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知己33（2 / 2）

邓布利多将魔杖插回袖子里，跺着脚，用他上课的姿态说：“这不是一次彻底的尝试，你只尝试了一半。就像牙疼且没有魔药的人想吃牛排，忍痛吃了一半。为什么不继续吃完呢？剩下那一半没有意义。”

年轻的族群首领越发忧虑，最终他被邓布利多眼睛中的勇气和魄力打动。他深深地低下头，红色的长发几乎垂到低山，让声音沉在地上，不要飘得太高。

“小心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是你的朋友，你的知己，但他不会手下留情。下定决心……最后关头不要犹豫……”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为轻微。紧接着马人就窜进黑暗的森林中消失不见。

邓布利多留在原地，独自品味马人的话。

“下定决心……”他长叹一口气。

他听到身后有其他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个夜晚很不宁静。

……

“你没有见过马人吗，邓布利多？这只是一只更小的马人，谁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别浪费，赶紧回去吧，我困了。”斯塔林·斯特里克兰德无聊地说，就像根本不认识这位好心阻拦他们深入禁林的小马人一样。

费伦泽反应过来，蓝色的圆润眼睛愧疚地看着斯塔林。他不应该自己走出来，斯塔林说巫师会像囚禁小妖精一样把学生关在课堂上，所有他来禁林里溜达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活着的东西，石头也不行。

小马驹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邓布利多假装没反应过来，将拿出一半的魔杖塞回袖子里，抱着胳膊说：“怎么了，孩子？你为什么要为你的好心道歉呢？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需要说这话。”

斯塔林咬了下嘴唇，在心里骂多管闲事的邓布利多和没头脑的马人。他沉重地吐气，用精神和躯体上都非常疲惫的声音说：“我们到底还要站多久？我说了，我要回去，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斯塔林。尊重你的教授。”邓布利多一改对马人的亲切语气，严厉地对斯塔林说。

这位违纪学生眯起眼睛，似乎将这句话当成挑衅，像领地里的狼一样审视邓布利多。

年轻的教授屹然不动地站在，他张开手臂，做出外向和代表包容接受的姿态，重复说：“尊重你的教授们，斯塔林。他们没有恶意，他们是你的老师，你的授课者。你不应该无视教授们的警告擅自离开课堂，再也不去上魔药课和飞行课。”

他粗鲁暴躁地说：“所有人都说你是最有本事的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如果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厉害，你就该知道，让我把时间消耗在这些课堂和作业上是极大的浪费。”

邓布利多反问：“那你真正有意义的时间都花在哪里了呢？”

斯塔林抱着手臂，用封闭，自我且傲慢的语气和姿态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小马人忧心地来回看着两位巫师对峙，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插入他们的师生对话。

邓布利多没有生气，他摸着自己柔顺的山羊胡，蓝色的眼睛透过眼镜片，好像发现了什么般问：“你一直都是这样吗，斯塔林？一种态度不能达成目的就换另一种，随时随地能变成另外一个人？不耐烦，粗鲁，傲慢，自私……为什么不尝试真心的请求呢？用良好的态度请求我不要把闯入禁林还和一位小马人做朋友的事情告诉别人，这个办法更管用。”

斯塔林的表情一阵变化，他想说什么又突然闭上嘴，最终脸色一点表情也没有，成了一开始的样子。

邓布利多宽宏大量地说：“就当你‘态度良好’了，斯塔林。别紧张，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和马人交朋友不违反校规。事实上，我很认可你的行为。”

斯塔林和费伦泽同时开口说：

“我没有和他交朋友。”

“我也很高兴和他做朋友。”

费伦泽瞪大眼睛，水灵灵的蓝色眼睛像湖泊一样快要流下来了，而斯塔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巧妙地说：“他把你当作知己了，孩子，这是比朋友更高等级的荣誉。我从没见过他为谁这么遮遮掩掩。”

费伦泽眨眨眼睛，又看向斯塔林。

冷酷的巫师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嘴皮子。邓布利多在一旁双手插兜，悠闲地前后踮脚，就差吹着口哨，像他上课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