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431(1 / 2)

  唐维想起谢漆说过的当他是疯子,不要去深思他的逻辑,可唐维自小习惯了陷在家仇和忠国的两重儒道权责里,难以明白高沅怎么能做到把自己凌驾两重家国上,而且毫无负担地直言怪异的逆道。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你和他有过纠葛吗?”

  高沅听此有些愤怒:“什么叫做有过?现在难道不是就在紧密联系着!”

  唐维怔了一下:“这么说……也是。”

  “跟你们这种人根本说不明白。”高沅眼神冰凉,语气又苍凉又嘲讽,“晋国是什么样,人世是什么东西,我早见过了最好的烈火烹油和最烂的雪上加霜,眼前这些算什么,活过飞雀四年的深冬再来谈吧。”

  唐维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和他的疯癫共处,偶尔还是不适,便敷衍了:“哦。”

  高沅又怒了:“你以为我在故弄玄虚?我告诉你,要不是这一世界有变动,你和你那土匪似的汉子袁鸿,早就死在飞雀一年前的长洛城外了!你以为你们为什么能蹦跶到现在,还不是有……”

  话说到这里,高沅自己也懵住了,他呆呆地扭头看向外面,自言自语:“是啊,为什么本该死去的人活下来了?谁在我前头回来了?难道是高骊?”

  唐维听他越说越不正常,本不想搭理他,但听他直呼高骊的名字便告诫他:“在外直呼陛下名讳是为无礼,我们全都是陛下的旧部,我们称你一声邺王,你对我们的明主也须得有应该的敬重。”

  高沅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东西,皱着眉皮笑肉不笑:“你那明主在别的地方,一登基就这血洗那血洗,名声比我的昏庸死爹烂上一百倍呢。”

  不等警告,他滔滔不绝起来:“在那里云国也攻打晋国,云皇当时发兵的借口可不像在这里,需要说什么为自己惨死的儿子讨公道,人家发兵,直接一句诛杀暴君替天行道就够了。最可笑的是,晋国人听到这个被打的理由,直接对准高骊,叫他自戕谢罪。”

  “我再跟你说,他在那可不像在这里这么死得其所,他可是被铐起来处以极刑的,深冬雪白得很,天地一片洁白干净,就是为了衬他的血肉多烂多脏……”

  若是谢漆在这儿,必是当头啪啪两个大耳刮子加一顿腿脚,教育他嘴巴可以张更可以闭。唐维到底受限于君子行,气得浑身发抖,最多做到的也只是抓起密室里的杯子砸碎,吼道:“再胡乱说疯话,我让谢漆杜绝和你接触!”

  高沅每次口无遮拦的终点都是有关谢漆的威胁,听此立即闭嘴,色厉内茬地威胁两句,扭头就开溜了。

  唐维气得脑袋疼,等高沅溜之大吉,重重关上密室的门锁紧,深吸几口气走向了密室的东墙。

  他屈指敲墙,墙里传出了回应,沉闷的轻声之后,刚才还完整光滑的墙壁慢慢打开,一寸寸曝出里头的别有洞天,小密室五脏俱全,能听得墙外大密室的举动,梁城主交出这地方当军务处时提到了里头的设计,为的就是防中之防,突出一个世族背后的历代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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