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冬去春复至,斗转引星移2616(2 / 2)

吴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接过信封,却怎么也打不开。

赵大娘1声长叹。

“亲家母,便由老身代劳如何?”

老泪纵横的吴老夫人缓缓颔首。

“有劳张夫人。”

赵大娘干脆利索地取出信纸念了起来。

待赵大娘念到“旻弟,为兄便将大乔、阿绍、3名女儿托付于你,你务必纳大乔为妾、且好生抚养为兄子女长大成人”之时,院内再次哗然1片。

超级奶爸赵旻,原本正安抚哇哇大哭的小毛孩儿孙绍,闻言登时愕然。

苟哥下意识地看向如雨后海棠1般的大乔,正巧迎上佳人那凄楚又无助的目光。

苟哥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视线,转到自己正抱着的孙绍身上。

苟哥轻轻摸了摸孙绍的头,语气坚定道。

“甚善!阿绍,今后你便与桥氏跟随姑父如何?”

孙绍哭着问赵旻。

“大人,阿父今后尚可归来否?孩儿甚想念阿父!”

赵旻含笑颔首。

“阿绍放心,十年之后令尊1定归来,届时阿绍定要做1名顶天立地好男儿!让令尊对你刮目相看!”

【作者题外话】:这1章,咱们说1说孙权。

魏蜀吴3主中,孙氏出身最为寒微。

富春孙氏的“瓜农出身”、见诸多方材料。

自陈寿的“孤微发迹”到南朝的“种瓜自给”,流传2百余年。

这为其称帝之路,造成了严重阻碍。

安重荣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此话无疑是破晓真谛。

陈涉、汉高、明祖、李闯之徒,无不是“崛起布衣,雄霸当时”的枭人。

虽说“尘埃中未可识天子”,但汉末3国“自有国情”。

彼时门阀当道,笃信天命;

因此“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孙氏孤微发迹,固然可以附会成“斩蛇平天下”的“布衣将相”故事。

但也需要参考同时代的其他僭越者。

魏国奠基人是曹操,太尉曹嵩之子,中常侍曹腾之孙。

其家3世2千石、家资巨亿。

且曹操以“清途”出仕(议郎),亦历位2千石(东郡太守、济南国相),在3国君主中,最高。

曹嵩时赂中官及输西园钱1亿万,故位至太尉。--华峤《后汉书》

光和末,黄巾起。拜骑都尉,讨颍川贼。迁为济南相……久之,徵还为东郡太守。--《魏书1武帝纪》

蜀国奠基人是刘备,景帝玄孙、贵胄之后。刘备是个“出于宗室、而生于贫贱”的矛盾体。少年时落魄到织席贩履,但也借“宗族资助”而游学洛阳。

备固贫贱,但宗室身份是可以确定的。即使魏国人也并不否定其“远支宗亲”身份,只是称其为“临邑侯后裔”。

(刘)备本临邑侯枝属也。--《典略》

东汉末期虽然王纲崩毁,但宗室还是很有几分号召力。

比如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扬州牧刘繇、以及兖州刺史刘岱,皆宗室疏亲。

相较之下,“种瓜自给”的富春孙氏,便显得尤为难堪。

孙氏种瓜自孙钟而始,且种瓜之前便已经“家贫如洗”。

而孙钟1说为孙坚之父、1说为孙坚之祖父。

虽未详孰是,但孙坚“发自孤微”是可以确定的。

孙坚之祖名钟,家在吴郡富春,独与母居,性至孝,遭岁荒,以种瓜为业。--《宋书符瑞志上》

坚父名钟,因施瓜供异人而获吉地。--《异苑》

这也是孙坚、孙策发迹过程中,屡次被士族鄙视为“武夫”的现实来由。

(王)叡先与坚共击0、桂贼,以坚武官,言颇轻之。--《吴录》

彼时取士的前提条件是“经明行修”。

即通晓儒教经典(最好是家传经学),同时“有德有名”(这与乡闾清议挂钩,往往被大族垄断)。

富春孙氏,很明显不具备这种条件。

孙氏在吴郡乡里、虽小有势力,却也无甚根基。

遍览《吴书》,只能搜罗到孙静(孙坚幼弟)曾募部曲百人助战。

且孙坚旧部,普遍来自外州。

如程普、韩当是幽州人、黄盖是荆州人等等。

程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人也。--《吴书十程普传》

黄盖字公覆,0陵泉陵人也。--《吴书十黄盖传》

韩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也。--《吴书十韩当传》

甚至孙权称帝后,孙坚之庙未设在老家吴郡,而是设在荆州长沙,即孙坚昔日做太守的地方。

且天子追7庙,孙权却只追了两庙(武烈庙和桓王庙,即坚与策)。

孙权不立7庙,以父坚尝为长沙太守,长沙临湘县立坚庙而已。于建邺立兄长沙桓王策庙於朱爵桥南。--《宋书卷十6》

可知孙坚之父再往上,出身已经令孙权难堪,故索性隐而不表。

在汉末魏晋的大环境下,魏、蜀两国君主均源自旧日高门,独有孙氏发迹最短,出身最低,孙权确实不容易啊!

有道是:形势比人强,识时务者为俊杰。

孙策死前为孙权留下的遗言,是分析江东问题最为有效的工具。

策临终说了3件事儿:

其1是深险之地未从;

其2是天下英豪在州郡;

其3是客籍侨姓人心不稳。

深险之地犹未尽从,而天下英豪布在州郡,宾旅寄寓之士以安危去就为意,未有君臣之固。--《吴书2吴主传》

这3件事可谓字字珠玑,精辟至极。

(1)深险之地指代“山越”,即逃避徭役而亡入山中的扬州百姓。

(2)天下英豪指代“扬州士族”及“宗帅”,他们控制着土地和人口,与“深险之地”的山越互为犄角。

(3)客籍侨姓,即避难扬州的“中原士族”,这批人对孙策诛戮吴郡、会稽的大姓,心存畏惧,时刻准备逃归中原。

换言之,孙策死时,扬州可谓危机4伏。从庐江太守李术叛乱,以及宗室孙暠(孙权堂兄)“公开夺位”等丑事、便可看出彼时情况之险恶。

策亡之后,(李)术不肯事权,而多纳其亡叛。权移书求索,术报曰:“有德见归,无德见叛,不应复还。”权大怒。--《江表传》

策薨,权统事。定武中郎将(孙)暠,策之从兄也,屯乌程,整帅吏士,欲取会稽。--韦曜《吴书》

说得再直白1些,孙权继位之初,山越宗帅不服;扬州士族不服;外州士族也不服。甚至连同姓亲戚都不服。

更可畏者,是孙坚旧部在孙策死后、对孙权也不服。为此周瑜不得不主动行“君臣之礼”,以增权之“威重”。

是时(孙)权位为将军,诸将宾客为礼尚简,而瑜独先尽敬,便执臣节。--《吴书9周瑜传》

情况败坏到这种地步,也不难理解,为何孙权在夷陵大败刘备之后(222),依然迁延观望,改元而未敢称帝。

孙权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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