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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越知月光所说,这个城市的可玩性并不强,甚至治安看起来也不如悉尼来得好,但没人和他说这儿的天气也不像所传说的那样温暖——这儿比布里斯班阴晴不定多了。
甚至大夏天的能看到有人穿羽绒服。
不过无人区袋鼠倒是挺多的——特指路上被人撞死的袋鼠。
“他们司机会不会人均撞死一只袋鼠啊。”大清早,车开在路上,岩濑惠看着路边倒下的袋鼠尸体忍不住吐槽,
他其实也就是说说,没觉得概率真的会这么大。
然后他就被突然刹车的惯性带的一下往前撞去,好在系了安全带,人没什么事,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迹部也是这种情况,见他人没事,就有些尴尬地放下了去护他的左手。
“怎么回事?”迹部用英语问司机。
驾龄颇长的本地司机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习以为常地说:“撞了只袋鼠,那家伙自己突然冲过来了。”
说完,岩濑惠就看见一只袋鼠从车前爬起,像是伤到了右腿,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蹦去。
司机速度不快,又及时踩了刹车,因此袋鼠看起来伤势不严重,甚至他的伤又一半都是因为自己撞上去的。
司机趴在窗边往外瞅了瞅,看着袋鼠远去的背影说:“看起来还行,不用打电话了。”
岩濑惠看着那有点瘸的袋鼠问:“救助电话不打可以吗,那种伤可以自己好?”
或者说,这种撞到袋鼠的行为应该不违法吧。
虽然以前来过澳洲,但他还是第一次出了城区在外面晃悠。
“救助电话?”司机一愣,随后笑道,“电话打来多半就不是救助了。”
“半死不活的袋鼠会被直接安乐的。”
看在他们是外国人的份儿上,司机大叔有耐心地解释说这在澳大利亚很常见,袋鼠这玩意儿速度很快,在公路上常常闪现出没,挨撞是常事,司机也不想这样,但救是救不过来,根源是因为这玩意儿数量太多了。
在澳洲,袋鼠的数量比人多,不同种类的体型特征差异也巨大。
共同点是他们的肉都很难吃,不过这不影响超市坚持不懈地卖着没人买的袋鼠肉。
总有新来的外地人会上勾喽。
虽然能理解这种物种泛滥的处理方法,但对于撞到东西这种事,岩濑惠仍心有余悸,相比之下,来过澳洲几次的迹部已经习以为常,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带着他逛这逛那,还熟练地解说着各个景点,讲些当地的故事,像个导游一样给他介绍。
沉迷于旅游,岩濑惠都要忘了早上的事了。
然后当晚,他就在城里的纪念品店里又见到了“袋鼠”。
看着那对巨大的,还带着毛的双蛋状物,他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真是太恶俗了!
袋鼠蛋蛋标本做成钥匙扣就算了,居然还做打火机!甚至还要卖40刀!
“这儿还有爪子。”另一边,迹部景吾拿起了一支连着木棒的袋鼠爪子,上面的指甲还没去除,曲着小小的手掌,看起来像个痒痒挠。
“这玩意儿用了得打破伤风吧。”岩濑惠忍不住吐槽道。
“买么?爪子除了这个还有这种摆台的……算了,这个就不了。”迹部放下了欲拿起另一个袋鼠爪子的手。
因为那只爪子刚好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他不是很想拿这个冲着岩濑惠。
岩濑惠默默看着那一排列成阵的国际友好手势爪子。
看来你们澳洲人不仅很恶俗,还很恶劣啊……
不过确实很有趣。
“你要买吗?”迹部问。
岩濑惠点了点头:“总有人会喜欢这些的,比如龙司。”
闻言,迹部挑眉,似乎有更好的主意。
“我觉得他会喜欢那个。”
随着迹部手指的方向看去,岩濑惠看到了一个——
袋鼠蛋蛋的,开瓶器???
你们澳洲的袋鼠周边怎么什么都有啊!
