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102(2 / 2)

  这是安斯远给自己设下的陷阱,是她的保护色,她披着这段记忆太久,安斯远甚至自己都不想撕毁它了。

  她不是在徘徊。

  她是在渴望爱。

  可是她如此擅长欺骗自己,她不愿承认。

  事到如今,安斯远坚信不指望别人,她拿着这段痛苦记忆太久,她想要亲自撕碎,亲自毁灭——连同那个披着痛苦太久,已经和那段记忆粘连在一起、不见阳光已经溃烂的自己。

  她还是自己松手了。

  但是现实似乎有了转变。

  有人抱住了她,即便是披着那层痛苦,安斯远还是能够感到阵阵温暖。

  原来那层痛苦,这么薄吗?

  根本挡不住那炽热的暖流。

  ……

  蔡文琴的父亲头上包裹着纱布,他悲痛地伏在急诊厅外的座椅上,身旁是已经泣不成声的蔡母。

  蔡文琴攥着白伊来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哭喊。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白伊来呆滞地看着宣泄情绪的蔡文琴,却挤不出一滴泪水。

  女孩幽怨,呜咽着哭诉,“我们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们一家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

  蔡文琴的手上有姐姐的抓伤,渗出缕缕血水,都随着她的眼泪一起染红白伊来的衣裳。

  白伊来她站立不动,顺承蔡文琴的情绪。

  她能做什么?她做不到什么。

  千百种思绪涌在心头,她都无一例外一一弃舍。脑中蓦然闪过那人的身影,白伊来自嘲。

  都什么时候,怎么她还在依赖安斯远。

  ……

  白伊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是在蜜罐子混合着荆棘酷刑中泡大的。

  父母待她极好,家里最漂亮的花是给她买的。最有趣的玩具,最好看的裙子,最昂贵的书籍,一切的美好白伊来唾手可得。

  与好相对的,是父母的控制欲过度。

  小学不允许她与同学玩乐,大量补习班占据所有课外时间。初中父母一对一辅导,直到上到重点高校,特地叫了阿姨在校外陪读,偶尔露面进行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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