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融合手术55（2 / 2）
“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在告诉我现在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没办法进行的手术，在你这个偏僻的小医院里，能够进行？而且还是把人脑像是橡皮泥一样捏过来粘过去，医生，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没在和你开玩笑，我和你开玩笑的意义何在呢？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事实就是事实，我只负责把我能做到的实际上的操作告诉你，你们二位所需要做的，就是做出原本是要她们的亲属进行的选择，这一点就够了，还是说，你们没办法对我的话产生信任，所以就甘愿让她们两个无人生还，也不愿意救上来其中的一个？”
“欧阳。”朝云昔来到欧阳笙的身边，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他能感受到在最后一瞬间欧阳笙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但随着自己的手搭上去，那颤抖就瞬间停止了，随后朝云昔便将对方带到一边的角落里，开始商量起了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内容。
“就按这个医生的办法来吧，我们不都是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不现实的事，现在也不差这一件事不能理解了。”
“啊，你说的对，朝云，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失态了。”
“没事，比起这个，我们还是作出选择吧。”
“啊，是啊，朝云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两个人，我也算是都接触过，但说实话，我不认为我有权利决定谁生谁死。”
“谁不是这样想的呢，不用说并不了解太多的人了，就算是自己的至亲，也没办法做出这种选择……”
“可是现在，就是要我们对这个问题做出选择，你怎么看，你内心最深的想法是什么？”
“谁知道呢？同样的问题我还想要问你呢！我对她们两个说白了都是根本只有一面之缘，根本不能说对谁有什么其他的情感，只不过有一点……”
“是什么？”
“你还记得李家豪吗？就是那个一直在洋馆里面待着，没离开过的，有点胖的那个。”
“嗯，记得，他怎么了？”朝云昔想到，自己在跟着猎人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这个李家豪的死，促使了猎人情绪暴躁，事后连杀六人，不过在那之后他才知道，当时应该是受到了郑敏演奏的音乐的影响。
“他是在大厅喊话自杀才死的，似乎是因为想要让金暮雨活下来他才那样做的，但是在那之后，金暮雨不但没有对她感到感激，反而一反常态，原本看上去都是文文静静的那样一个女生，当时直接对着死掉的李家豪破口大骂，在这之后金暮雨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大概是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难以接受吧，这怎么了？”
“不……啊，算了，你当我没说过刚才的事。”
“那怎么能行呢？你都已经开了口了，金暮雨在那之后怎么了，说实话，我之前离开洋馆的时候，心里还对她有点愧疚，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感觉。”
“唉……这些话，原本我不想说的，这应该算是我心底的一点见不得人的阴暗的小想法了，就是，我看见那样的金暮雨，对着救自己一命的救命恩人破口大骂，在那之后在洋馆里面，见到谁都没个好脸色，哪怕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她，或是稍微大点声说了话吵到了她，她都会一改我之前对她的印象，就像是那天晚上骂李家豪那样子，对那个惹她不高兴的人张口就骂，然而这样的人，到了最后被关在毒气室里面，心态却一次又一次地崩溃，不断地触发那个装置，我心底里虽然知道不太应该，但是就是对她有种，反感……”
“所以你想，让八尾薰占据她们今后共同的身体？”
“我倒不是那么说，只是觉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金暮雨她可能本身就是个一心求死，但出于各种原因总是没有勇气死不了，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终于可以不受任何影响就直接死掉了的机会，却被一个自己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陌生人抢走了这样的机会，假惺惺地说是替她去死，还要说是为她好，这样的她，换成了你，你难道不会崩溃吗？”
欧阳笙无言……
“而且在这之后的毒气室的环节，你说她心态频繁出现问题，这更是能说明了她的本质就是个单纯，怕事的小孩子，而相比之下，八尾薰，你可能在最后，就是我昏迷过去，你和她携手把我和金暮雨救出来的那个阶段觉得，她是个靠得住的坚强的好人，但你也应该听过还在那边的时候的死亡播报了，这个八尾薰，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她是确确实实杀过人的，而且我还亲眼目睹了她其中的一次杀人行为，我不知道她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是她能那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轻易地把一个人杀掉，就绝对说明了她很危险。”
“所以，你觉得金暮雨占据她们以后的身体，是更好的？”
“我只是觉得，这个选择的问题，唉……但是，金暮雨她自己想不想活下来呢……”朝云昔说到这里，自己也开始陷入了像是刚刚欧阳笙一样的纠结的心态。
“金暮雨，大概是不想活下来的，但是八尾薰……怎么说呢，虽然我和她也只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但是她至少不能给我那种，她想要死的意图。”
“说到底，这样的选择交给我们去做，本身就很奇怪啊。”
“是啊。”欧阳笙苦笑几声，“可看起来只能我们去做了。”
“留下一个杀人犯？还是留下一个不想要活下来的人？”
欧阳笙无奈地摇了摇头。
许久之后……
“怎么样，你们聊了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作出选择了，这种事可耽搁不了太久，我想你们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医生看着两个人回来了，语气郑重地说道。
“我们作出决定了。”朝云昔语气中，带着一点，不那么容易被察觉到的，带着犹豫的坚定感。
“我们，救金暮雨。”欧阳笙代表两个人，说出了最后他们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