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红尘违心愿9(2 / 2)

其实从母亲训斥的语气也能听出,她是既爱又恨又心疼担忧儿子,作为母亲的职责丶义务,使她对儿子汪小超有各种复杂的情感,这是谁也没有的,是独一无二的,汪小超怎么会不明白呢。

2

汪小超的新娘叫邹莉莉,比汪小超小8岁,是老家不远的分水镇人,相距也就三四十分钟的车程吧,俩人是由中间人搭线认识的。

三十而立的年纪,汪小超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此时汪小超从大学毕业刚好六年。

汪小超感觉这六年时光,恍惚如梦一般,就像筱筱一样,汪小超都不知道自己怎样走过来的,似乎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拖拽着就到了现在的地步。这么多年,和筱筱几乎都没有任何联系,但他还是会时常想起她。

二十六岁,汪小超在煤矿井下负了伤,造成右胳膊一段粉碎性骨折,养了大半年的伤。

自从工作以后,要不是负伤,汪小超还真没机会,有这么长时间好好休息,与父母亲人在一块相伴,亲情的温度,让汪小超有了一种莫名的温暖与勇气,给自己那灰蒙蒙丶黑乎乎的生活以新希望。

身体养好以后,汪小超也考虑是否还去鄂尔多斯的煤矿,毕竟离家太远,他试图想在离家近的地方看能否找份工作,但搜查问讯一通后,汪小超接受了冰冷的现实,自己喜欢看上的工作,不具备技能,老家更是穷乡僻壤,没有实力本事根本玩不转,也没啥机会。

二十六岁的自己,似乎只对矿上那些活路熟悉,外面的工作丶世界,似乎令自己感到害怕,害怕与人打交道,害怕问东问西,而煤矿井下坚硬丶厚实的黑煤,似乎很适合自己,挖煤似乎比和人打交道,舒服安全多了。

生活还要继续,父母一天比一天年老,家里艰巨的重担他们还能坚持苦熬几年,自己长大了,也应该挑起,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汪小超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又回到煤矿上班。

再次回到煤矿的汪小超,早已经没了刚出大学校门那会的激情与动力,再加上这次意外的负伤,让他似乎有点害怕了,也可以说是有点麻木丶怯懦了,没有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牛气丶虎气。

这时汪小超会想起父亲汪耀祖,为自己曾经心中鄙视丶嘲笑父亲的唯唯诺诺,畏首畏尾而感到羞耻,懊悔。

当初的自己就像一个无知的蠢货,朝天上撒尿,却不知最终尿会落自己一身。

父亲王耀祖半生辛苦,支撑起这个家,把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都给了儿子汪小超,而自己却偏偏是哪个最瞧不起,还埋怨他的人,他却从来没怪过儿子。

3

在离开老家,去往内蒙的绿皮火车上,汪小超终于明白,体会到什么是父爱如山,才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汪小超默默把耳机塞进耳朵,反复播放着崔京浩和筷子兄弟的《父亲》,耳边传来: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想儿时一封家书 千里写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 ,转身泪湿眼底,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 托清风捎去安康,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谢谢你做的一切 ,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火车哐哧哐哧在黑夜中前行,汪小超不觉的心头一酸,眼睛就湿润了起来,一路悲伤,一路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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