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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忍足再说话,他就站起身,拿着手机要离开:“长太郎起来了,我出去和他打个电话。”
自从毕业后,凤长太郎就远赴美国读书学习音乐,到现在好像是读了博士?
反正还没回来,一直都是宍户亮和他联系的很频繁。
忍足抽了抽嘴角,他真是脑子不正常了才会问宍户这种话。
“为什么会这样啊。”见着这无人回答他话的硕大房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天是冰帝网球部的聚会日。
但来的人并不多,桦地和长太郎都在国外学习,在会计事务所工作的泷狄之介今晚要加班,日吉若说要给弟子补课备赛没来,其余的几个人——
发呆的迹部、突然出去和学弟打电话的宍户、堵车在路上还没来的向日岳人,还有——现在正摊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芥川慈郎……
忍足侑士郁闷地喝了口柠檬水,觉得他可能是现在在场为数不多的正常人。
然而他等会儿还要去上夜班,连口酒都不能喝。
“迹部。”作为地道的大阪人,忍足忍不住这寂寞的环境,再次开口想找些话题,“这花又没什么特殊的,你还看了这么久。”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其实他只是随口调侃一句,但没想到迹部还真有了反应。
“哼。”
淡淡的,像是对他话的不屑和嘲讽。
“真有啊。”忍足一推眼镜,顿时来了兴趣。
“讲讲?我倒是好奇是谁能拿下你。”
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各种各样的人想把自己家的、或身边的适龄omega介绍给迹部景吾,beta也不是没有过,甚至连alpha都有人尝试过。
但口头介绍、色///诱、甚至失控发情都有人试过,明面暗里不知有多少,都被这铜墙铁壁的家伙挡了回去。
也有很多人试图从迹部家长辈那里走门路,可惜都被对方一句“看孩子自由恋爱”挡了回去。
就连忍足侑士都怀疑过——这自恋的家伙不会真的看不上除自己外的任何人吧?
然而对于他现在八卦的疑问,当事人紧紧是很不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很好,这很迹部景吾。
“你话倒是很多。”迹部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花朵,那支娇艳欲滴的花朵顿时轻轻在瓶中摇晃了下,“呵,不过看来你的眼光不过如此。”
忍足:“?”
“啊嗯,本大爷怎么可能失恋。”他一抚泪痣,发丝跟着动作散落了下来,“不过你好奇心这么强,本大爷自然——”
忍足一推眼镜,他真的好奇是谁。
谁知,在经过一个大喘气后,迹部很无耻地说:“是不会告诉你的。”
忍足:“?”
“这种事告诉你有什么意思,自己猜去吧。”迹部景吾端起酒杯,睡前一杯葡萄酒,有助于睡眠。
“是么,还需要我猜。”忍足的眼镜镜光一闪,大概的情况已经被他看出来了,“看来你的感情进展并不顺利,离恋爱似乎还远着。”
他现在又不和迹部景吾常见面,哪里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根本没法猜。
但以迹部的性格,但凡八字能有一撇,他都要神奇洋洋的昭告天下了。
所以现在都不用猜,可能还处于一头热的阶段。
迹部景吾:“……”
“啧。”
所以他说不要和忍足这家伙说太多。
然而就在他俩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另一边突然有声音冒了出来。
“诶?谁?谁恋爱?”芥川慈郎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满脸懵懂。
他好像听见了不少话,一醒来就直接发问道:“迹部恋爱吗?我听到他今天语气词好多哦……”
“哼,你睡着后听得倒是很多。”迹部景吾话音刚落,就被芥川慈郎的一阵狂笑声所打断。
“哈哈哈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迹部他怎么会恋爱嘛,哈哈哈哈——呼——”芥川笑着笑着,好像笑得有些累了,突然脑袋一沉,枕在靠垫上继续打起了呼噜,“呼——呼——哼哼,Atubo!吃我一球——”
忍足:“啊,睡着了。”
迹部:“……”
忍足:“所以我说给他抽血查查维生素D的吧,这么爱睡,个子也没有长很高。”
迹部:“……”
问他干什么!他又不是芥川的爸妈!
