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花祝年睡得好好的(1 / 2)
现在衡羿在一旁发大疯,就差把她的床给拆了,她也是淡定如常地跟时怜讲话。
仿佛这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觉得‘焚琴煮鹤’是很残忍的事。不是对琴残忍,也不是对鹤残忍,而是对人来说,很残忍。一个擅抚琴,喜养鹤的人,突然毁掉自己所珍惜的一切,一定是心境有了很大的转变。无异于,杀死自己。”
当初,她嫁给贺平安之后,就再没抚过琴了。
仿佛是跟过去的日子做了彻底地告别。
再也不会想起。
花祝年看得很清楚,她没有把时怜当成薛尘。
她现在,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了自己。
那个,焚琴煮鹤的自己。
她怎么会强迫他,甚至让他做自己的男宠呢?
那是他不愿意的事。
她绝不会逼他。
送他玉笛,只是因为他原来的竹笛坏掉了,送他绸衣,是看他总是穿单薄的纱衣。
只是最简单的关心而已。
像是在关心当初那个,家道中落后,一无所有的自己。
“时怜,我不会逼你杀死自己。你可以照旧吹笛,只是,我想你穿暖和一些。”
时怜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了。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她,可是又觉得接受好像更好。
毕竟,她对他并无图谋,不是吗?
好像就只是,单纯地希望他好,之前的种种,是他想多了。
时怜认真地看向花祝年,看向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
她已经六十五岁了。
身形有些伛偻,脸上的皱纹也不少,而且也不爱捯饬自己。
讲起话来,有时很粗糙,可有时,又,很像君子。
她比他遇到的所有人,都更要像翩翩君子一些。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人生。
因为长相的关系,没有一个人肯亲近他,都害怕惹上灾祸。
可是,他听说,小老太,当初是敢给罪臣收尸的。
她毫不避讳当时的法度,也不害怕被牵连。
拎了个筐就去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愤怒没有任何用处,却偏偏要向世人显露自己的愤怒。
她在为自己的爱人鸣不平。
不平则鸣。
时怜忍不住想,如果他出生的地方,距离她不远的话,她应该会教训那些疏远自己的人的。
可能,她会是他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