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7(2 / 2)
嫣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回自己房了。
莫白松了一口气,段楚逸果然聪明,从她莫名其妙的话回话也能懂她的意思,嫣儿整日与她形影不离,虽她和沈天的通信因为阿元还算顺畅,可她现在有些事情要同阿元当年交代,这就需要场地,密室又不可,那个地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莫白进屋后,抱起一个花瓶,狠狠地向门外砸去,并吼道:“你小子要是敢进来,形如此瓶。”然后重重地关上门,声响震动整个府邸。
嫣儿在房里头咂咂嘴,这水真女人果然剽悍,出云的大家闺秀哪里敢忤逆自己的丈夫分毫,不过有她的苦头吃,没有靠山,孤身远嫁,还不讨丈夫欢心,今朝只是挨饿,过些日子怕是同冷宫里的怨妇无异。
03.
天色渐渐沉下去,待完全转变成墨蓝色的幕布时,阿元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爬进了屋内。
莫白早已倒好两杯茶,等着她来。
阿元是莫白在水真的贴身侍女,却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从她会走路后便跟随水真王的暗卫习武。
阿元将沈天的纸条拿给莫白,上边写着,下个月太子妃便会有孕。
莫白将纸条烧毁,拿出准备好的药引给阿元,附在她耳边轻声交代道:“想办法让太子的侧妃服下,还有待太子妃有孕之后,每晚让她听一遍《悲允》,万事小心。”
交代完,阿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莫白站在窗边,月色如水,银辉洒满院落,寂静极了,难得的平静。不知不觉,她来出云已经有八十一日,时间对于莫白是奢侈的,她不能浪费,也不能心急。
段楚逸也没有闲着,他气呼呼地吃完晚饭,又气呼呼地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许任何人进来,下人们只当他与王妃赌气,他却悄悄从密道去了自己的舅舅家,也就是当今的左相府。
左相沈清立场不明,却未被太子清除,主要是因为他同自己的岳丈,当今太子太傅苏严旗鼓相当,苏严乃当今右相,而且若是反战的重臣全灭,难免让自己的父亲心生疑虑。
其实,沈清反战,只是他从不明示,除明哲保身外,更多是因为揣测圣意的结果不明,出云帝三年前刚停战时,万分不甘心,对重振旗鼓,一举拿下水真的想法非常强烈,然而后来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干旱,让出云多地民不聊生,难民四处流窜,还有几次大规模暴动,出云战后早已千疮百孔。
沈清扶植段楚逸,不仅因为他是自己姐姐的儿子,而是因为这个孩子从小就是有他亲自教导,胸怀坦荡,心系万民,又心思缜密,聪慧过人,确实是继位的最佳人选。这一路来,沈清牺牲的,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舅舅又在看这画中的美人,您还真是痴情,为一幅画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穿着夜行衣的段楚逸笑嘻嘻地从窗外进来。
对于他的从天而降,沈清习以为常,恋恋不舍地从将视线从画像上移开,“你小子又笑话我。”世人皆以为他痴迷一个不存在的画中仙,却不知这画中的人真实存在。沈清慢慢坐下,一边倒茶,一边问:“事情进展如何?”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段楚逸转瞬间进入严肃状态,“差不多了,今早娇蕊已将东西交给我,加上之前我查到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
沈清点点头,“很好,只是区区贪污受贿,是无法扳倒太子的。”
“我知道。”段楚逸神色凝重,“这些日子我遍查账目,太子收的贿赂可谓是富可敌国,然而太子府却没有钱,他是藏起来了,还是用在了不可见人的地方,还未可知。”
沈清很是欣慰,这些年段楚逸成长迅速,都不用他多提点了。“可有头绪?”
段楚逸回答道:“有,这半年来太子和皇城的瓷器商人徐老板私交甚好,外人以为他喜欢瓷器,但依我看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徐老板我有点印象,”沈清努力回想着,“这人生意做的很大,但他起家的买卖确是刀剑生意,他父亲还曾开过武馆,但经营不周,才三四年便倒闭了,此事不可小觑,我也会派人去查。”
段楚逸接着又说出现在的担忧:“还有,太子有右相和苏贵妃,更有戍边将军,戍边将军手里有二十万精兵,这苏贵妃如今又执掌后宫,对我们实再不利。”
沈清听后反而舒展了眉目,抿了一口茶,狡黠一笑:“这些事情了交给你的王妃就好,你除了查清徐家,你还应该开始揽民心了,总不能永远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形象吧。”
段楚逸并没有因为沈清的话感到安慰,反而更加担心,“门罗确实机灵,但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得到,嫣儿日日跟着她,府里其实还有太子的眼线,我刚若不是从密道,也无法不伤他们到这里,舅舅,你这府里也有。”
“你要相信门罗,我府里的眼线有五人,已经排查清楚,不过不能动他们,否则苏严定会察觉,他一直不清楚我这些年到底想做什么,先让他觉得我只想平稳度日吧,探子不在多,在精,我们不也有潜伏多年的棋子还没用吗?”
段楚逸似乎懂了沈清的意思:“舅舅的意思是......”
沈清摇摇头,“还不是时候,耐着性子,门罗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