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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义士,因而帮内人员错综复杂,各方都要有主事人,帮派话事者自然也渐趋复杂。

大胤疆域辽阔,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江湖行商,更是十步一规矩。晟州商队从前下江南,鲜少与浣家帮的人打交道,此番该如何去与之交涉,叶任生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左右纠结只会愈发踌躇不前,询问过浣家帮所在方向后,叶任生便一不做二不休,上门拜访了。

上门之前,叶任生以为,既然浣家帮名声遍扬江州,起码据地会是若商会那般门庭阔立,即便不若晟州那般规模庞大,也该是门宽厅正。

不想来到才发现,此地竟是九曲巷弄,弯绕盘旋。沿途走过时,叶任生一度以为进了某处村寨,虢思等人更是几番嘟囔,声称像回到了京郊林间的草帐部落。

直至一干人被人领着过了一处窄巷,才瞧见竖门围墙的宅院。然而门檐正中无匾额,只门口挂了个“浣”字的方牌。

院内隐隐传来嘁嘁喳喳,三五汉子正在翻身耍棍,其中一额发飞扬的年轻人,在叶任生一踏入院门后,便飞出手中长棍,抵在了她身前,吓得虢思六锣一干人齐齐拔了防身武器。

“是男是女?”

那年轻人的随口一问,竟令叶任生心口一紧,“什么?”

“少佬,莫要无礼。”年轻人身后一体形高壮的男人斥责道。

闻声,年轻人攥着棍尾收回了手,嘴角微瘪,面上有些被扫了兴般的颓然,兀自转身回了原处继续耍棍。

见此情形,叶任生心下稍松,缓缓舒展眉头,不动声色地拂了拂外衫前襟。

那男人斥过年轻人后,却并未有与叶任生等人交流之意,只朝堂内侧头示意了下,随而转身继续舞起了长棍。

带路的小兄弟将叶任生引进大堂,朝背身立于供桌前的男人抱手作揖后,便默默退出堂外。

叶任生看向那身着蓝袍,自始至终不曾转过身的男人,躬身作揖,“晚辈见过浣大佬。”

堂内静默须臾。

“晟州人?”声音敦厚有力,虽是问话,却并无几分疑惑。

仅凭只言片语便听出了她的来处,叶任生不禁心头一震,“是,晚辈晟州人士,奉叶氏家主之命南下抢收蒻青果。”

对方仿若未闻,默不作声。

“家主交代,此番抢收之际,务必前来拜访浣大佬,倘若能促成一两桩买卖最好不过。”

浣大佬仍旧不言不语,叶任生只得继续。

“几年前,家主南下行商,曾在江州停过一日,偶然瞧见江州商户人人门前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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