是张忘低声提醒,他才把信团成一团抓着,皱眉下车。
一进吴家,琴决就来上报:“主子,许大人晌午时悄然来了。”
吴攸眉头皱得更甚,许开仁当初执意要跟去邺州,他有派吴家的暗卫保护兼监视他,许开仁在邺州查了大半年梁氏的烂事,不出意外地惹来杀身之祸,但意外地被方贝贝保着带去霜刃阁,他都知道。
梁家有把柄在许开仁手上,一直想除之而后快,霜刃阁能保他性命,吴家也能,但他不回来,行如同被霜刃阁策反而叛吴家。
先太子高盛还在世时,颇为看重许开仁,吴攸念在这一份情分上暂时不予清算,但现在许开仁冒着风险再进长洛,为的只怕不是投诚。
是游说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