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 / 2)
人在剧痛和看起来十分恐怖的流血创口中确实不易维持正常,内阁中不少人痛到打滚,涕泗横流地哀嚎着顺应高瑱。
梁奇烽则不然,他毕竟出于历代酷吏的刑部梁氏之家,他前半辈子在自己生父的手里领受了常人不能想象的酷刑,被高瑱的人捅了一刀后,捂住伤口便是冷笑。
也因为他这神情,高瑱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亲手上阵,干脆利落地卸掉了梁奇烽的下巴,打断了他一条腿,又循着不易致命的人体部位狠狠再捅了三刀。
“梁大人,我不杀你,你放心。”高瑱冷酷地折磨完,脸上又戴了彬彬有礼的面具,又把他卸掉的下巴掰正,“我对您也没有私怨,只是恨乌及乌,谁叫你是高沅的血亲呢?”
梁奇烽忍着疼怒斥:“亏你还是先帝一度想改立的太子!眼前晋国河山危在旦夕,你堂堂东宫,礼部韩家之后,却为一己私利联合贱狄,犯下这卖国篡位之罪!”
高瑱踩上他的断腿发笑:“此言差矣,为私利卖国乱政、引狼入室的难道不是你梁家吗?与你相比,我算几何?”
高瑱身上透露着一股疯魔的狰狞劲,众臣在血腥的恐吓下,敢出头反抗的被砍成两截,剩下的不是忍痛沉默就是毫无形象地顺服。
他逼迫吴攸取出玉玺下诏,将高骊战死的讯息昭告天下,而后册立他成为名正言顺的新一代君主,吴攸捂着流血的腰部不动,那些被威胁的世族官员疼得爬到吴攸面前,哀求他顺应高瑱的要求。那情景,辛辣得比刀锋更令人恶寒。
吴攸摇头,高瑱便提刀往他身上逡巡,寻找着哪一块人体部位更适合摧残,刀尖最后极具侮辱意味地停在他腹部:“不如我将宰相阉了?终归你不近男女之色,一心投在我那早死的好大哥身上,这地是用不上了,我帮你把秽根除了算了,成全你为先东宫守寡如何?”
吴攸听到先东宫,脸上才有了神情波动,极怒化作了冷笑。
正待高瑱认真地将刀举起,御书房的门被两刀劈裂砍破,两道人影厉风似地掠进去,一个玄忘刀快得杀出残影,眨眼间杀了一圈韩家暗卫,另一个直截了当地将散着血腥味的绛贝刀横在高瑱脖颈间。
高瑱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挟持着韩志禺走进来,鼻梁上横着一道疤。
再见四目静冷,谢如月直视着他,一字一字:“到此为止了,殿下。”
东宫谋反作乱之事在此结束。但韩家人起事于长洛守备空虚,虽迅速被霜刃阁镇下,长洛西区和内阁中枢却被杀了大批官吏,以至中枢出现了中空。
众臣全部被高瑱砍出重伤,一个个顶着无甚血色的脸重启内阁会议,却看着那形势严峻的战报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