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结新朋30(1 / 2)
又结新朋
在碧玉宫东殿后花园的角落里,一位身着藕荷色衣裙的宫女扶着墙弯腰蹲在那儿,身子不住地颤抖。
“啊啊啊,小姐姐,你快让让!”
宓隐已经完全忘了如何让剑降落。撞上宫墙都无所谓,这眼瞅着就要撞上墙边的小姐姐了,她急得大叫起来。
榕茵听到声音转过了头,错愕地看着向自己冲来的小团子,一时忘了回避那近在咫尺的利刃。
宓隐见状,搂紧身下的剑哄着说:“宝贝,宝贝,往旁边来点!”可千万别伤到这个漂亮的小姐姐。
十尺,五尺,一尺!榕茵眼睁睁看着那雪青小团子和利刃与自己擦肩而过,而后,她鬓边的一缕青丝悠悠落地。
而宓隐则直直撞到了墙上,随后脸贴着墙从剑身上翻落下来,瘫在了地上。
此时,榕茵才有了反应,忙站起身疾步至那小团子身旁,轻晃着她的身子道:“小妹妹,小妹妹,你怎么样了?可伤到了哪里?”
撞上墙的那一瞬间,宓隐只觉脑袋发懵,此刻听到榕茵的呼唤,晃了晃脑袋摆摆手糯声回道:“小姐姐,我没事。”
榕茵瞧着小姑娘脑门中央的淤青,怎么也不信她没什么事,只是她是没有什么力气抱得动这小姑娘的。此时,她也未曾多想这小姑娘是何人,为何会骑着剑在宫中飞。
“小妹妹,你且在此处等等,我去叫人来。”说罢,榕茵就要往东殿的药房去。
为了方便夏钰用药,夏帝特在碧玉宫东殿建了一座药房,那里有宫中最珍贵的药草,还有时刻待命的太医们。
刚迈出一步,便觉裙摆被扯住了,差点没把她扯倒。
宓隐见那小姐姐要走,一把就拽住了人家的裙摆,“小姐姐你等等我,我可以自己走。”
说罢,她松开了拽着榕茵裙摆的手,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把拔出插在宫墙上的剑,收回乾坤袖中。
理了理发髻,拍了拍裙子上的杂草,朝榕茵咧嘴一笑,牵着她的手道:“小姐姐,我们走吧。”
榕茵瞅瞅裂了好大一条缝的墙,再瞅瞅看似弱柳扶风的小姑娘,抿了抿嘴,握紧了掌中的小手,带她去御药房。
从后花园到御药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榕茵让宓隐躺在屋内的软榻上,而后去药房取了三七磨成粉,加了水和成药汁,敷在宓隐的额头上。
“疼不疼?”她轻声问宓隐。
宓隐摇摇头,“不疼。”不过这个药贴到自己额头上时有种冰冰凉的感觉,甚是舒服。
“小姐姐,你好厉害呀!你是这里的医女吗?”宓隐眨巴着眼睛,澄澈的星眸里满是崇拜。
“我不是。”榕茵摇摇头轻声道。
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只不过是久病成医罢了。然而这些她未说出口,只是轻笑着拿几颗蜜饯将小姑娘糊弄过去了。
虽说是初见,但宓隐却对榕茵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是以不过三言两语间,便以姐妹相称了。全然将自己身处何地,要做何事抛在脑后了。
正与榕茵聊到开心处时,忽听屋外传来一道非常熟悉的尖细嗓音。
“榕姑娘可在?”
来人正是李晋。同往常一样,只要他们拿到新的药方,便会来找榕茵让她试药,毕竟不是每一碗药都能放心让二皇子服用的。
而榕茵这个特殊身份,宫中众人皆知,是以即便她身份低微,也无人敢怠慢。
听到屋外的声音,榕茵黛眉几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而后回道:“李侍卫,请您移步药房稍后片刻,我随后就到。”
李晋在屋外应了声,便去药房候着了。每次试药的药方都是他送来的,看着榕茵每次试完新药难受的样子,李晋都十分心疼,然而圣意难违,更可况是为了自幼跟随的主子。
是以他能做的,不过是吩咐人给御药房里装了专门存放蜜饯的柜子,好给榕茵抵消一些每次试药后的苦意。
方才榕茵让人去西殿知会那边一声,估摸着也快带人过来了。而东殿保卫周全,应当也不会出什么意外,是以她安顿好宓隐便去御药房了。
榕茵走后,屋里就剩宓隐一人了,不免觉得有些无趣,她索性躺下来准备小憩片刻。全然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寻澜回到东殿得知宓隐御剑飞出西殿后,揉了揉太阳穴,甚是头疼。在外面时间长了,这小家夥玩心愈来愈重了。诚然他已经明了这是为了应付他的检查临时磨枪。
眼下来人间也有些日子了,也是时候回隐山了。给二皇子的药方应当七日内便可见效,寻澜计划七日后便离开皇宫,啓程回隐山,好好带宓隐修炼。
得到西殿的通报后,寻澜便起身跟着这侍卫准备去接宓隐回来。
待寻澜离殿后,玉烟忙叫临止赶忙去给宓隐说一声,师父今日虽未责罚他二人,但是难保不训斥小师妹,是以还是提前让阿宓有个准备得好。
临止得了令,“嗖”地一下变回芝身钻到地底去了。然而,进地的时候忘了问西殿的方向,他又双叒叕迷路了。
半梦半醒之间,宓隐听到了门外有人说话,好像是师叔的声音。她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看到寻澜推门而入,神色貌似不大好。
她瞬间清醒了,跳下床蹦到寻澜跟前,俯首认错道:“师叔,我错了。”
寻澜本也没生多大气,看着她可怜兮兮认错的样子,出声道:“无妨,走吧。”说罢便转身离开。
宓隐听到动静,偷偷瞄了他一眼,火速直起身子跑上前,拉住了寻澜的手,小跑着跟随着他的步伐。
寻澜察觉到手心的温度,眼神微动,握住了小姑娘软乎乎的手,放缓脚步,一同往西殿走去。
“师叔等等,我还没跟榕茵姐姐道别呢。”宓隐突然想起来,扯着寻澜的手又把他往回拽,要去给榕茵道个别,顺便再约她明天一起玩。
当然,后面的话她可不会跟自家师叔说的。 来东殿的路上,他便已从侍卫口中知晓榕茵是何人,为何阿宓会在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