岩濑惠觉得,这次旅行比起迹部所说的“约会”,更像是出差。
或者说,和他们出差没什么区别,只是将行程安排的主导者由他变成了迹部,让岩濑惠也有了次好好游玩的体验。
自从退役后,他就再也没有出去旅行过了,这种不带工作性质,还什么心也不用操的游玩儿体验确实稀奇。
他们在墨尔本待的不长,很快就到了悉尼,岩濑惠也不知道迹部景吾是怎么安排的,出去时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玩儿时他玩儿的忘乎所以,晚上到了房间,又开始担忧起之后该怎么办。
“你这种行为放到小说里就是妥妥的白莲花。”他的狗头军师东龙司说,“去都去了你还担心什么,这么担心早干嘛去了。”
岩濑惠虚弱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答应的……不,这次好像是我外婆先答应的。”
东龙司有些惊奇:“哇,你现在居然还会把你自己的花痴行为推给老人家吗?好无耻。”
“你不如说迹部直接对你家特攻呢!”
岩濑惠在床上翻来覆去,哼哼唧唧地吐槽着才不是,一边说是迹部帅的客观,他人又会说话,一边说审美这东西说不定就是遗传呢。
其实是有道理的,当年家里愿意把母亲嫁给父亲,也是因为大家都认为岩濑先生长得非常帅气。
这些话东龙司才不会听,什么长相帅气、说话好听,在他眼里统统都是岩濑惠对迹部景吾的滤镜,一口一个本大爷,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屁孩儿有什么可帅的。
他的审美是金发碧眼的美丽俄国人,而不是金发碧眼的臭屁迹部,那是岩濑惠的审美。
作为十多年的好友,狗头军师还是好心地给岩濑惠指了两条明路。
岩濑惠虚心听取,示意您说。
“你就装死,等他表白了就接受顺利在一起然后happy ending。”
岩濑惠权当听不见,说您继续说吧。
“或者你今天晚上就去他房间脱光光,直接A上去,99%是成功的,不成功你也不吃亏嘛。”
岩濑惠:“……”
岩濑惠:“再见,我先挂了。”
“诶等等!让我说完!”东龙司急忙说,“你看啊,如果你是Omega的话,你俩现在孩子都抱一窝了。”
岩濑惠听着脸都黑了起来,管他是不是Omega,他都不想生孩子好吗。
怀孕生孩子还怎么游泳?
“标记对alpha来说是最有保障的事,把对方完全占有才会心安。”东龙司沉下了声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心中所想。
“但alpha和beta是不能被标记的,也就是说——”
“喜欢一个beta,对alpha来说是件违背本能的事。”
岩濑惠不知道东龙司是不是在说他自己,毕竟身为一个alpha,去和另一个alpha搞暧昧,好像要更难受一些。
“这样很痛苦,对吗。”他问。
“不,如果得到回应的话会很幸福,出乎寻常的幸福。”东龙司否认了他的说法。
AB恋需要双方的勇气。
“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不,那个alpha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东龙司继续说,“他那一份面对爱情的勇气该由他自己决定,而不是由你。”
作为朋友,他可以理解岩濑惠的想法。
AO的配对是天作之合,也是自然的规律,违背天性对alpha来说是件痛苦的事,如今不过是由科技解决了生理上的需求,但不代表这能弥补alpha心理上的不安。
无法标记伴侣,会让alpha不断产生焦虑。
但beta就潇洒多了,爱的时候可以甜言蜜语轰轰烈烈,每日依偎在你的怀里,不爱的话也可以就此抽身离开——起码在相爱的时候,beta是完全掌控着主导权的。
岩濑惠希望迹部景吾幸福,毫无痛苦与忧虑的幸福,所以他排斥着AB恋。
当然,这其中也会夹杂着对alpha伴侣最终仍会与Omega结合的担忧,但背叛不会局限于性别,哪怕是与beta结婚,也不能保证永远在一起。
而作为一个alpha,东龙司却不认同好友的做法。
“alpha的占有欲可不会分辨对方的性别,不是说你不是Omega,这份占有欲就会不存在。”
“喜欢却得不到——你觉得是摸不到、抱不到的得不到更痛苦,还是标记不了的得不到更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