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襄阳诣刘表,暗中使阴招终518(2 / 2)
“某等绝非卖友求荣之鼠辈,卫将军,请!”
赵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堂内众人耳鼓生疼。
“诸君,据我所知,杀乌程侯之元凶,非黄将军,乃吕公也。我既娶乌程侯之女,便不得不为乌程侯报仇雪恨!”
言罢,赵旻目光炯炯地看向堂内众人。
“故此我必手刃吕公为乌程侯复仇;然则,黄将军亦需给予补偿,此外,我已许诺吴侯,为其人取江夏郡。诸君,此为我底线,若此事可商议,则其余诸事皆可商议。”
言罢,赵旻向众人抱拳行礼。
虽然吕公是杀人元凶,但其人身为黄祖部将,黄祖也确实应该负1定责任…
至少苟哥是这么想的。
苟哥此言既出,且主动给荆州豪族递上台阶,堂内众人神色便大为缓和。
蔡瑁捋须沉吟道。
“卫将军,某等与黄将军商议之后,吕公当可交出,然则,卫将军欲如何追黄将军之责?”
苟哥心中1喜,表面却淡定如昔。
“德珪先生放心,我绝不为难黄将军,然则,在益州之时我曾闻甘兴霸之名,而据我所知,甘兴霸并不为黄将军所重用。故而,我欲向黄将军讨甘兴霸。”
甘兴霸,便是历史上百骑踏曹营的锦帆贼甘宁。
苟哥的目的,其实正是甘宁。
蔡瑁等人神色更加缓和。
在他们看来,甘宁不过1区区粗鄙武夫耳。
蔡瑁颔首:“如此,某等自当尽力劝说黄将军。然则,江夏郡乃荆州门户,卫将军此要求,未免过于无理也!”
江夏郡之于荆州,相当于魏郡之于冀州、东郡之于兖州、汉中之于益州、汉阳之于凉州,皆为1州门户之郡。
所以,孙策欲夺江夏,其目的不言而喻。
但话说回来,在赵旻已经收回益州、牢牢占据长江上游的情况下,孙策即便当真以江夏郡为跳板攻下荆州,又有什么意义?
何况南郡、章陵郡之北为南阳郡,江夏郡之北为汝南郡,益州则更是包住了南郡和武陵郡,荆州如今相当于被赵旻3面合围。
正因此,蔡瑁等荆州豪族,才会对赵旻如此客气。
也正因此,赵旻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同样因此,赵旻从容淡定地说出1番话来。
【作者题外话】:于禁在樊城之战前,无愧于“良将”之名,因此其人麾下部曲无惧生死、骁勇剽悍。
也因此,于禁最适合坐镇阳关、为苟哥重设西域都护府奠定坚实基础。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韩嵩是荆州的从事中郎,在官渡之战时(200)劝刘表结好曹操,出使归来后又劝刘表“遣子入质”。气得刘表7窍生烟,大骂“荆州出了奸细”。
(韩)嵩还,深陈太祖威德,说表遣子入质。表疑嵩反为太祖说,大怒,欲杀嵩。--《魏书刘表传》
结果韩嵩以“荆楚之望(族)”的特权身份得免,刘表竟杀不动他。
彼时劝说刘表饶恕韩嵩的诸人中,又有刘表后妻蔡氏。
可见荆楚门阀同气相闻,竟到了“勾结奸人、谋害亲夫”的地步。
其妻蔡氏谏之曰:“韩嵩,楚国之望也;且其言直,诛之无辞。”表乃弗诛而囚之。--《傅子》
蔡氏兄长蔡瑁,又与曹操有旧交。2人年少时曾在洛阳奔走,私交非浅。
刘琮之败,帝(曹操)造其家,入蔡瑁私室,呼见其妻、子,谓曰:“德珪(蔡瑁字),故忆往昔共见梁孟星,孟星不见其人时否?”--《襄阳耆旧传》
蔡瑁在荆州势力熏天。荆州8郡,其1人便独霸3郡(江夏、章陵、南郡)。瑁又是“镇南将军(刘表)军师”,家中姬妾数百人,在荆州有大型庄园“45十处”。可谓1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蔡)瑁,刘表时为江夏、南郡、章陵太守,镇南大将军军师。--《襄阳耆旧传》
(蔡)瑁家在蔡洲上,屋宇甚好,4墙皆以青石结角,婢妾数百人,别业45十处。--《襄阳耆旧传》
为了保全既得利益,蔡瑁对归顺曹操,也是极为上心。
刘表尸骨未寒之际(208),蔡、蒯、韩、邓、桓、刘等荆楚世家,便急匆匆迎接曹操入主荆州,以至“封侯者十5人”,显贵无比。
太祖以琮为青州刺史、封列侯。蒯越等侯者十5人。(蒯)越为光禄勋;(韩)嵩,大鸿胪;(邓)羲,侍中;(刘)先,尚书令;其馀多至大官。--《魏书刘表传》
迎立曹操者,又有侨寓人士中的耆老勋旧。比如傅巽(凉州北地)、王粲(兖州山阳)、裴潜(司隶河东)等人。
考虑到赵俨、杜畿等曹魏勋臣昔日亦曾客居荆州,侨寓人士的整体态度,可见1斑。
刘表晚年“首鼠两端”乃至“以静制动”的荒谬行径,除了年老志衰、谨慎小心之外,也在很大程度上受限于荆楚大族。
在土着豪强“心向曹魏”的背景下,刘表不敢贸然轻动,避免因过激的军事行动而激起变乱。
这也能侧面解释,为何镇压张羡之乱(198-200),荆州上下可以齐心协力。
因为张羡在荆南叛乱,损害到荆楚大族的本地利益,故大族能与刘表齐心合力。
长沙太守张羡叛表,表围之连年不下。羡病死,长沙复立其子(张)怿,表遂攻并怿,南收0、桂,北据汉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馀万。--《魏书刘表传》
当然,这也能解释,为何刘备北伐曹魏(202),出师告捷,却不了了之。
因为“北伐”仅仅是刘备1人的意志,荆楚大族对于劳师远征毫无兴趣,他们甚至可能担心刘备“不识抬举”而激怒曹操,影响将来的“和平统1”。
荆州这种情况,与孙吴政权“内战齐心合力、外战相互拆台”是如出1辙的。
赤壁防御战,吴军以寡击众。
合肥攻坚战,吴军十万甲兵被张辽8百死士所破,孙权也险些毙命浮桥之下。
荆楚士族的心态,可以归纳为“我真有1头牛”…
尽管这个梗非常古老。
保护自家的私有财产,人人奋勇争先。
而对于火中取栗、为他人做嫁衣(比如刘备北伐),荆州豪族便显得特别懈怠冷漠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嘴上全是主义,心中都是生意。
古今中外,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