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刘琦投刘备,荆州生是非10905(2 / 2)
杨修而今在凉州,协助凉州牧鲁肃发展工坊、车马行,并保障凉州百姓们顺利越冬。
岁除之前,在凉州任职的鲁肃、杨修、庞统、卫觊、毛玠……等等卫府臣属,陆续返回许都述职。
这些人能够大大方方返回许都述职,其实足以说明,凉州一切稳定如常。
益州牧步骘、青州牧臧霸同理。
言归正传。
在苦寒之地磨练一番之后,原本书生意气的杨修,如今已经颇为沉稳。
“主公尽管放心,凉州而今羌、氐、休屠各、鲜卑等胡人,因共同屯田、互借农具、且相互杂居之故,诸胡人皆与汉民关系良好。
去岁初入冬时,诸胡人尚且略有嗜酒之恶习,至隆冬时节,因受汉民善于积蓄、未雨绸缪习惯之影响,诸胡人已渐渐懂得,应积蓄粮食,以备来年青黄不接之所需。”
杨修言至此处,赵旻颇感欣慰。
前文曾多次提及,因汉末凉州数次大乱之故,此时之凉州,胡汉各族之间相比较,胡人数目比汉民至少多出两三倍。
在这种情况下,胡汉之间如何和平共处,便成了天大难题。
历史上,五胡乱华之起因有二:
一是魏、晋二朝连续在数十年间,将匈奴、鲜卑、羯族等胡人驱逐并聚拢于并州,使五胡具备了一夫登高振臂高呼、而应者众的基础条件;
二是魏、晋之当权者,对匈奴、鲜卑、羯族等胡人欺压、奴御太甚!
历史上,梁习坐镇并州之时,犹知“伐其本而逐其末”。
呼厨泉在位期间,并州刺史梁习大肆削弱匈奴的有生力量。
梁习先是“礼召其豪右”,待“豪右已尽,乃次发诸丁强以为义从”。
如此尤嫌不足,“吏兵已去之后,稍移其家,前后送邺,凡数万口”。
(梁)习到官,诱谕招纳,皆礼召其豪右,稍稍(即逐渐)荐举,使诣幕府;豪右已尽,乃次发诸丁强以为义从;又因大军出征,分请以为勇力。
摘自《魏书之梁习传》
靠着“伐大树”的策略,梁习几乎将匈奴的大族、丁壮掠夺殆尽,而对待反抗者,则“兴兵致讨,斩首千数,降附者万计”。
面对梁习的咄咄逼人,呼厨泉的表现却是一味纵容,最终导致“(匈奴)部曲服事供职,同于编户”。
昔日驰骋草原的游牧民族,在呼厨泉的带领下,竟然成了汉地的“编户”。
单于(呼厨泉)恭顺,名王稽颡(指叩首),部曲服事供职,同于编户。边境肃清,百姓布野,勤劝农桑,令行禁止。
亦摘自《魏书之梁习传》
对匈奴部众而言,历史的实际情况远比记载的更加糟糕,他们的下场远远不止是“同于编户”,而是大量沦为奴隶。
陈泰(陈群之子)担任护匈奴中郎将之时,“京邑贵人多寄宝货,因泰市奴婢”。
考虑到陈泰彼时的居所与职位,其中的奴婢当中难免包含大量南匈奴人。
(陈泰)为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使持节,护匈奴中郎将,怀柔夷民,甚有威惠。京邑贵人多寄宝货,因泰市奴婢。
摘自《魏书之陈群传附传》
西晋时代,匈奴贵族刘宣在劝进刘渊时,公开声称“晋为无道,奴隶御我”,也是在影射这一背景。
可知这种贩卖匈奴丁口的行径,在魏晋之时是一以贯之的现象。
刘宣等固谏曰:“晋为无道,奴隶御我,是以右贤王猛不胜其忿。属晋纲未驰,大事不遂,右贤涂地,单于之耻也。”
摘自《晋书之刘元海载记》
《晋书》成书于李唐,为避李渊之讳,故不称刘渊之名,只称其字:元海。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咱们继续说。
彼时灵帝已死,他是否真的有过废长立幼的念头,已经难于考证;但蹇硕谋反,却必须要大义名分为依托。
按理说,蹇硕手握如此机密,对何氏兄妹无疑是定时炸弹;但灵帝死后,何进却并未立刻清算蹇硕。由此看来,蹇硕所谓的先帝遗命,真实性不得不打个问号。
蹇硕被杀的原因,是他与其余中常侍串谋,欲再度谋害何进,结果遭到阉党出卖而死。
需要注意的是,出卖蹇硕的阉党,是何进的南阳老乡郭胜。可见蹇硕的“谋反”,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源自何进与郭胜的杜撰,又要打个问号。
中常侍郭胜,(何)进同郡人也。(何)太后及(何)进之贵幸,(郭)胜有力焉。故(郭)胜亲信何氏,遂共赵忠等议,不从(蹇)硕计,而以其书示(何)进。--《后汉书何进传》
从上述事件中,可以清楚看到,蹇硕欲杀何进,需要托言先帝遗命;何进欲杀蹇硕,又必须有阉党内部的成员出面作证。
虽然总归是实力之争,却依然无法摆脱“名分”二字。
十常侍之乱以后,何进、何苗兄弟并死,阉党也在士人的血腥清洗下走向覆灭,何氏外戚集团一夜垮台。
何皇后也因此陷入孤立无依的窘状。其时,彼时距离董太后之死,不过数月时间。
董卓上洛后,对何太后与刘辩这对儿孤儿寡母十分轻蔑,先借口何太后“逆妇姑之礼”,褫夺了她的垂帘大权;又借口刘辩“暗弱”,废黜了他的皇帝之位。
百僚大会,(董)卓乃奋首而言曰:“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所以为政。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后汉书董卓传》
何太后得势时,可以恣意残害婆婆,而满朝噤声;何太后落难时,残害婆婆便成了自己的“罪状”,同时成为董卓擅权废立的“名分”。
下一章咱们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