“Micheal。”他还是打了个响指把管家叫了进来。
“明天别直接把芥川送回家,先送去医院查个维D吧。”
世界真的很小。
如果能重开,岩濑惠绝对不会昨天早上十点去找迹部景吾,这样就不会遇到早乙女琉佳,更不会被对方认出来,更更不会被对方就此缠上。
“岩濑,你有听我说话吗?”公司休息厅的一角,早乙女琉佳说。
他点点头:“在听呀,你继续说。”
早乙女的需求,不,应该说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他帮自己追到迹部景吾。
先不说岩濑惠没理由必须答应她,他也很好奇,迹部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你就这么喜欢他?”
虽然现在社会早就变了,但那些“名门”的Omega仍然一个比一个更自恃矜贵,婚前根本不会对其他alpha放低姿态,哪怕喜欢的要死,也很少见人放下脸面去自己追求。
“你说什么呢。”早乙女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谈到迹部时完全没有半分羞涩的姿态,“我和他也没见过几面,那儿谈得上喜欢。”
“不过国中时倒加入过他的应援会,但那个时候你已经毕业了吧?”
早乙女琉佳比岩濑惠正好小三岁。
“你为了他让我‘帮忙‘,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岩濑惠将最后两字咬得很重,早乙女可没有半分求人的姿态。
不过也正常。
这本来就是个看人下菜的社会,对早乙女来说,现在的岩濑惠也就“迹部景吾亲信”这一点可值得利用的身份了。
“因为他值得。”早乙女想掏出烟吸,想到这里禁烟,又放弃了,“我就直说吧,左右你也是聪明人。”
“毕竟我们可是一个班里出来的‘同学’,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居然分化成了beta,不然你——不,如果岩濑董事还活着的话,就算你是Omega也过的很好吧,啧,真不想承认你幸运,有个好爹。”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幸运。”因为岩濑董事死了。
都说好人不长命,或许是真的吧。
岩濑惠没有否认,因为她说的事实。
明面上,他和早乙女是曾经的小提琴班同学,但那个所谓的小提琴私教课,换个名字,也可以叫做Omega新娘培训课,出身“上流”的人都会把可能分化成Omega的孩子自小放在这样的班里学习,打下坚实的综合“基础”。
课程的初始环节,就是选择一门乐器进行学习,岩濑惠当时被母亲送去,还以为真是学习小提琴,包括他爸爸也是,直到后面课时突然延长,增加了插花时,迟迟接不到孩子的岩濑先生才察觉到端倪。
于是岩濑惠没再去上了,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游泳上。
“我今年已经24岁了。”早乙女突然说,“哪怕在家再宠我,也受不了了,没几个这么大年龄还没结婚的Omega,我已经不能再拖了。”
“他们alpha耽误的起,我可不行,我爸妈已经给我相看好结婚对象了,但是不尽人意,除非我能自己找到更好的结婚对象,不然我年中就要订婚,年末结婚了。”赶在25岁生日之前。
“所以你看上了迹部。”岩濑惠说。
“是啊,他是我挑选的最好的宿主。”早乙女承认的很爽快,“这可不是我客观的,主观的也是,他可是市场上公认最好,也是最难搞的金龟婿,看起来也是最不迂腐的那一个,毕竟他家是从国外回来的。”
“不过人家看起来不是很愿意让我们这些寄生虫寄生。”
岩濑惠默然,他对早乙女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自己。
在日本,所谓的社会上层仍旧古板而封建,有几个omega会说自己是寄生虫的。
哪怕是自己那所谓“出身平民”的母亲,也是削尖了脑子想往上挤。
“那如果失败了呢。”岩濑惠问,“你打算怎么办。”
“回去嫁人呗。”早乙女说的很爽快,现在不过是她最后的挣扎,“我就是出去工作,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我这人又受不了苦,就是贪图富贵,可做不了自食其力的活儿。”
像她们这种Omega,就连大学选专业也是冲着以后好嫁人选的装饰门面的专业,没什么实际意义,所谓的工作也都是光鲜体面而收入不高的形式岗位。
就像早乙女说的,她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靠自食其力给不了她想要的日子,那么就只有努努力找个好点的结婚对象了。
所以找上了迹部景吾。
“底儿我是给你兜了,帮不帮看你了,当然,不管成功不成功,好处是少不了你的。”早乙女起身,理了理衣服和发饰,“以后你想出来独立门户,监管或其他部门那边……不用担心,会一路绿灯的。”
岩濑惠默不作声。
“你知道什么不该说出去的吧?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不然她也不会说这么多。
站直的早乙女垂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岩濑惠,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当年人人都把他当作Omega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不然自己一人不会一眼认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