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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家伙以为自己很可爱么?

哪怕岩濑惠并不吃这一套,甚至他非常无语,绿茶幸同学也不会放弃,时时刻刻进行茶言茶语,不是“学长,这个水好凉呀~”,就是:“迹部先生,我想学长陪我坐过山车,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只要迹部说话声音稍微高一点,他就会又抓住岩濑惠的袖口,软乎乎地说:“迹部先生不要这样嘛,人家会害怕。”

听的人拳头都硬了。

迹部问当时的岩濑惠,这你怎么忍的了的,后者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她脑子不太正常,你多包容一下吧。

迹部包容了。

因为那位绿茶幸是女生,而岩濑惠虽然只接受BB恋,却明确说过他喜欢男生。

所以绿茶幸毫无威胁。

但现在不一样了,忍足告诉他绿茶幸不是“她”而是“他”,还是个跟岩濑惠共享秘密的“他”。

而这一切,吃瓜群众忍足侑士并不清楚。

……所以是在吃醋吗?

几年前的陈年老醋这延迟劲儿也太大了吧。

面对迹部景吾的“质问”,做好十几种预案的岩濑惠,发现自己一个也用不上,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笑道:“他去国外读书了,这两年没怎么回来,我和他的关系也没那么好,普通朋友。”毕竟回日本也只能在家里看到糟心的人,想起糟心的事。

“他喜欢女生。”听到他这一句,迹部的表情似乎才缓和起来。

没等迹部再问,就接着说:“我以为你会问点别的,不过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你们先去换洗吧,别着凉了。”

还挺关心的。

忍足喝完水已经准备偷偷溜走了,听他这么说,顿时动作都大胆了起来,目光也不再遮掩。

“走吧。”他朝迹部使了使眼色。

没生气不尴尬就行了——有什么等他走了以后你们两个再说吧。

他只是个被无辜卷进来的吃瓜群众啊。

想到忍足还在这里,迹部点了点头,将杯子倒扣示意自己把水喝完了,关上门后就朝换洗区走去,没多少什么话,显得有些乖顺。

这家伙平时有这么听话吗?

看着两人的背影,岩濑惠微微挑眉,想到听到的话,迹部景吾那家伙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吧?

岩濑惠又不是真的木头。

或许在上学时还比较迟钝,但这么多年过去,经过社会的打磨和锤炼,他也长了些观察别人情绪的脑子。

在两年前他就意识到,迹部景吾有点喜欢他。

这点认识和他意识到自己喜欢迹部景吾是前后脚出来的。

对方是性格爽快的人,喜欢谁就会对他好,更会照顾他的感受,就像他会对岩濑惠特殊,又会顾及他的感受不至于太张扬,因此当时两人微妙的保持在了一个外人不知,彼此又心知肚明的平衡。

迹部景吾在钓鱼。

他耐心而镇定,有十足的把握在不久后就能收获满满,就像他平时一样。

可对岩濑惠来说,这种甜蜜的毒药会让人逐渐上瘾,早早戒断或许还有抽身的可能。

所以当时的岩濑惠决定调离职位——他知道迹部绝对不会拒绝的。

同为Beta的木叶秋纪觉得他这种办法不太靠谱,断就该断干净,但他又相信幼驯染的决心和Alpha的花心——没有信息素的指引和刺激,那种名为喜欢的化学反应不会持续太久。

但作为Alpha的越智月光却不这么认为。

“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万事冷漠以待的Alpha如此断定,“没必要在还没开始做一件事前,就害怕它的结局。”

“哪怕结局是既定的吗?”岩濑惠不认为自己有错,“注定是分道扬镳的结局,不如不开始。”

“对谁都好,尤其是他。”

岩濑惠只是个普通的社畜,东京千万工蚁中的一只,或失败或幸福的婚姻无人关注,只会出一一反应在民政系统中,顶多是在单身或无子时会收到国家的催婚催育政策的号召。

可迹部景吾不是,受人瞩目的天之骄子,就连太阳也会垂青他的阿波罗,本就不该有一丝瑕疵。他光彩的履历只应让人发出令人艳羡的感慨,而不是如同下水道老鼠才会有的“吱吱”非议。

BO恋,年下,上下级,听起来就很有新闻从业者发挥的余地。

“那种事对他无所谓。”越智月光不是想打击他,但事实如此,“迹部不知道放弃是何物。”

暂时的退步,是为了更好的捕捉猎物,这是每个商人都要学会的技巧。

比起岩濑惠,他似乎更了解迹部景吾这个学弟。

两年前的越智月光,罕见地说了很多话:“他想要的东西,早晚会得到。”

岩濑惠相信这点,迹部景吾确实是霸道的家伙,哪怕他很讲礼貌。

但感情就是会受时间消磨的东西,他有信心在漫长的岁月里,冷静迹部发热的头脑。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

两年的时间够他提升自己,收敛情绪,做一只合格的、没有乱七八糟的社畜,没人觉得他对曾经的学弟、现在的上司有什么出格的感情与想法。

而迹部在这两年间,表现的也像是正常的普通领导——他们的相处恢复了五年前那样。

所以在双倍工资的诱惑下,岩濑惠答应了兼任个人秘书的工作,他不认为短短一周的时间能让社长“旧情重燃”。

但时间延长了,有人也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狐狸尾巴,在鱼上钩前就忍不住挪动了脚步,发出声音。

Micheal管家说爱情需要飞蛾扑火的勇气。

岩濑惠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很好,某人的勇气他是感受到了。

翻旧账时确实挺积极勇敢的。

第24章 忽远忽近的距离

岩濑惠调理的很快,等迹部和忍足收拾好出来的时候,他又成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和迹部景吾不一样,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更没有什么应负的责任,作为Beta不管在哪里都可以随时抽身——起码生理上是这样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自由的。

Beta是自由的。

所以他也不能那么自私。

“怎么了,岩濑。”见他专注地盯着手机,连迹部走了也没发现,Micheal管家好奇地问。

“没什么,突然来了条广告邮件。”岩濑惠脸上笑着,手上瞬间退掉手机页面,没让Micheal管家看到那封还贷提醒的邮件。

对方也没当回事儿,只是点头:“这年头垃圾广告可真多。”

“谁说不是呢。”

这件小插曲没人放在心上,就连迹部也就是上车后问了句就没再多说了,要回家的忍足坐了另一辆车,因此他不开口,一路上车内的氛围都很沉默,长厢的轿车内只有内饰灯还闪着余光。

新秘书有些不安,Micheal管家今天突然坐到副驾驶了,她一个人坐在后面陪着社长和课长,简直坐如针毡,这氛围怎么都感觉不太对劲儿啊。

难道是两人吵架了吗?

岩濑惠虽然也有些不适应,但这种谁也不说话的氛围也很好,毕竟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如冷静一下,然后第二天当作无事发生,正常上班。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迹部突然开口了。

“那个绿茶幸出国后,你们都没联系了?”他并没有特地指出在和谁说话。

“是绿间幸,不是绿茶幸。”岩濑惠纠正道,不明白他怎么又提起这个事儿了,“偶尔会聊几句,怎么了?”

这过去怎么也一个小时了,迹部怎么还在念叨着绿间幸?

两人也就两年前见过一面吧。

或许是估计到有别人在场,又或许是他也没什么话可说,听到岩濑惠的解释,迹部景吾清晰地哼了声后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夜色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诡异。

而Micheal管家看似破冰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看来我们少爷也到为感情苦恼的时候了呢。”

“咳——咳咳!”司机忍不住咳了几声,好在迹部今天心不在焉,没再管他这位“鼻咽炎犯了”的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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